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騙一個女孩很容易。不能說騙啦,擄獲好了。
她是很高傲的,空姐,多羨慕人的行業,我們因為跳舞認識的。
很多人追她,不是大老闆就是富二代,偏偏,她喜歡我,她覺得我傻,沒心眼,卻毫無理性、毫無條件地愛她。
前面說過,她叫我閉上眼睛,她牽著我走,穿街過巷。我就這樣死心踏地閉上眼,任由她牽著,她很感動,因為我相信她。我不是相信她,我是愛她。
有一次我們去關渡玩,她興奮地在紅樹林中穿梭,看彈塗魚、抓螃蟹…
突然,她大叫一聲,我趕緊趨向前去,「怎麼了?」我問。
「戒子不見了!」她著急地四處張望。
「就是妳平常戴的那只戒子?」其實我早就不高興了,那戒子是她EX男友送的,也不大,幾十分吧!她把它當寶,天天戴、天天戴。
「是啊,剛剛還在手指上,不知滑到哪去了。」
「別急!我來找。」其實我老大的不情願。
我還是仔細地找,仔細地,一點一點、一吋一吋往水裡探索。
「算了!別找了,地方那麼大,怎麼找?」她說。
「沒關係,我慢慢找,不出這方圓之地,應該找得到。」
找個屁呀!水那麼深、泥巴那麼厚。
我沒注意到的是,海水已經開始漲潮了…
「快上來!不要找了,水漲上來了!」她在岸上喊。
我沒理她,仍一個勁兒地在水中摸索。
「快上來!不要找了!」她大聲叫道。
終於,終於,我摸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撈起來一看,果真是枚戒子,我最恨的那枚戒子。
「我找到了!」我高興地大叫。
沒料,海水已經漲到我的小腹,仍繼續往上漲,很快。
我的媽媽!我拖著沉重的泥巴腳,步履闌珊地走向岸邊。
「挪!拿去!妳的戒子!」我以為她會給我一個熱吻。
「啪!」沒想,她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你是傻瓜呀!戒子也不是什麼好戒子,叫你不要找了,你偏不聽!連命都不要了是吧?」
「這戒子不是你的命嗎?」我沒好氣地說:「妳天天都戴。」
「戴?戴你個頭啦!這有比命更重要的嗎?
「妳的東西我都認為是重要的。」
「傻瓜!傻瓜!」她眼裡嵌著淚。
「不許喊我傻瓜!」我生氣道:「還有,以後不准打我臉,我是男人。」
她疼惜地用手呵護著我的臉頰,是她的手,還是我的臉頰,好燙、好燙…..
「對不起!」她幽幽地說。我抓住她的手,好柔、好柔......
從此,我沒見她再戴那只戒子。
後來,我買了一只鑽戒給她,成色很好,足一克拉。
去美國前,她把鑽戒退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