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懷疑過自己……
當初,最堅決的是我,但現在最迷惑的也是我。我一直在想
,到底這趟澳洲之旅的目的與意義在哪?之所以有個疑惑,並非
是我開始懷疑這個答案的正確性,而是我懷疑這個問題的準確度
。人生總有個很堅毅的可悲,就叫做找答案;我的懷疑源頭,就
是要找個答案來滿足所有人。所以我懷疑過自己。
意義的本身就帶有延伸的味道,簡單來說,你的意義不只要
有正確性,還要有時間性。所以,我常會想,到底來這趟的時間
意義在哪。農場工作對於回台灣之後的技術層面,沒有幫助,旅
行鏡頭下的相本,更是空虛的印象──對多數人而言。簡化多數
人語言背後的真義,那便是:出來打工渡假一年,是浪費生命。
有句廣告台詞是這麼說的: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我想
這句話的意境是可以打動那些(或這些)現實主義者的飄渺雲紗,
但眾說云云口中的美好,僅只包含開瓶沉醉的玻璃撞擊、築牆造
壘的心計攻伐與褪去金裝銀飾後的纏綿胴體,沒有所謂旅行的意
義。所以他們會說,像背包客之輩,與臥在路燈下喝酒的流浪漢
沒有差異。因為他們會告訴你,寧願死在辦公桌上,也不願意與
天地同葬。
就因為懷疑與被懷疑,我的旅行生涯時常處於突然清醒與刻
意沉睡這兩條善與惡的鐵軌中間;一但上錯車,你根本不知道該
在錯中尋對,還是在對裡除錯。又或許,事物本身並無對錯,有
善惡的是定義善惡的人們。然後你的腦袋會閃出一個問題中的問
題:到底是非對錯該如何勾上問號與圈下句點?
於是,我給目前的我下一個回魂的結論:其實,找意義這動
作本身根本就沒有意義,自己要的意義在於,對自己走的路負責
到底,努力到底,那就是一種意義。一種......接近真實的意義。
但是,到底什麼是真實?我相信沒人敢肯定。
所以我說,我懷疑過我自己......
2007.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