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她那憂愁的臉，宛如夜雨般，

　　縈繞在我的夢中。

　　　　　　　　　　　　　　　　泰戈爾－漂鳥集

　　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想著剛剛雨欣舉動，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方才雨欣問完之後，過不了幾秒鐘的時間，立即站了起來，走到彥居門口，對著我說。

　　可不要搞夜襲喔。」說完，臉上露出微笑。

　　關上房門，留下坐在沙發上一臉錯愕的我，還不明白剛剛發生什麼事情，唯一明白的事，我今天只能睡沙發了。

　　嗯？為什麼不睡楓居？

　　我也想去睡啊，可是自從搬到這個公寓以來，不管于楓在房間裡還是在房間外，他的房門永遠都是鎖的，所以我從來沒有進去過楓居一步。

　　看著天花板，輕輕吐了幾口氣，聽著夜雨與時鐘滴答的聲音，腦中一直想不透雨欣想要做什麼？

　　「好煩啊！」為了吐露出腦中亂到不行的想法，小聲的說出這一句話。

　　算了，快睡吧！

　　反正從小到大，她的想法，我從來沒有摸透過。

　　「冷彥，起床拉，冷彥，不要睡了，快點起床拉。」右邊傳來雨欣小聲的呼喊。

　　「幹嘛啊？」我從桌上趴起來，看著雨欣。

　　「什麼幹嘛？現在上課時間，你是已經準備好高中要上哪讀了嗎？」

　　「反正公立不能讀，就讀私立的，那怕沒有學校。」

　　雨欣臉上起了點怒氣，看著我說：

　　「什麼叫做公立不行，就讀私立的，你不是答應我要上同一間高中。」

　　「咦？我們有說......。」

　　就在我還沒說完，憑空飛來一隻粉筆不偏不倚的打中我的腦袋。

　　全班同學都笑出聲來，雨欣立即臉朝著黑板，講台上傳來老師的聲音說：

　　「李冷彥同學，我正這裡忙著，你也可真忙啊，上台一下來解這題數學題，讓老師輕鬆一下吧。」

　　「看你以後上課還敢不敢睡覺？」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雨欣帶著笑意的說。

　　「到底是誰害我上台的啊？」

　　「活該。」

　　由於國中升高中的制度，搞得國三生的課業會忽然大幅的變多起來，留晚自習，假日來上課。

　　還有就是除了學校的課業以外，還要吸收參考書以及一些其他的知識，老師們都只說一個理由：

　　「基本學力測驗你們碰上的時候，會感激我們的。」

　　對，老師們說的沒錯，確實碰上感激，但老師的考卷以及參考題給了我們那麼多題。

　　瞎貓碰上死耗子，總會有幾題對上，但那些沒碰上的幾百題題目，要怎麼辦？

　　總不能回學校找老師報仇吧？

　　說實話我有點想，因為那些題目，到底害了多少下無辜的手心？

　　「那明天見。」

　　「明天見！」

　　回到家，父母也是叫我，吃完飯，洗完澡後，趕快去看書。

　　又是書，我已經快分不清楚，我看書到底是為了吸取知識，還是為了考試還去讀書。

　　隔天學校的作息，從早自習開始就是考試！考試！考試！

　　「為什麼每天都有那麼多張考卷要考，那麼多張考卷要複習？」

　　放學的路上，我仰天吶喊著最近受到的『考卷氣。』

　　「不要那麼大聲好不好，很丟臉。」雨欣拉著我的衣服，小聲的對我說。

　　「難道妳一點都不會氣嗎？」我問著雨欣。

　　雨欣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說：

　　「當然氣啊，不過這就是一個學生的本分，可是啊.......？」

　　「可是？」

　　雨欣微笑著說：「一想到可以跟你上同一所高中，那還有什麼好氣的？」

　　此時在我心理閃過一個問號？

　　「雨欣，我們有說過要上同一所高中嗎？」

　　雨欣側頭想了想。

　　「嗯......好像沒說過。」

　　「那......。」

　　我還沒說完，雨欣就搶過去說。

　　「那我現在說，請問我的男朋友，李冷彥先生，要不要跟我上同一所高中？」

　　「嗯......？」雨欣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我。

　　看著雨欣的眼神，嘴角不禁仰起來。

　　「好，我答應妳......！」

　　從沙發上爬起來，看到于楓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你回來拉。」

　　「嗯。」于楓連頭都沒轉過來的回答我。

　　「那早餐？」

　　「今天我們吃的是『家常菜』。」

　　「家常菜？」

　　就再我還想繼續問于楓的時後，雨欣從廚房內端出幾盤菜來放在客廳桌上。

　　我看著雨欣，想起剛剛做的夢。

　　不對等等，那不是夢，那確實發生過，我確實答應過雨欣要跟她上同一所高中。

　　很顯然的，我......失信了，所以說？難道雨欣那時提分手只是在氣？

　　雨欣察覺到我的眼神，看著我問我：「怎麼了嗎？」

　　我搖搖頭。

　　「沒有.....沒事，我們吃飯吧......。」

　　＠嗚呼哀哉，我國的升學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