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吳哥，你一定要讀的遊記書-真臘風土記

如果你有計劃要去吳哥窟，那我一定建議你一定要看這本書「真臘風土記」。它是一本在西元1296年左右完成的書，是元朝的周達觀寫的。看過這本書再去，那你看到的吳哥將不止是一堆遺址、不止是建築的外觀而已，會給你更多有趣的、具知識性的啟發。另外我也要推薦蔣勳的「吳哥之美」，內容也不時引用「真臘風土記」，並對內容加上註解。所以若不想看文言文的「真臘風土記」，看看蔣勳的「吳哥之美」也很棒。

「真臘風土記」對我的旅程還說，真的是帶給我處處驚奇。「真臘風土記」是元成宗派往真臘王國的特使團團長，據說是當時元成宗有意要征服下中南半島，特別派遣使者到真臘。周達觀在真臘住了一年多，回到中國後寫下這本遊記。因為書中對行走路線、城門、城郭大小、城牆厚度、高度、護城河寬度等都描述的很詳細。因此「真臘風土記」應該說是一本間諜的觀察報告，而周達觀就是間諜。至於後來為什麼元朝沒有攻打真臘，我自己有下一個結論。若不是元朝內部、本身國內的因素的話，那我推論因為周達觀搭船去真臘實在搭太久了。他從溫州出港，到達胡志明市南端，洞裏薩河的出海口，約23天，但進洞裏薩河後卻花了三個月才到吳哥城。書上描述是遇到逆風，但我覺得奇怪，三至七月是中南半島的乾季，洞裏薩湖水量又不豐盛，即使逆風也不應該走到三個月之久。而周達觀的回程約花二個多月的時間，這樣聽起來比較正常。或許是真的遇到逆風，或許當時的洞裏薩河有其困難行舟的原因，或許周達觀希望元成宗放棄攻打真臘，故意描述行舟之不順？元朝的海軍是否有能力在行舟五六個月後再攻打真臘？是不是周達觀在真臘住了一年多，與真臘人有了份情感？

周達觀的「真臘風土記」以現在的印刷術，在蔣勳的「吳哥之美」附錄不過才15頁，有分一些章節如下：總敘、城郭（描述吳哥城大小）、宮室（國王與王室）、服飾、官屬、三教、人物、產婦（描述做月子方法很特別）、室女、奴婢、語言、野人、文字、時序、爭訟（有建築可驗證）、病死、耕重、山川、出產、貿易、唐貨、草木、飛鳥、走獸、蔬菜、魚龍、醞釀、鹽醋醬麵、蠶桑、器用、車轎、舟揖、屬郡、村落、取膽、異事、澡浴（洗澡的事可讓北方元朝人驚訝不已）、流寓（意思就是移民，很多漢人移民到此不想回去）、軍馬、國土出入等等。其中「真臘風土記」很多部份我有詢問我的柬埔寨籍的華語導遊，也一一得到應證。

語言
你試著想像一下元朝人是怎麼說話的？是說河洛語還是漢語？800年前的漢語與現在我們講的國語到底有沒有一樣呢？你能不能想像800年前的柬埔寨人跟現在的柬埔寨人講的語言相差不遠？真臘人曾經被暹羅族人滅國、曾被占婆人入侵等等的侵略，而這個目前的柬埔寨語，或稱高棉語，卻在「真臘風土記」驗證到與800年前的真臘人的發音相去不遠。

人物

可曾猜想過周達觀看到的柬埔寨人會是現在在柬埔寨看到的人的樣子嗎？或應該都是皮膚黑黑的人呢？「人物」這節有描述到周達觀也以為中南半島的人應該都是粗醜甚黑，宮人及南棚婦女多有其白如玉者。可見當時的柬埔寨還是很多皮膚白晰的。另外還講到真臘人不管男女，在當時都是露上半身的，這肯定讓這批北京來的人驚訝不已。甚至書中還描述到很多唐人之為水手者，利其國中不著衣裳；且米糧易求，婦女易得，屋室易辦，器用易足，往往逃逸於彼。也就是說北方的漢人一到南方的真臘國，發現男女都不著上衣，天氣熱一天洗很多次澡，且都是男女混合在河邊一起洗，平日又無天災，土地又容易種植，容易找到女人結婚，房屋隨便蓋就可以住，四季如夏不用蓋太好的房子避寒等等的理由讓許多人根本不想回北方就直接定居在此了。

宮室

宮室這節有描述到王室的一些事，其中有個金塔，據說塔中有個九頭蛇精，這條蛇是一國之土地主，係女身，每夜國王要先跟蛇同床交媾才可以跟妻妾同睡，這個塔只有國王可以上去，連他的妻妾也不能上去。且傳說若這個蛇精不見了則國王死期就快到了。若國王一個晚上沒上金塔，則會有災禍降臨。這個金塔很高，當我看完這個傳說故事的描寫之後，說甚麼我也要爬上去這個金塔，享受一下只有國王能爬上去的金塔，想像一下我要找九頭蛇精交媾。沒讀過這部份的其他朋友，似乎就沒甚麼興趣去爬這個高塔。很可惜的，爬上去後也只能望著遠處的風景，望著下面的人群，怎麼也無法感受到國王與蛇交媾的金塔，無法感受到當時這個習俗的用意在哪。

室女

其中「室女」一節又讓我驚訝不已的，就是女子到一個年齡的成年禮是由僧人用手去其童，納之酒中，父母親鄰各點於頭上，或俱嘗以口。白話文就是由和尚用手去掉女孩的童貞，流的血放在酒中後，點在父母額頭上或者喝下去。不過這個習俗是不允許周達觀看，他也無從得知其中的細節。我有問我的導遊是否目前仍有這個習俗，結果當然是沒有啦，不然早就上Discovery了。其實周達觀的文章，或多或少帶的漢人思想的批判，這節就提到：多有先姦而後娶者，其風俗既不以為恥，亦不以為怪也。

產婦

「產婦」一節提到作月子方法，番婦產後，即作熱飯，拌之以鹽，納於陰戶。凡一晝夜而除之，以此產中無病，且收斂常如室女。次日即抱嬰兒同往河內洗澡。.....婦女最易老，蓋其婚嫁產育既早，二三十歲人已如中國四五十歲人矣。這節看到真臘婦女產後作月子方法很特別，且隔天就可以下水洗澡，最後結論是那兒的婦女二三十歲像中國四五十歲，會不會是作月子實在太草率所以老化的快呢？而我也很白目的再次求證導遊，是不是現在柬埔寨人還有把熱飯扮鹽放入陰戶，結果當然是沒有。我當然是要求證一下呀，即使被白眼我還是要問一下。

「真臘風土記」有太多描述當時真臘國的生活，十分有趣，依循這這本書，法國生物學家去尋找書中記載的吳哥城。或許說法國人依照這本書找到吳哥窟，又是一種文化上的自我膨脹，但不可否認的許多吳哥當時的事跡仍只能靠這本書的記載來得到驗證。因為柬埔寨並無甚麼文獻在當時有留下來。許多法國人來到柬埔寨仍舊會讀「真臘風土記」的法語版。因此我們既能看的懂文言文，就應該讀一讀這本書，能夠更深一層的認識你不知道的吳哥窟。嘗試著用元朝人的角度來看真臘王國吧。

照片一，大吳哥城的壁雕-雕的是漢人遣來真臘的使者，用髮髻來判斷是漢人
照片二，大吳哥城的南門，觀光客進出大吳哥城的出入口
照片三，大吳哥城內的巴揚寺(Bayon)，到處都是四面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