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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4 10:11:13瀏覽1233|回應0|推薦6 | |
她說:「現代社會複雜到你沒法想像;」她今天的話令我吃驚,她很可能是我看過最單純的人,人際關係單純得好像高中女生;「我到今年才知道,原來許多愛包藏在『愛慕虛榮』中。」 我剛開始把它當做一個笑話看,直到她以一種很嚴肅的眼神望著我。 「這也包括妳自己嗎?」我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沒錯,我其實就是在說我自己。」她說得比她的眼神更堅定。 香煙不知怎麼從我嘴邊掉落地,這種蠢事我從沒發生過。
「我以為我愛一個人,」她說;我知道她在說誰,一個很有才華的音樂家,我跟他聊過2次,的確很不凡;「後來,我才知道我愛他並不多於我愛他的才華與名聲。」 「這也沒什麼不對。」我想起許多女人都是從愛上一個男人的才華,開始她們的愛情。 「可是,當他的才華不再被外界肯定,在外面的名聲忽然急速下滑時,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的態度大不如前。」 「這也沒什麼不對,」我微笑了起來,覺得事情沒我想像中的“複雜”,「他創作上遇上瓶頸,連帶一定會影響你們的生活。」 「可是,剛開始察覺到自己不對時,我也這麼想,但逐漸地我發現我跟他在一起已經不快樂了。」 「『快樂』?」我沒說,我這麼想時突然內心一緊,女人一旦提出這個「字眼」,事情恐怕很快也會跟著化為烏有。
「妳有這樣跟他說?」我們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才問。 「2個月前我終於鼓起勇氣跟他說了。」我們之間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答。 「然後呢?」我想了一下。 「你是要問他還是問我?」 「我當然是問妳,妳然後又跟他說了什麼?」我這時忽然驚覺她這趟來拜訪我,很可能並不單純。 「我向他提出分手。」她低下頭。 「妳會這樣跟他說?」我不太敢相信。 「我不敢..不是用說;我寫了一張字條,拿給他..我轉身就走。」 我掏出另外一跟煙,點燃,「我對她還不夠了解。」 我望了一下天花板,客廳的天花板四個角落都佈滿了蜘蛛網。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家的蚊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多? 她這時從皮包裡拿出一個信封,紅色的,「我希望你能來參加,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我毫不遲疑地點頭,任何一個人對我說這種話,我都沒法拒絕。 她喝完最後一口「紅玉」後,起身告辭。 我這才想起,她今天的那個看來很新的紫色皮包,我認識她9年多來,從沒見到過。
呆呆地捏著喜帖站在門口,老半天我不知道要打開來要看什麼。 我忽然望見給她專用的那只畫有小金魚杯子上,有幾個淡淡的玫瑰色口紅印。 我不願意去想「那麼,這,又是開始於2個月之前還是之後?」 無論答案朝哪個方向走,恐怕都有點“複雜”。 「這種狀況,只會發生在她一人身上嗎?」我忍不住想到。 「這種狀況,有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嗎?」我猛然想到。 我把多年來留給她專用的這只小金魚杯,用一個信封袋包起來,收進廚房的一個抽屜最裡面。 我想起我的第1個紅酒開瓶器,是她買給我的。 那天晚上,是9年前的小年夜,她進門時說她是從鞭炮戰火中逃進來的。 窗外縣長競選的鑼鼓聲與鞭炮聲,響亮得好像他或她已經當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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