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年六月，我寫過一篇文章，探討過所謂的「破窗效應」。

容我引述維基百科上的內容：「破窗效應」是犯罪學的理論，認為環境中的不良現象如果被放任存在，會誘使人們仿效，甚至變本加厲。要阻止破壞，就應在問題還小時動手處理。如果破窗迅即被修理好，破壞者就不大傾向去打碎更多的窗或製造更多損害。同樣地，如果每日打掃行人路，垃圾就不大會堆積（或亂拋垃圾的情況會大幅減少）。

此理論還進一步描述了社區失序的五個階段：

社區開始出現失序的情形，部分居民遷出社區。

未能遷離社區的居民因擔心自身安全，對區內的事務漠不關心。

地區的監察力下降，社區的治安進一步惡化。

區內更多的居民遷走，仍然留在區內的居民則更加退縮，減少外出時間。

外來的犯罪分子入侵社區，令犯罪數字持續上升。

校園也有失序五階段

當你看完這短短的幾百個字之後，會不會覺得跟我們社會目前面對的狀況有點像？

不管是學校的霸凌事件，或者是犯罪集團對警察嗆聲的事件，不都像是社區失序的那五個階段嗎？

當學校的學生開始出現失序的行為時，部分的學生就會被家長轉走到別的學區去上學。

那些沒有辦法轉走的學生因為擔心自己也遭到霸凌，所以開始冷漠以對，開始袖手旁觀，甚至連老師和訓育人員也都有一樣的表現。

而當老師開始跟著袖手旁觀之後，整個學校的監察力下降，整個學校的秩序也跟著進一步惡化。

接著就是校內更多的學生遷走，或者是根本不敢到學校上課，那些被迫依然必須去學校的學生則是更加退縮，甚至不參加任何的活動。

然後這個時機就成熟了，外來的幫派分子或是附近以宮廟偽裝的犯罪集團，就會開始滲透，甚至更進一步用毒品、用幫派力量控制整座校園。一所學校瓦解，被黑道所控制的學生，就會開始滲透或是汙染整個社區，進而是其他的學校。

縱容小惡終釀成大惡

就跟那些黑道青少年嗆警的狀況一樣，只要一個地方沒有嚴辦，沒有當場移送，給全國其他黑道勢力和青少年的「教育」就很明顯：反正條子不敢抓我，事後再辦那是事後的事情，我現在先衝，搶鋒頭，到時候大家還會尊稱我一聲「大哥」，因為我有夠勇。

所以這類事件就開始一件接一件愈來愈多，而等到一般民眾也意識到這些公權力根本無法對抗，或是管制這些黑道勢力的時候，要麼你搬出這個區域或都市，要麼你就更加自掃門前雪，甚至到了最後，外地的黑道也會進入這個看來毫無法治很有賺頭的城市。

零容忍才能杜絕後患

至於要如何解決呢？

其實答案很簡單，在一九九六年所提出的修補破窗理論中，最簡單的一個答案就是「零容忍」。發現霸凌或挑戰公權力的行為時，立即且明確的加以處理，不要拖延，也不要試圖和諧。即使是教育體系，也還是必須分清楚什麼領域是檢調應該介入的時候，什麼時候是愛的教育的時機。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忽略了，學校教育關於秩序的規範部分，還必須盡到「教育旁人」的責任。你必須讓其他的學生和老師明白，當你做了霸凌的行為時，跨越了這條紅線，就是要由法律介入的時刻。

所有的重大犯罪事件，都是從小罪抓不到，任意寬容和放縱所開始的。新的一年，不要再對黑暗面寬容和放縱了吧，那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那些善良無辜的人們而已。

【完整內容請見《非凡新聞周刊》2011年25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