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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2 00:31:12瀏覽1572|回應40|推薦183 | |
左起阿林(台灣)、Rick(墨西哥)、嘉嘉(香港)、瑪莎、瑪麗亞(韓國)、馬拉(賽浦路斯)、我、莎多西(日本)、阿宜(台灣)在上海美術館,Rick在此開畫展,後方是他的畫。 第一次參加舞會是高三即將畢業的前夕,緣起是有一群國立藝專的學生,常常跟我們搭同一班火車上課,因此結識我們這群高中生。那年三專的他們也即將畢業,大部分是廣電系的學生,邀我們到台北參加他們的畢業舞會。舞會是在一棟日式的大坪數的屋內進行,壓根沒參加過這種舞會,只在電影裡看過。因為班上的女生都參加了,所以一起去湊熱鬧。燈光關得昏暗暗的,我們排排坐,讓他們來邀我們跳舞,只會左三步右三步,真是土到不行。在那裡一直教我跳的男生,大概覺得我怎麼會如此笨拙,這樣還直踩到他的腳。說也奇怪,第二天我到中華陶瓷應徵工作,他居然是帶領我們參觀的人,同學直說妳跟他真有緣,說不定是注定得好緣份。其實後來畢業後繼續留校服務,再也沒見過那個人。 那時周六上午還是要上課,我當然也得上班,下午可以回家休息,晚上再回來上班。一起上班的一位夜校畢業同學,比較活潑,也喜歡跳舞。應她邀請才又去參加,至此就越跳越入迷,那時仍是管制時期,集會得通報的時候,所以應該是偷偷進行的舞會。通常是在某人的家裡或空屋子,舞會會準備雞尾酒和一些點心,或有人過生日而舉辦。周六下午五點上班,因為是責任制的工作,比較油條以後八點就溜出去跳舞,越來越能掌握到節奏和律動。那時流行的是吉魯巴、普魯斯和集體舞,集體舞有點像是迪斯可的前身,只不過排隊跟著跳,吉魯巴我就不太會,慢三步是很容易學。一天假日晚上到社子去跳,媽媽看我每次週日就不見蹤影,特地等我回來,問我去那裡了,只是說是看電影沒搭上車,被臭罵一頓。還有一次跟朋友跑去西門町地下舞廳,雖然是各自跳,感覺不是很好,煙霧瀰漫很受不了,就走人了。 後來有人知道我會畫畫找我去佈置場地,於是我用紅色和黑色壁報紙,剪成跳舞的姿勢,貼在牆上,效果不錯。還有用壁報紙捲成圓筒狀,雕縷空的花樣,裡面放蠟燭,也挺有氣氛的。居然在另一個會場,看到我的作品,是有人順道帶走了牆上的剪影。後來一次同學買新摩托車,晚上下班時,興沖沖的來說要載我回家。真是樂極生悲,穿涼鞋的我腳後跟,絞進他摩托車輪,趕緊去診所,因找的不是外科醫生,居然只消毒後,就把整層皮縫回去。變成頗腳了,別說跳舞,走路都成問題。後來皮又蹦開,真是慘不忍睹,休息了一個多月才柱著拐杖去上班。腳傷大概拖了三個多月才好,男同學很過意不去常來帶我去看醫生,外婆又說了,這男同學不錯,可能你們有緣。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就跟哥兒們一樣,他和他的好同學,常晚上跑我家院子裡打來打去,胡鬧著玩著。 腳傷後好後,就陸續參加著,只是有節制多了。倒是一個我挺欣賞的一個同學,讀陸軍官校的,放寒暑假大約才十天,都會來學校找我聊天。我那時也寫文章,會登在校刊或救國團的雜誌上,他是我的忠實粉絲。有一次他來信說聽說我變了,喜歡出去玩,雖說的含蓄,一定有人跟他說我跳舞的事了。他視我為女朋友吧!因為婚後有一次碰到他妹妹,他妹妹直說我是他哥哥以前的女朋友,其實當時都很保守,像他就從來不說清楚,誰知道是戀人還是朋友?跳舞就是學壞嗎?我倒不覺得,翹班當然不是好事,我也不會去跟陌生人跳舞的。更不會在舞會認識其他人,跟人家有牽牽扯扯的事。妹妹上大學時,要參加舞會,要我教她跳舞,媽媽還說我怎麼會跳,其實我已高手的哩! 有一次跟一群工專的去郊遊,認識一個憨厚的男生,聽說我會畫畫,一直要求我幫他畫像,只好硬著頭皮幫他參考照片畫。約好在台大附近見面給他畫,一起吃中飯,記得我吃不完的燴飯,他覺得可惜,竟然拿去吃光。那天他們要開畢業舞會,他負責帶音響,在等車回他家拿得當兒,碰到一個我們學校的老師,我說怎麼辦?怕被誤會,他叫我裝作不認識他,一人站一邊,我覺得真有意思。之後他看時間有點來不及,還是搭計程車回家拿再趕去。那次去基隆郊遊,回來台北是跟另一個他同學坐的,聊得不錯。遠遠他看我來了,笑到一半看見搬音響下車的他,就僵僵的說妳來了。他其實不太會跳,硬要教我,其實我已是老手了。後來又約過一群人去金山夜遊,那是最後的見面了,我過半年就結婚了。 結婚以後當然就不會有機會去參加舞會了,那時跟三劍客有連絡,三劍客之一有一個跟人家合開過酒吧,也就是現在說的夜店。幾次去那酒吧,吵到不行,他們請重金屬樂團在那裡表演,講話都用喊的,才聽得見。那時喝的是調酒,什麼血腥瑪麗的....還會叫一盤爆米花配著吃。 有次跟兩個朋友去昆大麗(昆明、大理、麗江)早年在杭州旅遊時,認識一個來昆明的杭州姑娘,在櫻花飯店當公關經理。我讓她幫忙安排住宿,她的飯店是五星的太貴,安排我們住離他們不遠的茶花飯店。他請我們去飯店的迪斯可看看,放的是舞曲,大牆上卻放映著倩女幽魂,聶小倩在牆上飛來飛去,下面每個人舞動著剪影,真的是人還是鬼都分不清了。她說樓下的酒吧,會有精彩的女郎出現,於是三人就在酒吧裡喝著飲料,果然有一群鶯鶯燕燕穿著薄紗出現,那時是春寒時期,我們可都穿著大衣。聽說裡面有學生也有上班兼差的,我們叫一起去的男生去坐另外一桌,她們肯定會要他請喝一杯,可惜他太保守了。看那些年輕美麗的姑娘,看到有獨自喝酒的男生就靠過去,也許談攏價錢就在黑夜隱去。酒吧和她們沒關係,但又是怎麼樣的一種依存關係?! 去杭州讀書的時候雖已經三十好幾了,住的是留學生樓,他們來自世界各國。週末去酒吧對他們來說,是很平常的事,學校周圍就有很多畢業學生開的,佈置得很藝術,也有專門駐唱歌手的酒吧。當然也有跳舞的小舞池,可以喝飲料或跳舞,還有別人來邀你去跳,不認識的當然都拒絕比較多。至於迪斯可舞廳,就數「金碧輝煌」最大了,大多是外國留學生比較常去,有浙江大學、農大、金融大學.....還有就是我們中國美術學院的(後來那些農業或金融大學等全倂入了浙江大學)舞廳分有大池和小池,通常周末都非常擁擠,所以我們都過午夜12點才去,跳到2~3點,一群人沿著西湖走回家。它有時會安排穿著短少的女郎,在舞台上勁歌熱舞,更加炒熱氣氛。 有次跟台灣來的兩個年輕人去,讀西畫的阿林帶了幾個本地學生,去見見世面。結果學生都讓阿林請客,雖然外國人(台灣也算境外的)憑學生證飲料可以半價,對他來說也是一筆負擔,記的還跟我借了錢。我們三人約午夜2點回到宿舍樓下,門都鎖了,阿林去買飲料,只剩我跟阿宜坐在台階上。後來巡夜的兩個伯伯來了,用手電筒照到我們,問我們在幹什麼?我們就說是台灣留學生,回來晚了宿舍門被鎖了,他們人很好,拿出手上所有的鎖匙終於幫我們開了門。一次阿宜生日,請她去跳舞,跳到一半她滿場找牙刷,因為她那時已搬到外面去住,怕晚了要留住我房間,牙刷插在後褲袋,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因常有人被關在門外,櫃檯小姐在門口裝了電鈴,到了聖誕夜更不得安寧,每每起床開門,只好打了幾隻鑰匙,讓我們自行開門。(其實都是成年人,這門禁還是過於誇張)倒是大門門房老伯,要我們早點回來,我們會說;下次會帶早點回來。 那時最常跟好朋友日本莎多西、賽浦路斯馬拉、墨西哥Rick一起去,有個不順眼的黑人老是找我跳,還好他誤會馬拉是我男朋友,終於化解那種討厭的尷尬。有陣子沒去,他問莎多西我叫什麼名字,莎多幫我取了一個很土的名字叫阿滿,回來時還叫我阿滿,說是我的另外的一個名字。 後來比較跟芬蘭楓和斯里蘭卡的瑞一起去,那時已開了好些家舞廳,都一一去試了,再後來地板會上下震動,根本不太得用力。一次回去找楓,楓又帶我去跳,一個老中一直找我,跳一跳我就下來,楓問我為什麼?我說他會想拉人家的手,不喜歡這樣碰觸!楓上去跳時也一會兒就下來,証實他的確有這種行為。後來轉到大池子去,倒有一個年輕人老在我對面跳,我覺得不碰觸還好,各舞各的也行的。後來我們要走時年輕人還追出來,邀我們再繼續跳,我們則搖頭迅速離去。楓也帶我去一個有舞池的酒吧,是我們學校一個來很久的黑人開的。那裡比較亮一點,一個東方人來邀我兩次,我都回絕,楓問為什麼?我說也許是老中,她說說不定是韓國人,我說不管,不想扯入這種關係。通常我們會買瓶啤酒,但是我都喝不完,寧可要瓶水比較解渴。 記得有一次剛開學,那天要去酒吧途中,突然下起大雨,以為他們會找地方躲雨,卻一直奔跑,直到大家都淋為落湯雞為止,真是瘋了。進了酒吧服務員拿出很多毛巾讓我們擦,還是很冷,雖然是九月天,酒吧裡開著冷氣,應該有人因此感冒了。 後來比較不去這種聲色場所,因為馬拉把自己房間佈置得跟酒吧一樣,要茶、咖啡還是酒都有,還放音樂聊天或開唱還是跳舞,可站、坐、躺、臥都沒人管。最後一次是芬蘭楓來台灣,想見識一下台灣的酒吧,是年輕的阿孟帶我們去的,很單純放著輕音樂,中外國人都有。那也是我最後一次進所謂現代的夜店,她們要繼續去第二家,我已經不起折騰就回去了。年輕時跳過瘋過,去杭州才能如魚得水,但是還是當娛樂就行了,回歸正軌,那時我還是很用功的學生。 跑趴也不一定是壞事,有這些經歷,也是一生中滿炫麗的回憶。現在就沒那種瘋狂和精力了,有人說我是那種甸甸吃三碗公半的人,越安靜的人越需要這種出口點,成天畫畫也需要運動一下。雖都是一些陳年往事,還是要把這段有意思的過往寫出來,一直本著只要不走偏差,沒有什麼不可以去體驗的事。新的一年即將來臨,祝福大家新年快樂~跑趴愉快喔! 即將高中畢業時,去導師家烤肉,順道去空軍公墓玩留影 現在的杭州酒吧外觀佈置得很誇張 湖南鳳凰古城酒吧外牆(白天有阿桑在門口聊天) 鳳凰古城酒吧夜景 敬祝大家富貴平安吉祥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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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