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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規聲聲
2009/11/06 10:27:16瀏覽824|回應0|推薦0

區三面環山,一面臨湖,環境幽雅,清新寧靜。我的窗外,不管陰晴雨雪,寒來暑往,總是含煙吐霧、青蔥蓊鬱,總是鳥鳴聲聲。

鳥兒們總是那麼歡快愉悅,彷彿從來不知愁滋味。它們高飛低掠,時而站在人家屋頂、時而在草叢戲耍、時而俏立樹梢、時而棲息電線之上、時而拽著柳枝盪鞦韆,時而隱匿與茂密的竹林嘰嘰喳喳。那一份自由灑脫,那一份暗自輕盈矯捷,更與誰說?
常常,我會望著窗外,看那些快活的精靈們在我面前撒嬌,迴旋往復,婉轉鳴啁。那清脆悅耳的鳥鳴,總是令我忘卻塵世的種種喧囂蕪雜,帶給我一份清醇、一份優雅、一份恬適。

然而,在那些酥脆、滌蕩魂靈的鳥鳴中,總有一種渾厚、古老而又蒼涼的鳴叫聲此起彼伏,持久縈繞。

“布穀谷、布穀谷……”“不如歸去、不如歸去……”,那聲音獨特、幽怨,彷彿來自於亙古,帶著遙遠的、意味深長的淒美,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彷彿洞察到我心姿最柔弱處,力我凝神冥思、魂牽夢縈。牽引出我纏纏綿綿的思鄉情結……
 
那便是子規聲聲。 此時正值暮秋,江南依然山清水秀,晨暮煙霧繚繞,陽光普照,氤氳一片盎然。
 
可我的故鄉,已是荒涼蕭瑟。一望無際的深情的黃土地上,泛著質樸醇厚的光,溫潤豐腴,似母親寬廣豪漾的胸。它已播種了希望,似分娩後的母親,恬靜而安詳。
黃土地上淺淡的新出的稀疏的綠意,便是故鄉人寄予的期盼。來年春天,便會綠浪翻滾,待到盛夏,揮舞鐮刀會收割一片金黃的麥穗。

梧桐樹葉落了,白楊樹葉落了,椿樹葉落了,老屋後院那兩棵柿樹也落葉了。
總想起兒時,每到秋天,柿子紅了,掛一樹小小的火紅罐似的柿子。那時,我總上到樹上,像個頑皮的男孩子,胳膊上掛隻小籃子,去摘一束束擁擠繁密的小柿子。樹下,裹著小腳的奶奶嚇得不時地叮嚀囑咐,昂頭指手畫腳,怕我一不小心掉下樹來。
奶奶會把我摘的硬硬的小火紅罐柿子一串串掛在母親和她房間的牆頭上,待它慢慢扣熟。

小時候,調皮的我,總盯著那些掛在半空的柿子,哪一個何紅了,熟了,軟了,我便摘下來,撕去薄薄的皮,一口吞下去,那一股蜜一般的甜,頃刻沁入骨髓。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外面一片白茫茫雪花飛舞時全家圍著奶奶坐在她的熱炕頭上邊看電視邊悠閒地撕了皮品味濃香甜蜜的小火罐柿子。
 
那時,好幸福。有奶奶陪伴的日子更甜蜜溫馨。 兒時,總記得奶奶最關心柴火。因為,面臨深冬,全家要用柴火燒火做飯,燒熱抗取暖過冬。那時,家裡不僅有父母準備好的樹枝幹、麥草、玉米秸稈,棉花桿,我還挎隻小籃子邀上兒時的伙伴撿拾樹林中一片片枯黃萎縮的落葉。 那時,面對落葉,只感覺它們像無數疊在一起擁擠酣睡的蝴蝶,貪玩的我們,用一根根椿樹上掉落下來的小樹枝,穿起一片片枯萎凋落的梧桐樹葉,像糖葫蘆那樣串起來,比誰穿得快、穿得多,待回家交給大人當柴火燒。

樹林裡我和夥伴們奔跑著、追逐著,躲在一棵棵樹後捉迷藏。我們的頭頂、身邊不時的有落葉飄零,我們的小腳丫子踩在落葉上面鬆鬆軟軟、咯咯吱吱,全然不顧它們的依戀不捨、疼痛悲哭,林間盪滿我們天真無邪的笑聲,傳得好遠、好遠……

為什麼,面對落葉,不同年齡段的人會有不同的感觸?兒時的我們,只覺得那似雪花般飛舞的落葉好玩、好看,全然不會把它們和人的生命聯繫在一起。隨著年齡的遞增,閱歷的加深,發現身邊的一些人就那麼無奈的離我們遠去了,沒有了影踪。

就像我的慈祥的奶奶,一生不得志的伯父,我的勤勞樸實的婆婆……想起他們,面對落葉,不由自主,我們便會想到人的生老病死。

就像那子規聲聲,在家鄉聽到它的鳴叫,彷彿溫存的體貼,彷彿溫柔的呼喚。那般溫暖,那般親切。而現在,面對一隻只隨風飛舞、暗自凋零的枯葉,有時,我會心酸的流下淚來。再加上聲聲子規的悲啼哀鳴,更是感慨萬千,思緒翻湧。
此時,若是站在故鄉的土地上,我會再邀兒時的伙伴,和他們相擁暢談,那定是別有一番風味。
此時,若是回到故鄉,我定會捧一掬黃土,深情的和它呢喃親吻。 “布穀谷、布穀谷……”“不如歸去,不如歸去……”站在異鄉的土地上聆聽子規聲聲,故鄉啊!你可感覺到我狂熱的心跳?你可看到我深情的眸子漲滿了潮?

刺身焦慮症.消防工程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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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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