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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09/25 02:44:06瀏覽1615｜回應2｜推薦26 | |
不一樣的中秋節月光華華，彎彎小路行 月光華華，花花都靚靚 月光華華，坐到老樹下 月光華華，跟阿公喫茶 月光華華，跟著河水行 月光華華，火焰蟲光華華 月光華華，魚兒同我行 大手牽小手，阿婆唱我聽 月光華華，兔子都天頂 月光華華，大樹倒不下 月光華華，嫦娥笑哈哈 作嘛笑哈哈，月餅好吃呀 作嘛笑哈哈，月餅好吃呀 作嘛笑哈哈，吃到變豬媽 阿秋和我早晨七點前就起床，漱洗完畢，將昨天到和平市場買的整隻放山雞（我這輩子第一次到市場買雞）和豆干，加上到海口買的水果和今天凌晨煮的雞蛋，裝袋跟阿秋到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由阿秋騎機車載我到楊梅的老家敬神祭祖，因為今天是中秋節。 氣象預報說今天會下雨，而且百分之百的會下雨，所以我有點擔心阿秋和我在路上會被淋成落湯雞。離開地下停車場，到了地面外面的街道，天空有一片是烏雲密佈，遠處又有些明亮的陽光。這是阿秋第一次騎摩托車到楊梅，她不知道路，坐在後面的我必須告訴她繼續前行，或是要左轉或是右轉，我們倆都有點戰戰兢兢的。其實讓阿秋騎摩托車回老家，我曾猶豫了一陣子，但是我自己沒有開車，如果搭客運車，第一是時間不好控制，而且在楊梅下車後，到鄉下去還得搭計程車，倘若從平鎮搭計程車到老家，不但貴，而且因為是假日，可能還要加價或給紅包（上次的除夕包計程車回老家，我只能同意多付一半以上的價錢）。阿秋說她有把握騎那麼遠的機車，所以我就放手一試。我是這麼想的：不試你怎會知道？ 很幸運的，只有幾滴雨飄灑到我們身上，我們就到達老家了。時間是八點四十分，可是沒見到一個人。嫂嫂說九點要敬神祭祖的啊，難到是我聽錯了？ 九點二十分，住在老家的耀昌堂弟到大廳來擦拭神桌，擺敬神用的小酒杯，準備祭祖所需的一些細節。他說，十點鐘開始祭拜。不一會兒，堂兄弟和子侄輩的親人陸續開車抵達，提著祭品走進大廳。遠從美國回來的耀榮堂哥和他的兒子Daniel也搭貴雄堂哥的車子來了。我開他玩笑說，咱們在美國不見面，卻要回到台灣才碰頭。 親人平日各忙各的，只有在節日敬神祭祖的時候，大家才會碰頭，所以一旦見到面，話匣子一打開，就說個沒完，還要手捧祝禱文的主祭耀祿堂弟催促說：「大家該上香了！」、「該請神了。」或是「該送神了」以及「可以燒金紙和銀紙了。」大家才會閉嘴，開始依程序行動。 
堂兄弟們。 
堂侄們。 敬神祭祖的儀式完成後，大家就座拍照留念，紹華堂侄是我們的攝影師（印象中，他一直是我們辛勞的攝影師）。 拍照完後，今年七、八月才從永平工商校長職位退休的耀祿堂弟，負責族譜修訂編撰的編務，他說：讓我們談一下族譜重新編撰的事宜。這些日子他要各家提供家庭相片，又要我提供幾篇過去撰寫與老家和長輩有關的文章。他趁著這次中秋敬神祭祖，許多堂兄弟見面的機會，攤開了一些老照片以及他預備用來做為族譜的封面設計，要我們瞧瞧，並且提供意見。想想，自上回我的父親獨力編撰族譜，也已經約四十年了。這麼多年來，子孫繁衍，長輩凋零，也是該重新修訂的時候了。他說，這次會很貴喔。 在那些舊照片中，我看到曾祖父米壽的家庭合影。黑白的照片已經泛黃模糊了。國治堂哥指著照片中，我的祖父抱著的小寶寶，對我說，那就是你啦！貴雄堂哥和耀榮堂哥跟着說：「阿公以前最疼你啦！」那是曾祖父的米壽（八十八歲）生日慶祝會的家庭留影。坐在正中間的曾祖父白鬚飄逸。我看到照片上的文字是攝於民國四十年一月二十七日。默算一下，那年我還不到兩歲。小我一歲的耀祿堂弟坐在他阿公（我的屘叔公）的懷裡，伸手過來，像是要跟我說話，而我卻端端正正的坐在我阿公懷裡，正經八百的。青少年時代，他整天跟着我跑，看來是有淵源的。從這張老照片中，我認出了阿婆（她在我初中二年級時去世），也看到了年輕時的爸爸和媽媽。 
留白鬍鬚的是88歲的阿太。阿公抱着一歲多的我，在他後面是阿婆，在阿婆後面的是年輕的媽媽，年輕的爸爸在最右邊。 
留著白鬚的是曾祖父，其他人我都不知道是誰，也不知攝於何時與何地。 
留白鬍鬚的是阿太。我不知道和曾祖父合影的是誰。 這時耀昌堂弟提了一大袋的茶葉到大廳來，說是他自製的紅茶，要送給每一家堂兄弟。他帶給了大家一個驚喜，我們高高興的每人拿了一大包。他接著提醒大家說，今年的農曆年和明年的清明節，家族要聚餐，千萬不要忘記了。他還特別提醒住在美國的我和耀榮堂哥說，到時要記得回台灣來，要記得清明節是四月五日，是國曆的四月五日，不是農曆的喔！ 
2001年8月11日拍攝的這張照片，應是我返台時，宗樹表弟開車載我回老家。那時我們看起來都還很年輕，然而不到二十年，坐在中間的春生堂叔，坐在他身旁的國主堂哥和最右邊的耀福哥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在國外沒有農民曆，根本搞不清楚何時是什麼節日。例如說，起初我就不知道九月二十四日是中秋節，正巧被我撞上了，否則我也不會選定在中秋節的次日清晨離開台灣。倘若我事先知道中秋節的日子，我當然會晚幾天才返回美國。
阿秋和堂嫂及堂弟妹們合影。 我們在聊天時，外面下著一陣雨。等談話結束，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家時，雨又停了。我覺得今天阿秋和我特別的幸運，回家也沒有淋到雨。 吃過中飯，要整理行李時，阿秋對我說，你的行李箱有個輪子壞了，要怎麼使用？ 其實要用勉強也還可以用，只是行李箱擺在地上沒法站立，會傾倒，因為四個輪子中的一個，它的基座斷裂了，想是行李因為較重，在上、下飛機和轉機時，被機場的搬運工人丟上拋下的，數次以後就斷裂了。想當年，我初次出國要去留學，沉重的硬殼行李箱（裝滿了書籍）被丟來丟去，加上莫名其妙的多轉了幾趟機，等到了舊金山機場，行李箱的四個輪子就只剩下一個（其他三個不知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都掉落了），在那種情況下，我還是硬撐到學校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任何choice。 這回，我不想讓阿秋牽掛，便對她說，我就去買捲強力膠帶，把斷裂的基座用膠帶包裹粘貼起來。她懷疑的說：「能行嗎？」我說，trust me！ 我走路到最近的全聯去看看。他們沒有。我知道在和平路那家五金店有賣。我走到那兒，發現鐵門緊閉，這個家庭經營的五金店在歡度中秋節了。還好，我始終把走路當成運動，所以仍是心平氣和的。只是買不到強力膠帶，如何是好？我邊走回家邊想，附近那裡有五金店？當我路過特力屋時，靈光一閃，哎，那兒就有嘛！我還傻呼呼的走到全聯以及和平路，真的是達到運動的效果了。 我走進特力屋，找了一會兒便找到了。三米長的膠帶要85元。 我拿著膠帶走出特力屋，外面已經下著不小的雨。回到家，我聽到大樓管理委員會的總幹事廣播說，這個社區慶祝中秋節的聯誼活動將在五點至七點舉行，免費提供食物與糕餅點心和飲料，用完為止，因為數量有限，請大家自行取用，不要多拿，不要自己帶容器大舉拿取食物帶回住處，取用食物要注意衛生，桌上和地上的垃圾要自行負責帶走處理…… 這個活動在兩個星期前就公告和廣播了。絕大多數的食物、飲料都是附近的商家及政治人物所提供贈送的。在列表上，我看到有油飯、炒米粉、幾十盒大盒的披薩、有炸雞、有漢堡、有酸菜肉片湯、有其他的湯類、有紅茶、檸檬水、咖啡、有各式西點蛋糕和甜點，也有提供許多箱的面紙以便飲食之時，可以擦拭和清理……看起來食物蠻豐富的。 所以在聽到廣播後，我對阿秋說，不知這種大樓住戶社區的聯誼是怎麼樣的情景，過去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活動，我們也去看看吧。她說好。 我們五點十分下樓，我拿著手機對阿秋說，平生第一次參加住戶社區的活動，我準備照幾張相留作紀念。 當我們搭電梯抵達第一樓，走出電梯，尚未走到大廳，就被那景象嚇壞了。只見萬頭騷動，人聲吵雜。我看到擺在最外面，最靠近大廳的是幾大盆（像浴盆那麼大）的油飯和炒米粉，還勉強有點排隊的樣子，至於更深處以及會客室以及會議室等等，早就亂成一團。我知道阿秋喜歡吃油飯，所以便在那兒排隊（反正裡面我也擠不進去）。 等我為自己和阿秋各取得一小碗的油飯之時，我回轉身子，卻看不到阿秋。我在找她的時候，看到許多人手上捧滿了大小碗盤和其他容器，還有自家拿來的大型容器（雖然一再公佈及廣播說，不可自帶容器，只應取用自己在這兒吃的食物，不能帶回家）裡面裝滿了各種食物和甜點。我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阿秋，我跟她走到中庭有撐著遮陽傘（正好遮擋此刻下著的細雨）的戶外桌椅那兒坐下，因為裡面太擁擠，太混亂了，有點像是戰場。 我將一小碗油飯交給她，問她剛才跑到那裡去了？她說看到裡面有許多披薩，她知道我喜歡吃披薩，所以擠進去想排隊拿些披薩。她說，那兒沒有人排隊，大家都在搶，她就站在那整桌的披薩面前，她既不會搶，也沒有人理她。「有的人很貪心，手上的盤子裡已經好多片披薩了，仍拼命的拿，沒有人禮讓或給我拿的機會。」阿秋說：「我看著桌上從有很多披薩到一片都沒有，真的很氣人。」我說，不會搶或不敢搶，就是這個下場，因為沒人排隊，沒人禮讓，他們只想到自己，能夠拿越多越好，沒人在乎妳是否拿到任何食物。 除了有些人從自家拿來各種容器搶奪各種食物之外，連商家提供，讓進食的人們可以擦拭嘴角和手指的面紙，竟然也被一袋一袋的拿走，讓我真的看了傻眼，因為一袋就有很多大包的面紙啊！這些面紙都被拿走了，其他人要用什麼來擦拭油膩的手指和嘴巴？還是大家強力搶拿食物，有沒有面紙來擦拭，也無暇多想了。 阿秋和我在五點十分或十五分搭電梯到一樓，食物在五點三十六分就全部空了。只在剛下樓時看到別人堆滿食物的碗、盤裡，驚鴻一瞥的看到佈告欄裡所列的，那麼多，那麼豐富的各種食物，可惜我在擺食物的每一張桌上，都沒看到食物。呃，我倒是看到了堆積如山的，空的大披薩盒。 原本想拍幾張住戶中秋聯誼餐會的照片當作紀念，卻發現我無從拍照起，因為我若勉強要拍照，大概只能照到萬頭鑽動和猛搶食物的鏡頭，想要拍到食物，大概困難度很大。我原以為，會像在國外的聯誼，你拿了一盤食物，然後悠閑的邊吃邊走，遇到誰，就閒聊幾句，如果投緣，就多聊些，不然就少聊些，每個人都悠閑自在，不會像是在搶灘攻擊那麼緊張。 阿秋和我搭電梯回到住處。我對阿秋說，我肚子還餓著呢。她打開爐火，下了一包粉絲，把今天敬神祭祖後，帶回來的雞，扯下一些雞絲，丟進湯裡。 這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中秋節呀！我邊吃邊想。阿秋說，吃完後，你該把你那壞了一個輪子的行李箱修一修，然後洗個澡，整理你的行裝吧？ 我修了行李箱，洗了澡。阿秋叫我去睡覺。我說從台灣飛到舊金山就要十二、三個小時，我可以在飛機上睡。至於這個那麼特別的中秋節，我倒是不能不先把它記下來。 (2018-09-24) 【附記】 寫到這兒，已經是九月二十五日的凌晨了，我還得把行李整理好，已經沒有時間檢查是否有錯別字了，就等我回到美國後再說吧。 陪伴您的背景音樂是很好聽，很可愛的客家童歌「月光華華」，中秋節最適合聽它幾遍了，對嗎？這要謝謝香齡堂妹在中秋節前夕傳來分享的。謝謝妹妹，我很喜歡，我還保存著那份純真呢。 月光華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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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