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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8 21:12:03瀏覽1132|回應1|推薦8 | |
「嘿,很久沒聽你說妙事了?」老友wendy帶著5歲小兒來我家,終於飛越她談了一小時多的「吾兒學了半年美語」的媽媽經。 「少女為妙,真妙事就是沒有少女,也一樣妙趣橫生。」我略帶得意的微笑,沒料到她兒子一把玩具弓箭射了過來,正中我鼻尖;胡言中亂箭,很教他娘笑到花枝亂顫。 她抱緊兒子暫停他的胡鬧,我緊抱雙臂談起前陣子常上山參加茶會。會中的人喝茶時多半緊閉雙眼,茶齡從20年以上的老普洱起跳,最近還飆到清光緒;這下閉目養氣的人更多,茶會靜到好像世界已經停止運轉。 下山後,我經常爬到山下的河堤,讓俗氣重新運轉一下;或看遠山,或聽蟬鳴,總不免思想起茶會。 茶會對待茶的態度完全飛越一般喝茶人的世界:喝茶是為「入道」;入什麼「道」?為了從三次元的世界進入四次元世界,而「四次元世界裡的一切幾乎與三次元是完全顛倒的。」茶會會長嘆道。 會長高坐其上,等待一群助手準備好杯、壺、水,才動手泡茶出湯,緊接著座下又有三名助手起身將茶湯分給座下茶客,然後他便靜待座下的人提問。問的問題多半攸關如何入道與修行;會長回答過程中,不時夾帶斥責眾人常犯的錯誤的言詞。 最近,茶會後再上河堤眺望遠山,竟覺山頗有怒氣,而驚覺茶會會長或更近於是一名「法官」:他一再宣判座下我們這些還執迷於三次元世界中人諸般罪狀。 卡夫卡就這樣從山下的溪裡冒了出來:「我的小說是要教人閉上眼睛!」 「妙哉,老茶亦若是。」我攤開兩臂望著wendy;我收起雙腳坐上她的車。 「閉眼喝茶,有何妙意可言?」wendy以她那生猛的技術,開著先生的BMW,還不忘問我;我緊閉眼睛安慰自己「善哉!無事!」 「閉上眼睛後,妳才會覺得茶是一種很奇特的飲料,眼皮下降後,我們那浮動的心也跟著開始沉落,然後,漸漸地妳覺得自己體內的某些地方,它們自行開始了一種空前的整合行動。」我奮力打開一隻眼睛。 「整什麼合啊?」她兒子兩腳猛踢前座,她回手打了一下兒子的腳,音調也隨之昂揚了起來。 「不要的渣渣給踢了出來,」我閉上剛剛那隻眼,打開另一隻眼,「平日看來不同類的東西,自己銜接了起來。」話剛說完,兩隻眼同時睜開! 「So what?」她猛力拐彎,左手急轉方向盤三圈,氣勢嚇人,像是要把世界重新翻攪;我跟她兒子兩人都被甩擠到窗玻璃上。 「What is what!」她兒子半張臉擠在玻璃窗上大叫。 「嘿,妳兒子已經幫我回答了。」我閉上雙眼,遠方似有山,不笑不怒,若無其事地坐立──再妙的整合、再多的次元,盡在激盪出事物最原初的面貌。# § 相關文章 [3]《亞細亞孤兒》飄蕩出苗栗的國際天空(中)─大湖「草莓文化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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