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牧穀，在我南下去看他的隔天就離開了。

這幾天工作量特別大，一直想跟他再說點什麼，無奈一直被時間追著跑，千言萬語一直塞在腦子裡，塞得我有點頭痛。

在台南兩年多，常和牧穀和在海邊閒扯淡。來基隆、汐止這十二年，偶爾通電話，見面機會更不多了。

印象中南下過幾次，牧穀也來彰化老家作客過。

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南下，在牧穀住處和另三個朋友消夜，簡單吃喝沒多久，有人提議「明天去爬山」，其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苦悶了全附和，而且很快決定要上合歡山。

從台南到合歡山車程約五個小時，「定案」後，大家發現沒多少時間了，草草散席，我在牧穀家過夜，等「司機」明晨五點來接。

上合歡山那天，山上風勢很強；下雨，還好雨勢不大，山上沒多少人。

五個男人開了五個小時的車，把車停在合歡山莊外「開始爬山」。忘了走多久時間，約莫半個多小時吧，我們走到石門山的三角點，聽說這是台灣百岳中最輕鬆的一座。這是我攀登的第一座台灣百岳。

「攻頂」後衣服濕了大半，風雨中拍了「到此一遊」照片，大家就匆匆回頭，上了車，又開了五個小時回台南。

牧穀，記得這事嗎？

前幾天讀小說「藏獒」，裡面的丹僧活佛說：佛法裡面其實是沒有死的，不生不滅，不增不減……，死就是搬家，你把一間房子住破了，要搬到另一間房子裡去，這就是死。

未知生，焉知死。我不知道生是什麼，死是什麼，但面對生離死別，我確實需要這種能告慰死者，安頓生者的理論。

牧穀，十二年前我搬家到基隆，今年初再搬到汐止，住得很舒適。現在你也「搬家」了，祝你也住得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