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話＞＞

不知不覺已經依偎在殺生丸懷中的阿籬，連忙回過了神，用手輕輕推開了他。

「殺生丸，那個……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妳說吧。」看著阿籬那兩抹嫣紅尚未退去的可愛臉蛋，殺生丸當然是不管什麼忙都會願意去幫的。

「帶我回犬夜叉身邊，好嗎？就今天，今天就好。」

「今天就好……？妳不一直待在那半妖身邊嗎？」

「該是我跟犬夜叉說再見的時候了。他必須在我跟桔梗之間做出選擇，這是遲早都會面對到的事情。而我早已經知道，他選擇的，絕對會是桔梗。至於我呢，也到該了斷的時候了。」阿籬笑了笑，但那笑中的苦澀，殺生丸早已經察覺到了。

「如果他選擇的是妳呢？」『妳還會那麼痛苦嗎？唉，我這殺生丸，在想什麼？在想將阿籬交給犬夜叉會比較好嗎？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慈悲了？』

「這終究只是『如果』罷了，並不真實。」

在樹叢裡偷看的邪見跟小玲嘆道「怎麼又談起犬夜叉了啊？」

殺生丸放下了長長的尾巴，要阿籬站上來。「走吧。」

「我說過了，我不會站這個嘛。」

「那就好好的抓緊我，別放手。」殺生丸更希望，阿籬能不放開他的愛。

阿籬貼上殺生丸的背，雙手緊緊環住了他那寬大厚實的肩。「謝謝你。」

在楓之村的這一邊，犬夜叉可是一刻也閒不下來，在屋子內不停來回走動，吵雜的腳步聲聽的彌勒、珊瑚、七寶、楓姥姥很不耐煩。

「犬夜叉，你能不能安靜點？」出聲的是楓姥姥。

「因為犬夜叉做不出抉擇嘛。我警告你唷，一定要選擇阿籬！我要阿籬陪我！」七寶嘟著嘴瞪著犬夜叉。

彌勒跟珊瑚則選擇沉默。

「可惡！你們以為這種事情很簡單嗎？如果我選擇了阿籬，那桔梗怎麼辦？如果我選擇了桔梗，那阿籬又要怎麼辦？啊──煩死了！」犬夜叉抓了抓頭，拉開門簾走出門外，而七寶也跟了出去。

「犬夜叉，快去找殺生丸，叫他把阿籬放回來啦！」

「他如果肯放的話阿籬早就回來了好不好！」

「明明就是怕殺生丸嘛，人家比你強怕搶不過人家對不對？」話一說完，七寶的頭上多了兩個腫包。「唔……我不管啦，去接阿籬回來，然後跟她道歉！」

「幹嘛啊？說的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

「本來就是啊！誰叫你又跑去找桔梗，還剛好被阿籬撞見，你知道她會有多難過嗎？犬夜叉是大笨蛋啦！又惹阿籬生氣難過。」

「……」『你究竟要傷害她幾次！她的心已經被你搞到殘破不堪了啊！』犬夜叉想起了那天珊瑚對他的怒吼。『是啊？我到底傷害了阿籬幾次了呢？是我把她想的太堅強了吧，我真自私……。』

「不過，依阿籬的個性，被抓走應該還是會拚命想辦法回來啊？怎麼過了那麼久都……？想一想，阿籬最近好像對殺生丸很好耶，像是讓他能夠穿越古井到現代去、為了他還經常跟你吵架、之前去西界接阿籬時，他們的感情看起來也很親密……」

雙方一陣沉默……。

「莫非，阿籬也喜歡上殺生丸了？」七寶雙眼直盯著犬夜叉。

「這種事情……不　要　問　我──！」犬夜叉快抓狂了。

仰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逐漸轉為橘紅色，美麗燦爛的晚霞也出現了。

「傍晚了，我該去找桔梗了。」話說完便往時代樹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不是還沒做出決定嗎？喂──犬夜叉！喂──」七寶在後頭一直喊著，但犬夜叉仍是不發一語的繼續往前走。

「我當然知道，我還沒做出決定啊。可是總要面對的，我不能逃避！」犬夜叉走到了時代樹前，盼盼四周，桔梗還沒來。伸出了手撫著當初被封印的地方，心中感觸煞多。

『五十年前，桔梗將我封印；五十年後，阿籬讓我解脫。兩個女人在我生命中都是重要的轉捩點，也佔據了我最重要的位置。要我如何選擇？兩難中任選一邊結局都不一樣，但是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一方！傷害……』

犬夜叉開始回想起與阿籬相處的每個畫面，她雖快樂，但悲傷總比快樂多，每當他與桔梗見面時，阿籬總是不去多管，甚至桔梗受傷時，她也不會多想，直接救了桔梗。阿籬的心究竟有多堅強？又有多脆弱？他似乎從沒去好好瞭解。

「阿籬，對不起……。」『我想，我做出決定了。』握緊了拳頭，犬夜叉心中已有定數。

察覺到有人朝他身後走來，『好熟悉的味道……。』

「阿籬！」犬夜叉好驚訝，『阿籬怎麼會出現？那……桔梗呢？』

「好久不見，犬夜叉。」阿籬給予了一個犬夜叉已經好久沒看到的笑容。「是我要殺生丸帶我來的，他現在在楓之村外，你見不到他的，放心好了。」她特地要殺生丸只送她到楓之村外，否則這對兄弟一見面可能又要打架了。

「那天，妳沒有回來，我站在門口等了妳好久。」犬夜叉走近阿籬，一把將她抱住。「我很擔心妳。」

『別…別那麼溫柔，我怕我的心會不聽使喚啊！』推開了犬夜叉，語氣堅定說道：「我今天來，是要……」話還未完，犬夜叉就先搶了一拍。

「桔梗要我做出抉擇，我選擇了妳，日暮　籬。」

「咦？」阿籬震驚的倒退了幾步，接著轉頭就跑。犬夜叉不是應該選擇桔梗的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她不敢相信。『不要……我的心會動搖的！』

但阿籬哪跑的過犬夜叉，一下子就被追上了。犬夜叉緊拉住她的手，接著又是一個擁抱，緊的讓她喘不過氣。「放開我……我拜託你，放開我！」「為什麼你放不下我？那桔梗呢？選擇了我，是不是也代表著宣判桔梗死刑？」

「不要！我一放開妳，妳就會逃走了。這次我不會再讓妳離開！」犬夜叉稍稍放鬆抱緊阿籬的手，用著極深情堅定的眼神看著她。「我傷害妳太多次了，我必須彌補，不管用幾年來補都好！沒有妳在我身邊，我真的好痛苦！我沒辦法像平常那樣開懷的笑出來，沒辦法聽妳講著現代的趣事，沒辦法每天晚上陪妳入睡，沒辦法看著妳笑……少了妳就覺得少了好多東西……阿籬，在我身邊好嗎？」

「我不能……」

「為什麼？」

阿籬用右手輕撫犬夜叉臉頰，「我真的很喜歡你，犬夜叉。但是……」，靠上了他的胸膛，繼續說著「我更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得到真正想要的幸福。」

「我自己的……內心？」

「你真正愛上的不是我，是桔梗。你對我，只有太多的愧疚心，你只是想要彌補我的傷痛，並沒有真正的愛情存在。或許這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

「可是阿籬，我……」『我對不起妳啊！』

「……」阿籬以食指抵住了犬夜叉的唇。「犬夜叉你聽我說，別再迷惘了，好嗎？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吧。如果你愛我，是因為你的內疚心發作，那我也不會快樂。」

「……我想我知道了。」牽起了阿籬的手，走往平常他們一起看夜景的草地；平常這裡是可以看到螢火蟲的，但因為冬季的關係，這片草地早已變成一遍雪白，不過璀璨的星河依舊於天空高掛。

兩人並肩，頭靠著頭偃仰著這片星空，沒有說話，他們透過內心來表達對彼此的情感，那種沒有愛情，卻比愛情更為美麗的深刻情感。他們微笑著，有多久沒有這樣了？不清楚，但至少現在很快樂。

「欸，阿籬，我問妳喔，那個啊，妳……真的要離開我啊？妳、妳不喜歡我了嗎？」

「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是很喜歡你，但現在開始只是朋友的喜歡。真是，以為我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啊？」

「呿。我只是要確認一下，像我這麼強又帥氣妳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犬夜叉翹高了鼻子，超有自信。

「我就是不愛了，自戀狂。」

「那妳是不是喜歡上殺生丸了？」

「這個嘛……秘密。」『我是不是喜歡上殺生丸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妳不能喜歡他啦！那傢伙是我的死對頭耶！啊，鋼牙也不行喔！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了，妳還是不能亂交……呃，什麼叫做『男朋友』的東西，知道嗎？」

「我又沒說我喜歡他，真是的，再吃醋下去，桔梗會不理你唷。」

「咦？妳、妳知道桔梗在這附近？」

「我感覺到她的氣息，可能是我跟她的靈魂相近的關係吧，好好去愛吧，犬夜叉，我支持你！我也該走了，你那位死對頭還在等著我呢。」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

「如果那傢伙欺負妳，我一定會殺了他。」犬夜叉跟著起身。

「呵呵，你真是的。啊，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要懲罰你，誰叫你之前讓我這麼難過。」

「不是都把一切放下了嗎？不會要喊給我坐下吧？不要吧！」犬夜叉摀起了狗耳朵，閉上了眼睛等待宣判。

「給－我－」「放棄你的勇氣吧。」阿籬墊起腳尖，吻上了犬夜叉。「這就是懲罰，被我親的感覺怎麼樣啊？很想吐吧？哇哈哈，就這樣囉，再見──」

犬夜叉愣在那看著阿籬笑著離開，然後也跟著笑了出來。「謝謝妳，阿籬。」跑回了時代樹旁，桔梗已經在那等他很久了。

「我不是說傍晚嗎？現在都晚上了。」桔梗看見了犬夜叉不同於之前的哀傷表情，而是笑的如此快樂，便問了「……笑那麼開心做什麼？」「？？」

犬夜叉突然抱起了桔梗，她那沒什麼表情的冷艷臉蛋害羞了起來。「你…你在做什麼啊？放開我！」

「桔梗，我很愛妳唷。」

「知道啦……我也是。」『阿籬，是妳吧？真的……很謝謝妳。』

阿籬不斷的在森林中奔跑，接著越跑越慢，最後停了下來。現在好安靜，只聽的見她自己的喘氣聲還有……眼淚滴落的聲音。

「我哭什麼啊？不是告訴了自己要撐住，不准哭的嗎？不是已經放下犬夜叉了嗎？為什麼……」『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你，我就不會知道有這麼令人焦慮的痛苦。』

阿籬擦擦眼淚，拍了拍胸腑。「日暮　籬，加油！唉──不能把這種樣子給殺生丸看到，否則他一定會罵我不堅強。」『呵，我本來就不堅強吧？』

殺生丸在楓之村外等著阿籬，餘光瞥見阿籬已經從他右後方小跑步過來，轉過了身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阿籬說道「妳真慢。」

阿籬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嘛，走吧──我們回去。哈哈，今天宮裡吃什麼呢？還有，我想趕快回去泡澡的說。啊，還有還有，我的數學有一部分不太懂耶，你可不可以教……」阿籬不斷的找話題，或許她在逃避吧，不想提到犬夜叉，否則她的不堅強又會被殺生丸發現了。

「拿出來。」

「我又沒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的？如果你是說數學課本，它還在宮裡啊。」

「把藏在妳笑容下的悲傷拿出來。」

「……我才沒有悲傷，我開心的很，犬夜叉終於跟桔梗在一起了，我…才沒有悲傷！」阿籬低下了頭。

「要哭就哭，囉唆什麼！」

「我才沒有哭！」阿籬生氣的抬起頭，她的臉蛋，多了好幾道淚痕，還有幾顆正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

「至少在我面前，不用堅強，因為我有能力保護妳。」

「……」像是找到依靠般的，阿籬撲到了殺生丸懷裡，崩潰痛哭著。「嗚……我好膽小……我好逞強……我裝的好累，卻沒有能讓我休息的地方……好累……嗚……」

「哭吧，哭完會輕鬆一點。」殺生丸摸著阿籬那烏黑柔順的長髮，『我的心，就是讓妳休息的地方，無論何時，都為妳開啟。』

「殺生丸是笨蛋，哪有人安慰人家叫人家哭的啊……嗚……笨蛋……」過了許久，阿籬在他懷裡哭到睡著了，但還是在啜泣著。

『笨的人是妳……總是把顫抖的心隱藏起來，用強顏歡笑來代替，妳只希望別人過的快樂，有沒有想過妳自己呢？烙印在妳堅強中的柔弱，只有我殺生丸才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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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幻風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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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