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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洞山禪師問雲居禪師：「你不在禪堂用功，究竟跑到哪裡去？」

雲居：「去爬山！」

洞山：「爬哪座山？」

雲居：「沒有一座山值得我爬！」

洞山：「依你之見，是指所有的山你都已爬過？」

雲居：「也並非如此。」

洞山：「那麼你得找個出路啊！」

雲居：「沒有出路。」

洞山問：「假如沒有出路，你如何與我相見？」

雲居：「假如我有出路，我就跟您隔山住了！」

過了幾天，洞山禪師又對雲居禪師問道：「你去哪裡？」

雲居答：「去爬山！」

洞山：「是否爬到山頂？」

雲居：「有！」

洞山再問：「山頂有人？」

雲居：「沒有！」

洞山：「你根本就沒有爬上山頂！」

雲居不服氣：「假如我沒有爬上山頂，豈知山頂無人？」

洞山：「你為何不暫住那裡？」

雲居：「我並非不住那裡，而是那裡有人不允許我住！」

洞山哈哈大笑：「我早就懷疑你是否到過那山頂了。」

山上到底有人或無人？雲居，洞山兩位禪師你認為誰的境界高？我們看雲居禪師的回答覺得矛盾。一會兒有，一會兒無。其實，這種說法並不矛盾。以世俗者而言，有和無是迥然不同的兩個層面。但若在覺者眼中，有與無並非對峙，而是一體兩面，有就是無，無就是有，其中並無鴻溝。

此篇雲居與洞山談爬山，其實並非指真實的爬山而言，兩位是藉「爬山」來悟「真性」，誰的境界先明心即能攀上山頂。

「沒有一座山值得我爬」，是本文的重點。八萬四千法門，條條通菩提，沒有一個根本。因此雲居：「沒有一座山值得我爬！」，這是聖者其偉大的胸懷已把有與無調和為一的境界，此即修行之大智慧。試問哪一座山有真我？又哪一座山真無我？你要爬哪座山？

老子云：「聖人在天下，歙歙為天下渾其心」，聖者雖居於天下，翕合他的意志，與天地渾合，他的心境自然廣大無為。

因此，任何事情我們不要把自己放在一線之兩端來思考問題。

落入極端都是危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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