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2/05/05 00:13:34瀏覽1554|回應39|推薦215 | |
和忠認識是在高三下學期去台北珠算撿定後,和一個要好同學一起去國際學舍看書展,我們正在到處翻翻的時候,有兩個相仿年齡的男生,在我們周圍徘徊。記得我拿起的書是鹿橋的人子,他們好像很懂一樣,介紹說這本書不錯之類的,我們並沒理會他們。後來我們上公車去火車站要坐火車回家,他們拿出學生票替我們剪,那時的公車票是用剪洞的,不然就給公車小姐零錢。他們隨著我們在車站下車,後來謝謝他們替我們剪票,就留了學校地址和名字,那時我已在學校工讀了。他們是「忠」和「廷」分別讀新竹的五專明新,和淡水的淡江商專。 那時家裡還沒裝電話,和忠大部份是通信。我一畢業就留學校工作,都是日與繼夜,除了假日休息外。通了又半年多以後,見不到兩次面,他突然來一封信說分手吧!他覺得又不是筆友,幹嘛只通信。我的時間有限怎麼能配合他呢?何況還談不上喜歡,於是就停止了通信。後來一個像哥兒們的同學新買了摩托車,興奮的說要來載我回家。車行進的當兒,我的腳後跟捲進車輪,那時穿的是涼鞋,趕忙到附近診所求診。腳後跟的皮撕下一大塊,那內科診所只簡單消毒,便縫了回去,縫了十一針,後來裂開才知道要一層層的縫。我在家休息大約兩個月,忠打電話到學校找不到我,才知道我受傷。趕緊和他兩個好友來探望,他們還設計了忠先帶了玫瑰花,廷和德隨後到,說怎麼這麼剛好我們買了花瓶,編的理由還真是爛透了。 他家在三重,但住在新竹工專宿舍,幾乎每周六就跑來陪我,甚至段考,考一天休息一天就往我家跑,很體貼的買中飯來,因此也熟捻起來。一次在客廳坐,媽正說我這麼久還不能去上班,因為第二個月他們就留職停薪,沒有薪水拿,傷又好不了。說我就是太軟弱之類的,再說薪水也不多還要白天晚上的上班。我淚水在眼裡打轉不願意在他面前掉淚,他之後告訴我,那時他打定主意要給我好日子過,以後絕對不會讓我受苦,對一個五專五年級才21歲的男孩,這樣說是很感動人。後來的交往就比較密切,但是那年暑假他功課沒通過無法畢業,要回學校補修課程,他卻每天跑來找我,沒去學校。我那時註冊組正忙,他來幫忙算成績是不錯,可是看在別人眼裡尤其信任我的長官,那時我有趕他走,他硬是每天來。我只好打電話給他媽媽,才知道他說要去學校補修課的事。他是被我出賣了,但是終於能乖乖去上他的課了。 第二次說要跟我分手,是說我優柔寡斷都沒主見,因為我常說要換工作都沒換。還有我第二次出賣他,他辦了休學跑去工作的事。他是獨子,家裡很看重他,這樣的行為家裡不知道,是我去告的密。我們在廷的家附近,新店溪畔談分手。那時我寫了一首詩(後來有修過詞)題為「新店溪底落日」。 歸鳥在夕陽裡飛著剪影 那年輕底戀情 雖談分手卻沒有真正分手,還是藕斷絲連,但我真正要決心不再來往了。一次他很晚來找我,說了一會兒話就要十一點了,我預先寫了一封分手信,夾在他說要借的舊書裡。火車慢分,怎麼等都不來,我家就在火車站的邊坡上,他下去買票的時候,有一個小流氓不知道無緣無故,動手打了他一拳。他氣沖沖的上坡要找棍子之類的,經我一再勸阻,才沒下去,但是那封信卻遺失了。他下去數次來回得找,就是沒找到那封信,我說我會補寫給他。那一兩個小時還真是漫長,火車怎麼等都不來,快十二點他才上車回去。 雖沒提分手彼此心裡也有底了,他將當兵之前給了一個電話,我在小鎮上想找一份禮物寄送給他,那時不注重這種禮節,怎麼找就是沒合意的。也一起出遊過的好友提議就請他吃飯吧!我給他打電話,他說都排滿了,應該早一點說。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那知道把我弄傷腳那個同學,也要當兵。一夥人到樹林車站送他,火車來了我跟著大夥一起進站。一會兒看到從台北上車的他站在車門上,那個同學認得忠,因為那時他因弄傷我很愧疚,常跑來看我,也碰到過他。他向我一指,看到忠正往我這兒看,我停在他車門前,不知道說什麼...真是尷尬萬分,車將要開,他說「一句祝福的話都不說嗎?」我趕緊說「一路順風!」。整個人呆呆的回站內坐下,送同學那夥人回來說,妳怎麼沒進站? 他受訓三個月回來,就要離開時,其他兩個朋友廷和德,約我一起在台北火車站對面的「綠灣」餐廳聚一聚。綠灣那時有在演唱,記得他們都在談當兵的事,我一句話都沒說,台上正在演唱"恰似你的溫柔"那時蔡琴剛唱紅,我真的像她唱的,心底就像一張破碎的臉。一直到送他上車,沒有跟他對過一句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似的,最後我只是揮了揮手。 到他在當兵時,我和他的好朋友德不只談過一次,我們不適合的問題。他跟我同年歲,只差八天。家裡在開小工廠,一直在養尊處優德環境中長大,眼高手低,有點不知人間疾苦。其實心裡這麼想,只是跟他們說他太小,想法有點幼稚,我希望是大我兩歲以上....還有他的學業最後還是沒完成,據知他們在學校常徹夜打牌。他下部隊以後,倒是寫過一兩次信給我。當兵回來,有一次騙我說有重要急事找我,約在台北火車站,我見到他,他們卻是要去烤肉。他的學弟妹一群人等在那裡,我雖生氣,也不能讓一群人等我,所以就答應去郊遊。雖然知道他約我烤肉,我大約不會在答應,所以騙我。是歷經過初戀,這樁也還是沒有碰過手的純純之戀。 我即將訂婚之前,想說最後一次見他們,四個人去了茶藝館喝茶,後來又吃飯,大家聊得很愉快。最後他騎摩托車送我回家,他一路很高興得唱著"忘了我是誰""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了以後心裡跳,不看以後眼淚垂......記得是李敖填的詞。我寫一封信給他說;我已經是落定的塵埃....。其他兩個人也告訴他我即將訂婚的消息。 有一天他和德兩個人來我家,那時我不在家,他送來一組茶杯,裡面附了一封信。說如果知道這麼早妳會結婚,如果不是現在才知道妳家早裝了電話,我一定不會放手.......他覺得不甘心,也沒有那麼大肚量祝福我。最後希望我把寄給我的信都退還給他,那整理起來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大疊呢!其實到後面已越走越遠,他也是知道的,我是有點對不起他,是早該跟他說清楚,道歉的話隔了超過二十年才說出口。 猜猜主角是那兩位? 我與德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