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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06/15 20:51:13瀏覽1468｜回應0｜推薦3 | |
| [我看《我看金庸》] / 老頑童
（O）楔：你看 • 我看 金庸金大俠得天獨厚，一身兼任明報和明窗出版社的東家。他每次出版 小說集，必有大堆文人寫書評。「老細」（港人對老闆的稱謂）手筆，當 然「好嘢」！這堆人就像平劇的跑龍套、舞獅的跳加官，胡亂炒熱而已。 真正有系統寫評論，而且寫得最多的，當推倪匡。從《我看金庸小說》 開始，到《再看》•••••掀開《金學硏究叢書》系列風氣，倪匡一直寫到 《五看》。這只是憑老頑童的記憶所及，後來可能還更多。 倪匡與金庸、黃霑（已故）、蔡瀾合稱香港四才子，自己寫小說，絕對 不差於金大俠，批評小說的能力也絕對不容置疑，由他《看金庸小說》， 本是不二人選，但他這幾本書籍引起的先入為主作用，偏偏是許多讀者對 金庸小說錯誤解讀的根源，所以老頑童和幾位分得清一部書好壞的文友， 都覺得倪匡寫這系列之前，即使不受金庸挑明囑咐，也一定有暗示影響。 （一）門道 • 熱鬧 倪匡在《我看》宣稱金大俠因為「再也寫不出來了」，所以封筆收山。 這一點應該不假。金大俠寫宋代《射雕英雄傳》，卻有黃蓉唱元曲的情 節。梁羽生就事論事指出這點，金大俠非但不領情，還跟他大鬧一場。這 件事香江文壇已人人皆知。金庸「寫不出來」這種話，除非有十足依據， 倪匡怎敢造次？！所以大家都猜測，這甚至是金大俠自己透露出來的。 縱使寫不出來了，金大俠卻似乎有意營造並放出自己「越寫越好」，而 且作品「越是大部頭越精采」的形象，就以明指或暗示方式，向倪匡表明 這番心願。倪匡也真夠朋友，就逢迎「聖意」，讓金大俠如願以償。 為什麼有這種想法？只要細心閱覽《我看》，不難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首先，倪匡聲明清楚，他看小說以「好看」為標準，已屬另類評法。 看平劇有一種說法：『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看門道』是分好壞。『看熱鬧』則是倪匡所欣賞的「好看」。換句話 說，聰明絕頂的倪匡分明是專家中的專家，卻自動放棄以這身份寫評論。 這麼一來，他為金庸小說排名次時，就可以隨心所欲，大做一番手腳了。 （二）喜新 • 厭舊 倪匡把《鹿鼎記》排為十四部之首，這部小說，正好是最後寫的一部。 且看倪匡怎麼置評：他把《鹿鼎記》說成空前絕後「天下第一好書」。 吹成「空前」已屬肉麻當有趣，還說「絕後」，豈不是異想天開的拍馬！ 他排為第二、第三的《天龍八部》和《笑傲江湖》，又是金庸寫的最後 第三、第二部。這樣排法，顯露出非常濃烈的喜新厭舊心態。 真有這種巧合：最後三部恰好是最好的三部。怎麼個好法？ 倪匡口才精妙絕倫，跟他說過話的人一定知道，形容倪匡說話快如機關 槍並不為過。樹枝上的鳥，如果被人說得飛進他的口袋，這個人極可能就 是倪匡。他要說明這三部書是如何如何的「好看」，當然只是小菜一道。 這三部當然真的有些「好看」。事實上，金大俠的小說都「好看」。但 如果按好壞來比，倪匡的排法只要有五、六分過得去，本文就不用寫了。 偏偏他評為冠亞軍的《鹿鼎記》《天龍八部》，卻是全部作品裡面最糟 糕的五部之一；而他排第三的《笑傲江湖》，雖是大部頭裡面最好的，是 寫作生涯的「迴光返照」，也還擠不上十四部之間的前三位。 倪匡是行家，除非受外來影響，不應該犯這種廉價的錯誤。 （三）欺短 • 重長 記得上次寫《漫談金庸》時說：『《鹿鼎記》是最糟糕的五部之一。』 又說：『《神雕俠侶》算是破綻比較少的一部。』結果收到不少親朋戚友 來訊，除了一道是掌聲，其餘都是反對意見，還包括莫名其妙的謾駡。 為了這件事，已另寫一篇《神雕 • 鹿鼎》，本以為把一切解釋清楚了， 誰想還是有餘音。老頑童的脾氣很犟，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別說挨駡， 即使挨拳頭、挨刀子、挨炮彈，也要說個明白痛快！現在就一次說清。 倪匡《我看》•••••看的小說一共十四部，其中《鴛鴦刀》和《白馬嘯 西風》是中篇小說，其餘十二部是長篇。中篇和長篇小說各有各的寫法， 本就不該擱在一起比較；即使為了方便而一鍋燴，也應該憑好吃，而不是 看塊頭分優劣。倪匡卻似是而非，把兩部中篇排第十三、十四殿後。 長篇裡面，比較精短的單行本和上下集本一共五部，依出版先後次序： 《碧血劍》、《雪山飛狐》、《飛狐外傳》、《連城訣》和《俠客行》。 剩下的七部都是兩冊以上的大部頭。至於《越女劍》，是「封筆」前後的 餘興短篇，所以不算在內。倪匡替長篇排名，也明顯不分皂白，偏袒大部 頭，欺短重長，除非有其他外在因素，這樣排法一點都不像倪匡他本人。 （四）主題 • 主題 無可否認，大部頭寫來比較辛苦，值得加幾分，而且字數佔優勢，比較 「熱鬧」，但疲勞與長度也增加犯錯的機率，尤其是金大俠製造高潮時， 往往不惜啟用一知半解的事物，《神雕 • 鹿鼎》一文已列出足夠例子，本 篇不贅，甚至擅改歷史，結果大而無當。反之，小部頭避開這種弊端的可 能性較高，有幾部極佳精品，因排名者的偏差，受到歧視，實在不值。 小部頭長篇裡面最短的《雪山飛狐》，是金庸的第四部長篇，結構或技 巧都已超越前三部。倪匡《我看》指出「美中不足」兩點。其一是結局時 『胡斐那一刀是否砍下去？』沒有結尾。其實這並不算缺點；須知許多好 小說的作者都故意不下結論，留些想像空間給讀者。偉大小說《飄》Gone with the Wind就是這樣讓大家去推測：『白瑞德會不會回來？』 倪匡提出來的第二點（他大概知道即使自己不說，別人也會出聲），才 是真正的缺陷：《雪山飛狐》有模仿小日本《羅生門》的痕跡，犯了寫作 大忌。雖然如此，以文學批評的標準來看，《雪山》還是可列前五名。 文學批評的標準是什麼？第一是主題，第二還是主題！前文指出《鹿鼎 記》和《天龍八部》糟糕，最大原因就是主題亂七八糟。 （五）冷門 • 功勞 長篇裡面次短的《連城訣》和《俠客行》，被倪匡《我看》排為第九、 第十，當冷門陪襯品。但從實質上來看，這兩部應該並列最佳前兩名，是 頂級珍珠寶石。金大俠如果知道小說有「主題」這麼一回事，那麼，他寫 這兩部時，處理得很好；如果不知道，他也無意間強烈地發揮出來了。 《連城訣》主題是邪惡的可怕，在書中由每個角度包圍著整個場氛。倪 匡說：『假如《神雕俠侶》是「情書」，那麼《連城訣》就是「壞書」。 師父授徒使詐，壞！父親為私利，把女兒活活裝進棺材埋了，壞得不能再 壞！•••••』他應該加上女兒臨死還用指甲刻字在棺材板內，那才夠深刻！ 他能這麼置評，分明知道這部書的份量，如果沒有偏見，怎麼只排第九？ 《俠客行》的主題非常含蓄，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來的：『傳言不一定 可信！』俠客島的「兇險」點破這個主題。此外另有一個副題：「大巧不 工！」提出這概念，是金大俠多年寫作的功勞。他在《神雕俠侶》借獨孤 求敗的重劍，稍為輕提就帶過，到本部寫天下才智之士都解不開的謎，竟 由一個文盲揭底，才發揮得淋漓盡致！單憑這節，本部就不該屈居第十。 《連城訣》深刻，《俠客行》綺膩，難分上下，並居前二席。 除了重溫「大巧不工」概念，金大俠的其他功勞，《神雕 • 鹿鼎》已列 舉情人谷的「情花」和郭芙的斷臂一劍；他在《笑傲江湖》首創「五嶽劍 派」才是真正的「空前絕後」！前人從未提過，後人該不致拾人牙慧。 （六）苦勞 • 破綻 比起金大俠的功勞，他自己的「苦勞」更加凸出。 如今神州大統已定，忠奸分明：贊成國家團結強大的十幾億同胞是忠； 至於少數居心叵測的佛門敗類、日治時代遺孽、貪污假釋犯、賣國媚洋醜 婦••••是奸，必將在歷史洪流中覆滅無蹤！但老頑童年輕時代，故土老蔣 老毛纏打不休，北疆有餓熊，東海有惡鯊艦隊耀武揚威••••海外華人的苦 悶可想而知••••此際，金大俠的武俠連載適時出現，不計勝負得失，跟香 江梁羽生、倪匡，台灣省古龍、臥龍生••••等絕頂高手過招鬥筆鋒，替大 夥兒解了多少苦惱！這麼做，姑不論功勞是多是少，苦勞應受到普及表揚。 金大俠小說的破綻，除了歷史，還是歷史，真是從頭到尾，碰史必敗！ 「乾隆是漢人」當然是魯迅筆下阿Q精神的表現。「貍貓換太子」發生 在宋朝，流傳幾百年，宮廷怎能不防？雍正何等精明，又豈能讓骨肉給人 掉包！金大俠卻以假作真，頭兩部小說，陳家洛還跟福康安像雙胞胎！最 後一部《鹿鼎記》又拿乾隆的祖父康熙亂開玩笑，更是變本加厲•••••！ 幾年前金牌電視連續劇《亮劍》，如果有主角李雲龍幹掉東條英機或土 肥原賢二（戰後才雙雙上絞台服刑）的鏡頭，觀眾不造反才怪！金大俠卻 告訴讀者楊過擊斃蒙哥大汗，給好好一部《神雕俠侶》，抹上洗不清的污 點！這一頁千萬別讓下一代學子看到中毒。香港早期四公子之一南宮搏， 寫了半輩子歷史小說，就從未歪曲過一次史實！那才是寫作人的風範。 （00）跋： 總結 • 書架 老頑童完全無意否定金大俠的寫作能力。事實上，他的《袁崇煥評傳》 寫得比《我看》討論的大部份小說還要好。老頑童只是覺得金大俠個性古 板穩重，適合寫社論一類的東西，根本不應該去碰極須想像力的小說。他 卻不但碰了，而且花十四年時間，完成十四部中、長篇（倪匡最多只須一 兩年）。他既寫了，老頑童也一一仔細看過了，且討論一下十二部長篇： 一、短的寫得比長的好；二、內容不沾歷史的，寫得比沾到的好；三、 沾到歷史的，歷史成份少的，也寫得比成份多的好。 十二部長篇小說裡面，《連城訣》、《俠客行》主題明顯嚴正；《雪山 飛狐》雖涉嫌模仿，瑕不掩瑜；《笑傲江湖》迴光返照，突現空靈；《神 雕俠侶》是明報開張第一炮，顯然費過一把勁在寫。這五部表現最佳。 《飛狐外傳》在《武俠與歷史》（現已關閉）刊物連載，跟《神雕》撞 期，一心二用，重點當然放在明報的《神雕》，這一點倪匡也提到；《書 劍恩仇錄》、《碧血劍》初探途徑，尚且生疏；寫到《鹿鼎記》、《天龍 八部》已經金郎才盡。這五部是寫得最糟糕的。 台灣省古龍古大俠發願，要讓大家堂堂正正地把武俠小說擺在書櫥中。 金庸金大俠靠精美印刷，讓小說上書架了。古大俠寫到後期，遠遠超越早 期、中期，才憑小說內容，完成這心願。且向二位大俠英靈，酹酒三杯。 填一闋《西江月》，收結本篇： 《西江月 • 魚目混珠》 鹿鼎跨成太上，金庸影響倪匡。 混淆好壞破天荒，定位難敷眾望！ 寫錯書迷賠賬，生財戶主風光。 歪描史實過瘋狂，作品因蒙巨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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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詩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