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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29 09:14:01瀏覽181|回應0|推薦0 | |
兵者,人之大事 ◎ 鬢髮山翁峻嶺上,慣賞秋月春風;一壺濁酒看古今,半是風趣半是歎 ◎ 古來論英雄者,率舉王侯將相為範,尤以征戰萬里而能「反攻復國」之良將最為人所樂道,渠等無不胸懷大志,腹有良謀,心藏宇宙之機,氣孕天地之志,故能成就其為國之棟梁。 西方兵聖克勞塞維茨於名著「戰爭論」載:「一民族須將其生存之尊嚴與自由看得高於一切,它應不惜流盡最後一滴血以衛其尊嚴與自由。」可知,戰爭乃民族存亡之最不得已亦是最後手段,是以,任誰均不宜「輕啟戰端」!畢竟,任何一場戰役重者有亡國滅族之虞,輕者恐將造成數萬甚或數十萬生命殞落,進而肇致無數家庭之困頓與淒楚,如此慘重之戰爭代價,故孫子曰:「兵(戰爭)者,國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德國作家雷馬克於其「西線無戰事」經典小說,敘述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政府以漂亮口號呼籲年輕熱情之志願學生,投身戰場保家衛國,然渠等年輕人於前線目睹之戰爭實況卻是殘酷而毫無意義。小說中之主角極難得才自愛國迷夢中清醒時,卻發現另批年輕學子又被騙上戰場送死,而他自己則在一處戰壕中伸手欲捕捉一隻蝴蝶時,被敵軍開槍擊斃,嗚呼!蝴蝶不就是自由之象徵?欲趨向自由卻遭暴力擊斃,何以致之?誠然,處戰場,生命已不足一錢看! 軍事係政治關係之延續。一批批、一代代原本是「帝力與我何有哉」之子民,卻於虛幻之政治延續下而走向戰場而走進墳墓,孰驅令之?故有人嘆說:「我像綁在戰車上之輪子,我本不想打仗、不想上戰場。」然在「國家」之主導下,升斗小民卻被綁在戰車鐵輪上,衝撞於戰場。試問,升斗小民之生命與螻蟻何異? 昔日柳營點滴已漸次於落日餘暉中淡去,中有同窗好友朝夕與共之影子在浮晃,時時都有昔日革命伙伴之笑語在記憶深處激盪著。誠如清朝禁煙名臣林則徐之女婿沈葆楨對鄭成功之生平感慨說:「極一生無可如何之遇,缺憾還諸天地。」嘆只嘆,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昨日之缺憾與青春既已俱逝,將之還諸天地亦不足為惜,不坦然又何奈? 反瞻當年,於大有為黨國政府號召下,「共赴國難」乃鮮明之印記,滿腔熱血被「殺朱拔毛」之口號鼓得沸騰,一心赤誠被「拋頭顱、灑熱血」之激情渲染得火紅,期能以身報國,為「反攻大陸」而犧牲奉獻!只可嘆,個人此數十年來樸實無華而沈默之「反共」歷程,汩汩滲出撼人心魄之荒謬與可笑,也許那正是現實本身之嘲弄與諷刺。此一路衝撞而來,諸多之煎熬、苦悶、悲涼、忍受、失落、錯愕,在在均於此大時代裡之一小浪頭上迷失了,誰能說得清這當中之是是非非?誰又能看得明這當中之意義與價值?惜哉此場青春歲月夾雜諸多破碎之質感,在有始無終、有頭無尾之情緣裡一路蒼白與茫然,於柳營道程之盡頭處,猛然回醒卻也遺下些許無可如何之烙痕,正如一道道傷疤,也許有憧憬,也許有疼痛,也許有遺留於心靈深處之一滴淚珠潸然出涕,在殘喘之生命中延續再延續、發酵復發酵。 莎士比亞云:「我們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樣的人,但不知道我們可能成為什麼樣的人。」當年投身軍旅,我們的確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人,可是誰又知道自己可能會成為什麼樣的人?迄今,早已解甲歸田,仍不知自己歷經此番「革命洗禮」後又成為什麼樣的人?然吾人深知,是蒼鷹總要遨翔,是金子總要閃光;於是在所剩之餘生裡,百岳老查希望也選擇了蒼鷹去遨翔。 在中藥裡有一味藥名叫「獨活」之藥材,表面雖很粗糙,質地卻很堅硬,還散發出特殊香氣。百岳老查自我期許為思想生活中之「獨活」,古羅馬哲學家奧里約曾說:「你的人生是由思想所組成的。」此生的確是思想之延續,思想一旦改變,人生歷程也就改道了,然壯心埋不朽,以四海為宅,「獨活」樂活,何天不可遨翔且正在遨翔? ~ 百岳老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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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