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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31 21:34:03瀏覽2469|回應5|推薦26 | |
在聯合報大台北新聞中心擔任社會組警政記者半年後,跑線轄區從萬華分局、中正第一分局、中正第二分局調到大同、士林、北投,代班則是士林地檢、地院。 一時之間要離開熟悉的人事,有點捨不得,也對新的領域有些抗拒;被調線的第一天,望著古老的大同分局,不大願意走進去,為什麼要離開萬華、中正? 重新開始,回復拿出名片盒,一個人、一個人傻傻遞名片的時光;在遞名片的過程中,會遇到許多不同的對待,品嚐人情冷暖,提昇個人修養:白眼相對、不收名片有之;熱情招呼、直稱兄弟有之;表態反感、驅逐出門有之;不冷不熱、平淡相待有之。 在萬華、中正渡過半年的時間,雖然苦尚未全盡,總算已有甘來,警界弟兄不再需要觀察、試探,恍如諜對諜般的小心提防,走進分局,大、小事已能迅速打聽掌握,正是準備好好發揮的時刻;不料,轉眼間再次面對陌生的分局,一切又要重來,也許進去又是白眼相對、面露反感? 當記者就是要沒有感覺般的接受這種對待,當記者就是要習慣熱冷貼冷屁股;可是人心是熱的、有血有淚的,禁不起刀刃一再刺砍! 調線第一天,長官便告知大同分局抓到殺人犯,必須處理;趕緊前往,拿出名片自我介紹,依規定拿出證件換訪客證,進行採訪。我懷念在萬華、中正的時光,當下意識騎到萬華分局,才發現已經不再跑這個分局。 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思考,轉換念頭,記者本來就不能習於安定,記者本來就必須習於「變」,而不是「不變」;世界日新月異,訊息五花八門,現象千變萬化,記者要能在在變動中穿梭,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用腦筋去想、用心去感受;記者不變的就是「變」,這是在無數吶喊後,突然的領悟。 我想,不必在乎採訪對象用什麼態度或話語回應我,就像某位前輩説:「你何必在乎那些小朋友呢?」我自己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要知道的事,一個問不到,就問下一個;一個極度不友善,就繼續問到友善的為止。如果都不友善,那只好請教警界長官,一個一個往上請教;將個人情緒擺到一旁,事情才會比較透澈。 因此,不用管人家什麼態度,拿出名片,一張一張遞;重要的不是對方真的記下我是誰,或是對方用什麼態度、說什麼話,而是自己是否認得他或要詢問的事情是否有問到。看清重點,每個環節以無厚入有閒,則恢恢乎必將遊刃有餘矣。 當學生想要早點步入職場工作,進入職場工作,又開始想念當學生的時光,不知何時能重回校園聽課,不知何時能再暢快地在球場打球,上午在陽光下痛快地打個半天,下午比賽,晚上打全場,做個籃球戰士;人往往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這個月十號,跑線的早上,開車時感覺疲累,不慎睡著,撞上路燈,車頭整個全毀凹陷,從此報廢,幸運的是人沒什麼大礙;說真的,那一瞬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眼睛才閉一下,方向盤往左偏了一點,然後胸口就撞上方向盤,腳也被前座扭曲的鐵片夾住,當時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等到車子平靜下來,後方車輛都停下來,其他人都圍上來,這才瞭解,自己出車禍了。 意外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蹣跚從駕駛座內拔出雙腿,爬出車門,向關心的人致謝後,請拖吊車將車拖走,前往醫院。幸運的是腳跟骨頭沒事,胸部也只有一般的撞傷;只是在醫院聽到醫生說X光顯示肋骨似乎有斷裂,可能要開刀,差點當場昏倒,不會吧?為什麼不睡飽再開車呢?一瞬間轉過無數千萬後悔的念頭,還好重照後,確認沒事。 為了自己還要努力開創的未來,今後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能再輕忽草率。 換了新路線後,跑不到新聞「秒秒焦慮」,跑社會新聞就是每天空手出門,繞了一整天還是兩手空空;跑社會新聞很辛苦,但也是訓練記者「找」新聞及說故事的路線,雖然暫時還沒有建立新人脈,但只要做好基本動作,瞭解攔截訊息的各個關卡,在每個案子發生或民眾報案後,檢警將進行的程序如何,會經過那些人,在那些地方留紀錄,每個地方都過濾檢視過了,大概就八九不離十了,就算沒有新聞,也不會怕漏掉。 這些基本功一直做下去,將愈來愈扎實,聽到有案子發生,立即知道怎麼去問、去查,輕鬆自如。譬如打球,無論棒球、網球、籃球或高爾夫球都一樣,基本動作的訓練最重要,練到正確的動作成自然,一出手,肯定威力無比。 最後,想到在分局認真守到深夜,聽說有台大女學生在宿舍念書,莫名有子彈飛進來打傷她的案子,確實很誇張,但當晚在處理的人一直對我很好,很友善,一直拜託我「可以私下跟你講什麼狀況,但千萬不能寫喔,不然你會害死我」,答應他後過二天電視台卻報了出來,長官詢問時告知事發當晚就知道了,但沒寫也沒回報,結果被狠狠訓斥了一頓,做人真難! 圖一:朋友飼養:馬鈴薯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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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