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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當下
2015/12/06 20:55:23瀏覽1552|回應0|推薦46

   

                      巴西少數民族 皮拉哈人

 

         活在當下

     什麼人活在當下?語言學家 Daniel Everett 觀察生活在巴西,亞馬遜河的支流麥西河流域的 Piraha 「皮拉哈人」,説他們的語言是「活在當下」的語言,這個約400多人的族群當然就是「活在當下的人」。 

  

   

 

     大愛電視台「地球證詞」的節目中報導了2009年 Danil Everett 回麥西河造訪皮拉哈人拍攝的記録片。他 1977 年進入皮拉哈人部落學習皮拉哈語,出出入入歴經30年,寫了一本「別睡,這裡有蛇!」的書,這是皮拉哈人互道晚安的用語,非常特別所以被選來當書名,這群人整夜都有人聊天,間歇性的分段睡覺為時不長,排斥睡覺是他們的文化。長期睡眠不足是會把人變笨的,對人的生理和心理產生嚴重影響,研究顯示連續40個小時不睡覺,對處理數字、正確説出色彩名稱、回憶某件事情等精神作業能力就會明顯下降。皮拉哈語正好沒有數字,沒有顏色,而且語法裡面沒有過去完成式和未來完成式,所以被稱為「活在當下」的語言,其中更沒有「擔憂」這個詞。  

   

   

                     語言學家 Daniel Everett (圖右在水中)   與 皮拉哈人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大腦與認知科學系,測量皮垃哈人微笑與嘻笑的平均時間,比所有其他社會的人都長,肚子餓了笑,吃飽了也笑,屋子給吹倒了,工具壞了都在笑;不禁讓我想起,韓國人和日本人奧運輸了哭,得了金牌也哭。皮拉哈人的煩惱都是生物性的,跟文化無關,Danil 認為我們的文化是對那些説不出來但是確實存在的煩惱賦予意義,比方説為了奧運金牌檢討過去、策勵將來。其實數字、未來都是「算計」,皮拉哈人只注意「當下」發生的,輕鬆免除了東、西方社會因過去或未來的時間而引起的憂慮和恐懼,因為他們跟本不往「未來」望,皮拉哈人的語言是「及時」而且必須「親身經歷」,所有講出來的話一定要親眼目睹。其中一個常用的字是『依比皮歐』,用在正要進入或消逝的剎那,「火柴依比皮歐」表示火柴爆出火花,火柴熄滅也可以這麼説,飛機、人、船的影相還有聲音出現或消逝都用這個字來表達跨越感知的界限,把親身經歷當作語言的根本。

    這是皮拉哈人説話的態度,他們講親身經歷、親眼目睹的事,不相信沒有見過的人講的話,這是他們的文化。我們雖然掛了一塊「説實話」的招牌,其實自己心知肚明要自己説實話跟求別人(包括自己的兒女)説實話一樣不可能,我們對語言的態度沒有皮拉哈人嚴慬,隨意寬容,使得詭話有機可乘。我們希望別人説話算話,這就表示我們都活在「不實」的話語之下,從總統到老百姓都喜歡聽冠冕堂皇的假話,沒有人喜歡聼真話,在這種供需的關係之下,理所當然地選擇去説人家喜歡聽的詭話,損人的話不能講,洩自己底的話也不能講,到別人家裡做客,從大門讃美到廁所,這大概就是我們說話的態度。因為我們的文化沒有界限語言必須「親臨」,可以轉述數千年前死無對證的説法,對語言毫無戒心。  

  

   

                     Avram Noam Comsky 語言權威  

   

     學者跟我們不一樣,他們的字句都有出處,對於引述都負責舉証,爭的是誰「説了算」,如同 Danil Everet 發現了新事證,挑戰了 Avram Noam Comsky 語言權威的説法,搞得那些「騰文公」和「文抄公」的學者不知所措,等著看那一邊「説了算」, 然後開始引用。禪宗又和學者不同,禪宗不立文字對語言的態度是「我説的不算」,只顧自己的自由獨立,任何別人的説法都跟自己完全不相干,釋迦牟尼説的當然也可以撂在一邊(如來所説法,皆不可取),縱觀禪師的回話好像從來不引經據典、無理可循,全都不合邏輯。我們從小只顧著聽懂人家的話,撿緊要的背下來,背不住的記下來,努力學習,『立德,立功,立言』明擺著要「説了算」,就連上海青幫大佬杜月笙的『言話一句』也是「説了算」,黑白兩道都要「算」,那有想過「説了不算」這回事,小孩子説了不算是會挨打的,我們不是禪師也不是學者,都知道生活中我們習慣會去算計人家説的話,別人也會來算計我們的話,尤其是這個叫「選舉」的年,詭話展覽會於是開展,講實話的候選人被換了下來,更不要説中國男人寫的歷史裡面,常常順理成章地把亡國的原因都頼到女人身上。 

  

  

                          Avram Noam Comsky 語言權威  

 

     我們常説提得起就要放得下,學習如同提起,當我們還在爬、不會走路的時候、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學了講話在先⋯⋯提起了語言文字,開悟則是放下,放下那些以前提起來灌滿腦子的語言文字。把「語言文字」放下,是不是就等於放下了禮教⋯⋯變回了禽獸?可以目無法紀?其實放下學來的語言文字只是自己用來觀察自我,把人家灌輸進來的語言文字搬開,看清楚自己的本來,不是用來加諸於人的。禪師用「我説的不算」去尊重每一個可能自主的自我,避免自己的言語去污染聽話的人,並没有教你别聽人家的,開悟之前禪師也在學習,在記住老師的話,作理性的分析、邏輯判斷,一旦進行了模仿、複製拷貝,人就沒辦法自主了,所以禪師用無理頭的言語答問,完全不合邏輯,僅只説明自己,並没有要教你去使用潔浄語言文字的清潔劑去洗左腦,僅只說明了「跟從」裡面沒有自由也沒有自我。想要自由就不要妄想從禪師或任何人那裡得到指引,這可以追溯到金剛經「如來所説法,皆不可取、不可説、非法、非非法。」,開悟是完全的自我、絕對的自由,説穿了就是用右腦,因為右腦不處理語言文字,別人的想法進不來。這種「我説的不算」的態度就不是這兩位正在爭「説了算」的語言學家所能夠理解,他們的歷史裡面跟本沒有過「説了不算」的公案,沒有「開悟」這種自主性的自由,只有怎麼説才「算」的治學態度,還在「學習」的領域裡打轉,或許絕對的自由是任何人都「述說」不來的,包括釋迦牟尼在內。

     Danil 當初進入皮拉哈族,是想學會皮拉哈語,然後把聖經翻譯成皮拉哈語,他所屬的教會認為聖經是上帝説過的話,自然具備説服原住民的能力,不需要傳教士畫蛇添足。有趣的是原住民聽了聖經的録音之後問 Danil 「你從來沒有聽過耶穌說話,也沒有見過他,你怎麼知道他講了什麼?」,這是語言成立的條件,如同法庭中的人證(一定要活人説話),沒有親耳聽見,老莊,孔孟、釋迦、耶穌、希臘三哲,都不存在。整件事本來是Danil (本業是傳教士)想要帶領皮拉哈人死了以後進入傳説中的天堂,結果發現自己闖入了活在當下的人間天堂,反而變回了無神論,成為不信上帝的語言學家。這好像是本來打算拿耶穌的言語賣給皮拉哈人不成,反過來把皮拉哈人的言語拿回來賣給學術界,果然大賣,還引起了軒然大波,引發了語言學界對他的撻伐。

     或許大家聽過哲學家、數學家、心理學家、社會學家、天文學家、物理學家,不知道有沒有聽過語言學家,Danil 將他所認識的皮拉哈族的語言,生活態度和世界觀投穚到人類學的雜誌上,結果反而引來了語言學界的大聲撻伐(這是兩個不同的領域),語言學派的勢力大到叫巴西政府不准發給 Danil 2011年回麥西河的許可證。好像問題在於怎麽可以相信了Danil ,關係到誰説了算?語言學界相信 Chomsky 是因為他把語言全部分解,從最早的『句法結構』、『語言學理論的邏輯結構』,不斷更新他對語言的見解,稱普遍語法(Universal Grammar),後來更把普遍語法説成『生成語法』,現在電腦(電子計算機)裡面人工智慧所使用的語言基礎,全部依照他對語言的見解與邏輯來建立。只要用過電腦、智慧型手機的人就間接的受到他的影響,但凡使用語言的科學,哲學、心理學、認知學、邏輯學、數學全都受到他的影響。依據1980到1992年藝術和人文引文索引的統計,著作被引用( 騰、抄 )次數最多的作者裡面 Chomsky排名第 8,來看看在他之前都是些什麼人,馬克思、列寧、莎士比亞、聖經、亞里斯多德、柏拉圖、弗洛依德,再來就是還活著的喬姆斯基(Avram Noam Chomsky 1928 -),第9名是黑格爾。從1637年笛卡爾、1950年圖靈(Alan Turing 1912-1954),人工智慧的始作俑者當然要加上這位喬姆斯基。

     Daniel Everett 是 Chomsky的學孫,如同武俠小說的情節,跑到荒山野地學會了皮拉哈語,就回來棒打祖師爺,他挑戰喬姆斯基「生成語法」(Transformational-generative grammar)裡面的「遞廻」(recursion)。「遞廻」被喬氏學派認為是人類語言創造力的基本根據,人類有別於禽獸靠的就是語言中的遞廻,以為遞廻語法是與生俱來的,只要是人都會這種語法,結果Daniel Everett  投書人類學雜誌,説皮拉哈人的語言裡沒有「遞廻」,否定了生成語法與生俱來就會「遞迴」,引發了喬氏(Chomsky) 學派排山倒海的攻擊,2011年居然施壓巴西政府取消Daniel Everett 再進入麥西河流域的許可,勢力之大不下於CIA。

     喬氏界定「生成語法」是人類所獨有,生下來就具備,不需要經過學習,所以也跟任何一種文化不相干,尤其是這種叫「遞廻」的語法,可以轉換成各種語言還可以無限遞廻。結果喬氏所説的「遞廻」在皮拉哈語中並不存在,那就是説「遞廻」這種語法跟本不是與生俱來的。從Daniel Everett「別睡,這裡有蛇!」來讀他的論述。他從皮拉哈人科資那裡聽來了三句話,「嘿,派塔,帶一些釘子回來。」「丹尼爾買了那些釘子。」「它們是一樣的。」,經過「遞廻」,這三句就得以合成一句「嘿,派塔,帶一些丹尼爾買的那些釘子。」(322頁)。這位皮拉哈人雖然用了三句話,沒有「遞廻」,麻煩了些許,可是他所想要的那些釘子,跟中文、英文經過遞廻語法合成的句子,同樣的表述得很清楚。喬氏 Chomsky 還宣稱「遞廻」是可以無限遞廻的,那就是説「從前,山上有一座廟,廟裡的老和尚跟小和尚説:「從前,山上有一座廟,廟裡的老和尚跟小和尚説:「從前,山上有一座廟,廟裡的老和尚跟小和尚⋯⋯」這種無限遞廻。喬氏 Chomsky 特別説明遞廻有別於禽獣的一面,語言的功能幾盡於無限,更强調人生下來就帶了「生成語法」(Generative grammar),這種帶了一本他寫的文法來轉世投胎的説法,出自麻省理工學院的學院教授,當然有人相信,其實人能够講長句子的原因,是Foxp2 的DNA 在20萬年前的突變( 請参閲「話語」13 )。喬氏解析了語言的基本架構,規劃了人工智慧,建構電子計算機的語言,是一回事;是不是帶著「生成語法」的語法規則來投胎,就算把來由説錯了,也是另一回事,這並不影響喬氏在人工智慧基本架構的理論基礎。語言不能拿來評估種族文化的髙下,聽起來很有道理,文化是用算的不是用講的,當歐洲移民到了北美洲,背棄了與原住民的盟約,進入美洲原住民的聖地去淘金,於是打了起來,卡士達全軍覆沒,歐洲移民打不過人家卻算到了原住民的食物是野牛,那就轉頭去打不會反擊的野牛( 北美洲的野牛幾乎絶種 ),原住民沒有算到白人打不過人,會轉而打牛,沒了食物,更算不到這些歴經黑死病的歐洲移民還帶了看不見的細箘,原住民跟本沒有對抗細菌的能力,又病又餓人囗遽減,大部分原住民於是滅絕,土地當然就歸歐合之眾的美麗堅合眾國了。滅了你的族,接收了你的地,文化卻沒有比你們髙明,明擺著是詭話,族群滅絕,就是差人一等。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基本上就是要會「算計」,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算計一世窮,要會算,往前算、往後算,算得愈久愈好,用電子計算機來算「大數據」更是理所當然。皮拉哈人活在當下,不往前算也不往後算,所以他們笑得出來,受儒家文化影響的韓國和日本當然也就笑不出來了。皮拉哈人所處的環境沒有下雪的冬天,隨時都找得到食物,他們不用算就能過活,會下雪的地方不會算是過不了冬天的,我們生活在條件比較嚴厲的北溫帶,就得算。當然看得出來中國歷史上南人打不過北人的原因,南方人過冬容易,北方人少算了冬天就過不了,少算的就是輸家。

     皮拉哈人那麼快樂,是不是可以學習?我們是不是嫌自己文明得不夠,連沒有文字的文化也拿來搾汁,這是讀書人一慣的態度?前面提到1980到1992藝術和人文引文索引排名第一的馬克斯,主張無産階級專政,皮拉哈人幾乎無産而且無人執政,沒有酋長,沒有巫師,非父系也非毋系。和我們想像中有酋長和巫師的原始部落不一樣,酋長是秩序,巫師負責醫藥、述說歷史和知識,皮拉哈人不需要這些有權力的頭目來維持秩序,更不需要講道理的教師爺,也沒有醫生,他們笑是因為他們不算計過去,不算計將來,「活在當下」 就是簡單。我們的社會好像不允許你活在當下,你會跑到機場去櫃檯買機票馬上出國旅行,不預先訂位?到餐廳去碰客滿?不先買票就到車站搭車回家過年?我們的生活好像沒有不算的辦法,想要少算一些就會行不通,已經簡單不起來了。

     人出生之後大概都像是被3D列印成會講那個文化的語言,1歲到5歲是學會語言的黃金時期,其實長大之後移民到外國也差不多要花四年的時間來熟悉當地的語言,我很慶幸在我學講話的時候中國沒有國教,父母也沒有宗教信仰,不然在5歳之前毎天都要跟著祈禱,每天「阿彌陀佛」或「阿門」好幾次,或者跟著喊著真主,朝聖地膜拜,跟著父母做一些信仰上的動作,拿香跟著拜,還燒紙錢。學講話的期間,信仰往往順便一起灌進來,信仰根深蒂固之後,人就像螞蟻、密蜂一樣被語言操縱,日本的軍國主義、德國的納粹都成功的驅使國民變成了殺人魔,ISIS更是讓人身上綁了炸彈鑚進人群然後引爆,賓拉登也成功的唆使人搶了民航機來撞大樓。中國人的語言裡面順便列進去的是「天」,聽天命,順天意,替天行道,講起來是「聖人設道寓天人之理」,民國之前官方獨尊儒家,道家被容入道教,中國原來就有儒教和道教,其實講天人之間道理的人,就是巫師,原始的部落就是這樣,日本人的天皇就是巫師演變而來,中國何嘗不是,皇帝稱為天子,正當性都加上了「天」。道教和儒教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都在講天人之間的道理,道教會畫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要天地之間的人、鬼、妖都得聽令,其實符上畫的是什麼沒有人看得懂,發生了什麼作用,也都看不出來,儒家看起來講得很清楚,四維八德,禮義廉恥、溫良恭儉讓什麼的,考試的時候白紙黒字,當然要把天地之間的正氣説得比較確實,可是這些天地間的正氣,你期待的時候好像又都不見了,效果上跟道士畫的符沒有什麼差別,真説沒有嘛,你又可以問道教的觀或宮裡借錢做生意,也可以用手機呼喚朋友「義」氣殺警察。講述天地之間的事本來是巫師的行當,拜「學習」之賜,巫師就升等成了「至聖先師」。中國還被傳承婆羅門的佛教列印,把因果結算的時間從上輩子算到下輩子,要是發生了天災地變,只需少許捐款就可以買到功德,幫孤苦老人清潔、打掃居所也是功德,讓你感覺這些功德可以惠及子孫,這些都是你我身邊的人被言語列印之後所相信的事,尤其這「活在當下」更是從上輩子、這輩子一直「算」到下輩子的佛教所傳授的如是説,開口上輩子、閉口下輩子還要教人家要「活在當下」?至於以耶穌基督為主的天主教和基督教,説法更是奇妙,依照現行的戶藉法,新生兒報戶口必須填寫父母的姓名,「父」這一欄空白,公文書上就書寫為「父不詳」,耶穌基督的情況就是「父不詳」,跟韋小寶一樣,這倒剛好給第一代教宗、掌管天堂鑰匙的伯多祿説成是上帝投胎來了,Daniel 以前所屬的教派更認為耶稣基督就是上帝本尊。  

   

  

                                            聖伯多祿 雕像

 

     語言的能耐誰都比不上這位伯多禄(基督教稱彼得)在這本名為「聖經」的外國四書裡面,可以看到伯多禄的德行,當然也可以看到耶稣基督的德行,耶稣基督對妓女特好,只要妓女信了耶稣,死了就可以上天堂。回教和猶太教都説耶稣基督是「先知」,那就是講了一些「神」話的人,30歲言行擧止産生了極大的變化,在舊約希伯來的教義之上發明了新的説法,説自己是上帝的兒子,( 類似這種有很多竒怪的話要説的事情在上個世纪也發生在三島尤纪夫身上),講了三年终於被人收拾,釘上了十字架(三島是切腹),依照依斯蘭回教的記録,耶稣是回到了東方務農终其一生,也就是説那位百夫長看他只不過是瘋言瘋語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盗,用茅輕刺了一下,有意放他走,死生相脅倒也治好了耶稣基督「起乩」的毛病,1980發現了耶稣基督家人的墓和耶稣的墓,証明回教説他没死,回去務農终其一身(不再起乩),是人不是神,這個墓的發現天主教、東正教、基督教完全莫視不回應,倒是造就了一本「達文西密碼」的小説,還拍成了電影。可是「父不詳」的耶稣基督到了伯多禄的嘴裡,變成復活昇天了(因為不再起乩),要知道的是現今全世界最值錢的一幢房子,就叫做聖伯多禄大教堂,用的是教廷賣「贖罪劵」的錢,窮人活該下地獄,倒是那些有原罪和犯了罪的有錢人真多,真的相信贖罪劵可以用來上天堂,中國人説「有錢能使鬼推磨」,義大利人説的好像是「有錢能讓教宗開門」,因為教宗是掌管天堂大門鎻匙的人。查一下各國的國訂假曰,那些感恩節、復活節、耶誕節放假的都是自以為死了以後會上天堂的,基本上他們相信上帝用男人的嘴巴傳達祂的旨意,這還嫌不够,於是又生一計,乾脆用女人的肚子懷祂的孩子,先是説派兒子來跟你們説,後來兒子又升等成了本尊。 

  

  

                             聖伯多祿大教堂

 

     還有什麽説法會没有人相信?其中超過一千年,胆敢不信的就用火燒死。現在流行「民主」靠的是選舉,正是話語你來我往要我們相信的時候,從以前的事情説到以後的願景,被分同異,同黨的呼來、異黨的喝去,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聽,就從以前(起碼四年)的帳算給你聽,再算往後四年打算怎麼幹,而且講説這是自己可以選擇國家命運的時刻,叫你拿一個圓章(裡面有個卜卦的「卜」)蓋在你喜歡的那個人相片名字上面的空格裡面,或者説不要蓋在你討厭的那個人上面,就憑你喜歡聽張三、不喜歡聽李四説的話。皮拉哈人對不會説皮拉哈語的外族人一概當作騙子(排他性滿百),我們文明了幾千年,現在更是文明到民主了,到了要選頭目(酋長)的時候,都又回到把講不同夥黨語言的他族當作騙子。這是怎麼回事,越混越回去了?一點也不,人從來就是叫言語呼來喝去的「跟屁蟲」,只不過學會了各式各樣的言語,像插上了彩色羽毛的烏鴉,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被言語支配,以為學會了語言可以表達自己的意願,殊不知學會了語言人家的意願就先進來了,你只是在各種説法中打轉,誰管你説了什麼?都他們在説,他們在算,算那個沒有蓋歪了的「卜」字圓章。都説對方是騙子,沒錯,誰叫我選上了,那就得聽我的。這些不都是言語嗎?你這麽説他説是騙,他那麼説你説是騙,問題是你看不看得穿,正面的「聲音」、反面的「聲音」都不用去聽,要能够看得破。

    當事人是可以一廂情願的,人工智慧,資訊工程裡面的文字語言是不可以自己轉彎的,一定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現在美國一流的學院𥚃最熱門的科系就是資訊工程,資訊用文字寫成,放進電腦裡面可得老老實實的,人盡可隨心所欲的歪曲,但語言文字不可以。儒家、佛教、天主教、回教、基督教和「民主」基本上是他們説的都「算」,那也就是把會講話的都當作是跟屁蟲;禪宗不教你學習,完完全全的自立自強,脫離模仿、跟從,把會講話的都當作是自由的個體,他們知道會講話的㑹去記他們説過的話,所以不立文字,説的都「不算」,這才是自主。至於那種把人家當成跟屁的,就是叫我們選他的,只不過美其名曰「民主」,其實是把我們當作「跟屁蟲」,譲我們以為自己可以决定,這裡面完全没有無産階级的選項,他選上了還要頼给你説那是你自己選的,「民主」就是用一堆語言往前算、往後算,完全不像是「活在當下」。

    「開悟」的人會講自己的話,不用知識指引人,「知識」都是别人的語言,我們腦子裡一大堆知識都經由語言文字進來,語言又是在我們毫無選擇的情况下强迫中奬,只有「自閉症」或「亞斯伯格症」對語言有態度,其他的正常人都乖乖地學會語言,被語言撁着走。襌師開始對語言有態度,不被人家的言語撁着走,他們也不拿言語來撁你,「不立文字」是他們把言語挪開,譲你自己看到語言之外的那一小片空白,人一旦發覺語言的下面原是一片空白,就會體會到自己的腦子原來是空白的,弘忍説的「明心見性」就是把自己看清楚,那就是一台空白的電子計算機,語言是被人家灌輸進來的,被「置入」了。相信我的説法,如同接收了知識,毫無意義,達摩巧妙的挪開了「心」讓慧可體會語言下面的那片「空白」,讓慧可體會的不是知識,這種跨越了「學習」的言語 ,在人們都不知道的時候慧可對三祖僧璨又用了一次,後來就没用了,生鲜的言語一旦成為知識,就變成了「積木」,就又可以開始堆積了。

     活在當下的皮拉哈人,晚上不喜歡睡覺,喜歡眼見為憑,紀録片的最後段,巴西政府投其所好  ,在部落裡裝了發電機,晚上点起了電燈,更拿電視给他們眼見為憑,用不了多久小孩子就學會了葡萄牙語,學會了「算」以後,就不會「活在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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