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06/12 20:13:43瀏覽146|回應10|推薦0 | |
<<──────「巨流河」讀後──────>> 作者:齊邦媛──出版:天下文化出版公司
這是近期轟動一時的大部頭自傳體著作,和龍應台的「大江大海1949」以及王鼎鈞所寫的四部曲前後輝映,都述及1949年國民黨政府從大陸撤退到台灣的遺恨和舊事。而「巨流河」有一半以上的篇幅是專注於來台之後的種種。
這幾部作品我都拜讀過,會閱讀這些書,全基於一份「希冀了解」的心思。我雖是從大陸過海而來,當時還小,哪知道什麼是什麼?即使在離開之前,也只能從大人的行態和語氣裡感覺到一些不同於平時的氣氛而已。 搭船趕路,都是新鮮的經驗,或多或少都留下些印象。大陸對我來說,也只留下這些零零散散的記憶,但是都串聯不在一起。現在之所以能夠大致串聯的原因,都是理性地依時序安排的。
心裡肚裡真正深刻印記的,都在來台之後。而所有的辛苦和磨難,也起於那個初初抵達之後的人心慌慌。幸而有薇閣,它是我童年的庇護所,是我心智各方面成長的搖籃,因此奠定了成年之後自立生存的根基和眼界,進而對人生有一份優美的憧憬和嚮往,再進而懷抱著回饋社會造福他人的理念。 在一個混亂的時代及之後漸次平靜的歲月,我們的生活在這裡,我們的朋友在這裡,我們的回憶和對未來的展望,也根植在這個台灣寶島。 同時,我也明白,中華文化的千絲萬縷一向是根深柢固,毫無疑問會相互牽連影響。即使遠在南洋赤道邊緣以華人為主的迷你島國新加坡,也一向坦承這份淵源,儘管它一切典章制度都依循西方的尺度。
齊邦媛這本書,開頭部份著重在大陸的戰亂和生離死別,可以說是大時代的悲歌和史劇。翻翻目錄,她也寫到來台之後的種種,對台灣當時的實際情形,我很有多了解多認識的興趣,畢竟那時我還是個懞懂的小孩。台灣是我成長的地方,對它歷史的前程往事,甚至於今後超越以往歷史的走向,理應比世界上其他地方理解得更清晰,是很自然的希求。
我的閱讀是從中段「風雨台灣」一章切入的。當時齊邦媛剛剛大學畢業,隻身來到台灣工作,時間是1949的前兩年。 接下來,不止詳細訴說著她的家庭生活,同時也詳述她的工作經驗。她中年已為人母之後,仍努力以赴二度到美國進修的過程,彰顯了她對學術的熱愛,同時也充份堅持了作為一個時代女性的果敢和勇氣,儘管她總說自己身體孱弱、文質彬彬。
在她進修回來之後,在中興大學創辦外文系; 國立編譯館工作五年,主持了許多中翻英的任務。也就是將台灣當代的文學翻譯成英文之後,介紹給美國以及世界文壇,讓西方國家有機會認識台灣的文學和精神,也讓以往這個看似大門緊閉的島嶼得以与世界文壇接軌,這件工作真是功德一件。 後來她又到台大和師大任教,專教高階英文,選材嚴謹,教學認真,為台灣培育不少傑出人才。 之後還接辦英文筆友會月刊,儘管困難重重,也持續了七年之久。
直到她退休之後,才靜心書寫她這一生自小所經歷的一切,有對父母之愛、對家國之愛、對學生後進提攜培育之愛,每一階段都讓人感動。讀後的整體印象是,她真是盡心盡力為台灣人做了不少開風氣之先的好事。
全書她不忘推崇她父親曾經的忠義和理想,而以她出生地那條巨流河的澎湃洶湧以至最後歸寂於南台灣的啞口海灣,似是象徵了她父親一生的際遇和心情。無論曾經有多少起伏跌宕,最終都歸於永恆的平靜,這是任何一個生命都必然的終結。
她說──她的父母葬在北台灣的某個墓園,以後她也會在那裡。從她父母算起,已有四代人在台灣,可以在此落葉歸根了吧? 她這一問,倒讓我感懷萬千。明擺著的是,她雖然事事從大格局著眼,也不至聽不到小部份排斥的聲音。她雖是渡海而來的外省女子,而一生所為,也都是為了這個島嶼上的人──不分省籍。她固然沒有忘記少小時生活裡的人与事,但她一生的鍾愛,情何以歸,都在這個海島上,應該不用質疑。
正如高希鈞在他的「新台灣人」裡所說的:這一代人不同於上一代的最大習性是:喜歡往前展望,不喜歡往後回顧。新台灣人正在提昇海洋性格裡的:包容、寬大、擴張、開放。 齊邦媛應該是老一代的一員,倒是很有新一代人的襟懷。 感佩於她行事的實例,也相信高希鈞這些話的正面意義。我深信,台灣人是不須分前後彼此的。就讓政治的歸政治,歷史的歸歷史,新台灣人能夠同心合力──「立足本土,放眼世界」。
|
|
( 不分類|不分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