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青梅竹馬？

　　這對於許多人而言是個夢幻且不著邊的名詞，尤其是當你的青梅竹馬是個帥哥或美女的時候！

　　夏雨欣，一名從小就住在我隔壁；行事大膽，有主見，很有個性的女孩。

　　雨欣從小時候就很漂亮，再加上她的個性，班上的女同學都以她馬首是瞻。

　　不用說像這種人才，每學期的股長投票時，不是被提名班長就是副班長。

　　至少我跟雨欣國小同班五年來副班長一定是她，而班長一定是男的，雖不知是哪門子的規定？

　　我從小就很安靜，據說在我小時候還曾經被一度懷疑是不是有語言障礙？

　　在班上當然不是個顯眼的角色，但通常這個角色一定是屬於那種被欺負的。

　　好比說上完體育課，我回的是不是教室，而是跑去福利社一個人買幾二十幾瓶飲料。

　　二十幾瓶！天曉得我是怎麼拿回來的？

　　而且福利社離教室相差四樓，四樓天阿！我以前到底怎麼做到這種不可能任務的？

　　「我幫你拿吧！」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這個時候，這個聲音我總是會聽到。

　　我轉頭過去，果然是她，夏雨欣。

　　雨欣還沒等我回應，就將我手中抱著的一大推飲料，拿了些過去。

　　班上的男同學都告訴我，雨欣像個母老虎一樣，而且常常很佩服我說，我竟然可以每天跟她來上學還沒有被吃掉，對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雨欣像母老虎嗎？

　　「你為什麼總是要幫他們，難道他們自己沒手沒腳嗎？」雨欣的語氣有點怒氣。

　　我為什麼要幫他們買？很好......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回到教室，就聽一個男生說：「冷彥，飲......料......！」

　　那位男生看到我.....喔不，是看我旁邊的那個女俠之後，整個錯愕住。

　　接著我感受到，旁邊那位女俠身上的氣流緩緩的提升當中，把那名稱為『飲料』的暗器一一射了出去，不要懷疑，是用射的。

　　等到射完後，全班女同學無不喝彩，拍掌、尖叫，看來雨欣在她們心中地位快要可以跟『神』比擬了。

　　那時候的我，對雨欣有種不知該如何言語的感覺，那種感覺比親人要遠點，比朋友要近點。

　　小四的我個性改變很多，我變得敢勇於表達自己的意見，也開始拓展自己的人際關係。

　　所以慢慢的，在班上我不在是那個被欺負的對象。

　　小學生是很奇怪的，總是欺負那種在班上，很安靜、很乖的人，而我很反對這種現象。

　　所以被提名當康樂的我，向老師提議了『買東西值日生』，在投票的表決下，當然是以半數通過，雖然那一半全都是女生舉手，而且還是雨欣帶頭的。

　　「你怎麼改變那麼多，真是沒想到。」

　　放學的路上，雨欣對我說出這句話，而且雨欣的表情跟口氣都很高興。

　　我害羞的抓著頭髮，對雨欣笑。

　　我實在說不出口，雨欣，妳知道嗎？

　　我會改變那麼多，有一半應該是，為了能和妳的距離近一點，不過當時的我似乎不太了解。

　　小五的時候發生一件事情，那是雨欣再我面前第一次流淚。

　　記得那天晚上。

　　由於社區的隔音設備不太好，所以在我家隔壁，也就是雨欣家，傳來吵架聲以及摔東西的聲音。

　　「媽，雨欣家怎麼了？」

　　小時後的我不懂事問這個問題，只見媽媽摸一摸我的頭，臉上雖是笑容，卻掩不住擔心的神色，而爸爸在門口徘徊不定的樣子，看樣子好像是想衝到雨欣家去。

　　那天半夜，家裏的門鈴響起，毫不停歇，想來按門鈴的人應該是有急事。

　　這個響鈴吵醒了我，我走到樓下，看見爸爸、媽媽安撫著雨欣，媽媽看見我，叫我先帶雨欣去睡，明天還要上課，而爸爸、媽媽就跑去雨欣家裏，一夜沒回來。

　　那一天夜晚，雨欣睡在我房間裏。

　　自然是沒發生什麼事，拜託兩個小五的學生，不要想太多了！

　　雨欣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哭過，那是第一次，我的記憶很深刻，雨欣一直躲在棉被裏哭。

　　「不要哭了啦。」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很煩。

　　可是雨欣還是繼續在棉被裏哭著。

　　「就叫妳不要哭了，妳還哭。」

　　「為什麼？」

　　雨欣把棉被掀開，對我哭喊出這句話，臉上還掛著幾串淚珠。

　　「為什麼？沒為什麼，就覺得妳一哭，我的心情就很煩啊！」我皺著眉頭，不知這種心煩從何而來？

　　「真的嗎？」雨欣臉上突然多了笑容。

　　「嗯。」

　　看著前面這位心情變換很快的女生，我實在不懂她在想什麼。

　　那天晚上，棉被裏多了股香味。

　　很香，很香，好像是從雨欣身上傳來的？

　　不知何時開始，雨欣握住我的手，我也反握住她的手，很奇怪？我自己也沒想到我為何會這樣做？

　　隔天早上起床時，我發現我還握著雨欣的手，我將手收了回來，叫醒雨欣。

　　我跟雨欣走到樓下，看到客廳上，我爸爸、媽媽跟雨欣的爸爸、媽媽，都坐在椅子上。

　　雨欣的爸爸、媽媽，看到雨欣下來，就走到雨欣身邊，抱住雨欣。

　　這時候在我家就上演了，天地間最感動的家庭完美結局，雖然當時的我實在很想問，你們在哭什麼？

　　我媽媽走過來輕輕摸著我的頭，臉上還掛著笑意，爸爸則是握住媽媽的手，兩人一副親密的樣子，當然小時候的我還是不懂。

　　那天過去之後，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唯一變的是，雨欣的爸爸、媽媽，跟我的爸爸、媽媽，感情變的很好。

　　雨欣也常常跑來我家，似乎我家是雨欣家廚房一樣，可以來去自如。

　　那是雨欣第一次在面前落淚，再我那時候的印象裡雨欣一直給我堅強的感覺。

　　還有那種莫名的香味，也一直讓我懷念著，或許感情的種子，是在這時刻種下來的。

　　＠小時候莫名的情感是什麼？暫且讓我稱之為『青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