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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11 01:09:00瀏覽51|回應1|推薦0 | |
對於一些……可以改善的過往,你會想用未來去回憶它,但 對於某種無法洗滌的事實,你卻不會願意去翻閱那個可憎的當下 。儘管這些事實在過去與未來都永遠只屬於當下,但是我卻不想 積極的去寫下成為歷史的時間停止點。 但我還是做了。因為某部電影和某本書的緣故,我開始試著 在記憶的黑洞裡尋找我與父親能夠溝通的頻率;可能,我也想學 學阿米爾,用一切可以被埋葬的說法來探究父子關係。 我已經記不太得讓我們關係降到冰點的是哪個時期,可能是 出國前,也可能是退伍後,還可能是從我舅舅那裡落魄的跑回台 北時,甚至可能,打從我一出生開始就產生錯誤。誰知道…… 在爺爺過世之後,我曾想過改變這種不可能被允許持續一輩 子的狀況,但是我相信我媽能認同我的觀點:很難在短期內有良 好的進展。我是個固執的人,脾氣也不算太好,但我很能夠清楚 的了解自己,我不會用石頭和牛來形容我的固執與總體脾氣,因 為這是我用來形容我父親的詞語。或許有些不成文的規矩是,在 敘述父子關係時,對於可以隱藏的壞部分應該顯現於檯面下,但 誰都知道這個因素是我和父親溝通上的最大圍牆,所以我必須毫 無旁根錯節的直述它。它就是如此令我感到厭惡,但厭惡的主體 不是我爸爸本身,而是他的壞脾氣。事實上,他稱得上是一個顧 家的好父親,我相信任何勤奮於工作並且為家庭付出的男人都會 把他歸類為跟自己是同一類的人,但對於父子心靈上的交流這點 ,我不能批評,但我不能說我不痛心。 這一切的根源也未必全是脾氣因素,構成父子黑洞的條件也 包含了我的成長背景,也就是他當父親的日子。他當父親的日子 等同於我當兒子的歲月,但我開始知道要當個兒子的時刻卻不等 於他開始知道要當父親的當下。這是很複雜的情況,可是我卻能 簡單的釐清。但是,我不想再陳述一次,同樣的成長背景在網誌 裡繚繞,並不像梁間之音那樣迷人。 然後,我又想到阿米爾,和他的父親。 可能父系社會底下的結構都存在著某種望子成龍的高度寄望 ,但高度寄望裡頭的「成龍」者云,多半是希望你依照他們這些 前人的設計藍圖去建築一切:能力、性格,甚至思想。如果你有 自己的構思,認為創新者的世界地圖足以讓你航向大海,但他們 父親之輩又會拿出以經驗為標題的破舊且泛黃的,刻有羅經花的 海圖,用腳規計算閉碰航向給你聽,然後,要你聽著前任艦長的 話掌舵航行。這也算是黑洞的成因之一。阿米爾也遇過這種事。 所以在某些方面,我覺得我是阿米爾。他父親讓他加入足球隊, 但事實證明,阿米爾沒有運動細胞,而且在某些需要捍衛自己的 事件上,他表現得沒有男子氣概;於是他讓他父親失望,他無法 照著他父親的意志走──跟我一樣。我父親並沒有要我在運動方 面有好的表現,但是對於男人一輩子的志業──功名於事業這點 ,他卻會像一頭見紅就闖的公牛一樣,用突刺牛角在後面追著我 跑。當我像突然回神的鬥牛士要馴御這頭牛時,通常的結果就是 蠻牛越加發狂,但我卻遍體鱗傷。然後牛始終不知道牠在橫衝直 撞的時候,該注意步伐應當或緩或急,來成就一場偉大的表演, 然而訓獸師卻必須不時觀察觀眾們的目光所在,所以,他十分疲 累。 意志相背、經歷矛盾加上個性衝突,在頻率始終產生互斥電 流的濃密血緣裡,我和父親跌入一灘黑洞泥濘,看似不深,一旦 陷進去卻難以翻身。 在流浪澳洲的時日裡,我更是與父親的連絡頻道全部斷線並 且絕緣。惡劣的情況雖沒有加劇,但能夠使之改善的時間直線又 再度毫無止盡的延伸出去。 這個黑洞,就這麼在頻率斷續的空間中,逐漸朝卑劣的天性 向底部沉淪下去。 誰知道哪一天,我與父親才能因為哪個原因,而找到通訊優 良的父子頻率。可能……是假想的未來的那個點,那個想像得到 的三代同堂之點。 當然,我說的是可能……
2007.11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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