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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2/04 09:15:00瀏覽36｜回應0｜推薦0 | |
| 寫於2004至2005年間 臥在花東縱谷右側濱海小漁村當過遊戲人間的俠任之客，行到 台北盆地南端敦厚城鎮舞過沉甸冗雜的書生筆桿，而今駐足在 嘉南平原寬闊處笑過百代千秋的浪人情懷，我竟不敢把文人相 輕的孤傲思緒一哂呼出，或許是我嗅到了旅者的苦悶氣息。但 ，讓我仰望的終究不是行遠者的宏觀視野，而是文化思維身處 的文人悲嘆。 是該悲嘆，也不得不悵然，苦悶的心境源自於文人清高自許與 天下己任的質地精神。可是難道不矛盾？神州幅員遼闊，時間 與空間堆疊而成的浩瀚歷史遺跡豈讓任何旅人有半點道苦的機 會？不是油然而生對景的讚嘆嗎？怎會是如此對事的淒然？花 了些許日子把「文化苦旅」重蹈一遍，重蹈？不，是悲鳴吧！ 悲鳴之後的的確確是嗚呼哀哉的頓萃沉默；我感受到無法趣遊 的騷人思緒，竟是可以斷腸的千古嚴旨！ 即便余前輩在後記中的末段提到：「我這些零篇散章的出版也 仍然是一種僥倖......能僥倖就僥倖吧......」我得說，他是贏得 了僥倖名。但，三十多個區域、文化、現象共譜成的文字吐納 告訴我，如果真的只是僥倖，那麼莫高窟何以飛天？白蓮洞何 以奔逐？都江堰何以延續？三峽何以低迴？蘇州何以幽柔？江 南何以退思？五城何以溯古？廢墟何以憑弔？這些當然是文人 苦悶文化筆觸之下的神州圖誌，要提到僥倖，不還是睡死了的 遺址遇到寫活了的思士？ 不，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對不住余前輩，更對不起千萬河山了 。所以，沒有僥倖一說，只有悵然百感。怎還是苦？當然，不 就是這樣才值得旅行嗎？或船或車，或停或行，山遠眺望，河 低俯視。不過那些只是旅者必定的經歷，鮮少人甚至極少文人 會因此感懷亙古的。那麼我算是幸運的，在書中我看活了「苦 」字。水是很清澈，卻淨得我嗅到酒臭漫天；山是很嶙峋，卻 峭得我聽到猿吼似哭；船是很平穩，卻定得我逕自迷茫霧中； 樓是很壯麗，卻宏得我忘卻身處危境。我又得說，儘管文化與 遺跡的本身是沒有任何活現的動作，但卻能發揚光大，而必須 深究的是，年年流芳的來由不是文人筆鋒的高妙昇華，而是自 身永傳的歷史意義。不可否認，人們的口耳相傳是讓史蹟流傳 與興盛的原因之ㄧ，但能讓古史文書傳世的合適說法或許是不 曾喧擾的本身──那便是苦。 可現在我所能景仰的，就只是余先生了。很多學界專門的人稱 「文化苦旅」是本美學傑作，以美的觀點完成歷史遺跡的印記 ，但我這落第書生可不這麼寫意看待。我還是堅持它該有的苦 ，要說美，那也只是苦盡甘來的華麗與藝術，但絕不單單只是 美所提示的境界。 或許上天注定中國人以悲聞名於世，相較於西方的幽默，長久 的歷史與文化大半繚繞在苦悶的象徵之中。而余先生卻將這文 化現象加注於現代的奔騰急流、暗濤洶湧之下的平靜處，卻顯 高明。可不是嗎？比起許多深度廣度皆不足的現代暢銷書而言 ，文化苦悶的旅途卻獨自緩行，像個老者，慢，但是通達。明 文明物有著危傾的疑慮，所以筆下盡是大哉嘆的文人風骨。只 是文人風骨嗎？不只，是屈原、是陸游那樣的愛國心思，所以 苦得憂國憂民，更苦得老氣橫秋。他擔心古物損毀失真，也痛 心遭竊被盜；只能從史書窺得面貌，那就是失真，只得在外國 博物館輕聲嘆息，那便是遭竊。這樣，怎能不苦？我，也苦。 我猜，他還苦惱一點，那便是大片的山山河河，老得比耆艾還 快。 史蹟的悠然聳立與文化的謙卑苦旅當然早就是千萬年來文儒筆 下的常客，怎樣形容個飛砂走石、白烏馬角都行，畢竟文化遺 物是面鏡子，農人看它像鋤頭笨牛，儒生看它像孔孟筆墨，喝 醉了說今日大鐘亂撞，失意了說昨夜聖旨意貶；但厲害的人讓 渾沌的人體會，東風萬里不見得吹得起長江大浪。於是乎我看 見余秋雨的足跡，踏平了天柱山的高傲，拍花了西湖的淡妝， 可仍然帶著苦悶的文人風骨，繼續凜然而行。 我，能不能夠，當個旅人？ 後記： 我一直在思忖著用哪種筆鋒最能確切表達我的深刻感受。寫讀 書心得，多半就是要用自己的話來分析全書所述或作者欲傳達 之主旨，這樣不錯，縱剖橫析的精闢，那便是佳作一篇，但格 局卻易流於平庸。而用自己的人身經歷佐證作者舞墨高妙之處 ，這也妥當，文字鑲嵌能力足夠，也是入選之秀，不過若廣度 夠卻欠缺深度，便讓文學創新的一隅黯然。於是我大膽提筆捻 鬚行文，用自己的方式熬詞煮句完成了這篇文章。 第一次閱讀它，我聯想到的是的「水經注」，不管兩者背後所 帶來的時代意義為何，都是曠世鉅作。不過酈道元可不知道我 不愛查那些繁雜的字句與典故，所以讀完「文化苦旅」，我都 是透過歷史遺蹟來讚嘆他的。 說到選書緣由，看看那百本書，不禁莞爾一笑。約有超過三分 之ㄧ的書目都是跟咱們致遠「管理」學院相關，原因當然不外 乎網頁上的說法。加強專業科目課外部份當然是好，但若再選 這三分之ㄧ當作閱讀重心，我要如何見識塞外風光？於是選了 熟悉一點的舊書，雖然舊，但溫故可以知新嘛。也的確，我在 老調重彈中譜得新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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