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離開聯合報到美國唸書的朋友說,他帶著主流媒體記者的經歷,在美國很吃得開,因為在美國,記者的社會地位很高。 一個資深的同業說,他現在很想離開媒體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在台灣,記者的社會地位愈來愈低了,出去都不太想自稱是記者。 台灣似乎一直在兩個不正常的極端擺蕩著。過去大家認為記者是無冕王,老記者們講到那段輝煌的日子,無不是眼睛發光、口沫橫飛。前幾天和一個老記者吃宵夜,他比手畫腳地形容過去的警政記者,只要有點能耐的,跑久了都可以開雙B轎車出入,房子買好幾棟。他講得活靈活現,一台台黑頭車停在警局門口的盛況如在眼前。 現在記者還是被稱作無冕王,只是從以前帶有一點梟雄味道的土霸王,成了極盡耍賴能事的地痞流氓。前幾天和幾個在政府工作的朋友吃飯,一餐飯吃得尷尬,因為席間朋友頻頻抱怨,現在的媒體多麼弱智,許多記者簡直是無法無天,沒有腦袋又囂張。 剛進媒體總是很樂觀,不管環境多麼糟,只要我努力當個好記者就行了。五月,我進聯合報滿兩年,最近重新想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樂觀了,不管是媒體或時局,我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