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段話別以為是跟朱元璋有何關係!其實談的是我最近動的一次小手術.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類似的過敏經驗,每天早上起床時,噴嚏鼻涕不斷,非得用面紙包上很多個鼻涕餛飩才能起床.要不然就跟我一樣,因為鼻中隔彎曲,加上鼻息肉肥大,使得鼻涕流不出變成倒流,連帶影響到喉嚨也不好.

每年做例行身體檢查時,報告上都固定會有一段話,鼻中隔彎曲及鼻息肉增生.

好朋友一大堆的秘方,我都很樂於嘗試,但只要碰上了陰雨天,似乎任何仙丹妙藥都會失靈.(因為我的過敏源是濕氣)

上個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突然接受了衛生局長邱文祥的建議,乾脆去做鼻中隔矯正術,以手術切除的方式治療.

前一天晚上住進了醫院,心情還蠻輕鬆的,因為邱局長告訴我手術前後大約是20分鐘,而且是全身麻醉,所以醒來之後一切就OK了.

第二天清晨,護士推了一個笑嘻嘻的病人進了開刀房,不到一小時候,這一刀改變了我的人生.

麻藥醒後,我第一個感覺被邱局長騙了,我的鼻子突然變的比澎恰恰還大,而且完全沒辦法呼吸,原來因為被削掉的鼻中隔與鼻息肉中間,必須以填充物來填滿,一來是固定傷口,二來可壓制出血.來查房的主治醫師黃弘孟告訴我說,兩天就可以拿出填充物,我想只不過兩天,還很豪氣干雲的說沒問題,不到幾小時後才知道,平常不怎麼起眼的兩個鼻孔,竟然少它不得.

首先,呼吸靠嘴巴,剛開始還可以勉強適應,但沒多久就會發覺喉嚨痛,接著嘴唇變的乾裂,之後開始吞嚥困難,雖然護士不時會以溼的棉花球濕潤嘴唇,但總會覺得不如大口喝杯水來的爽快.精采的才在後面,這口水竟然到嘴裡會吞不下去,原來因為少了鼻子來換氣,吞嚥時所產生的負壓無處排放,水無法進到喉嚨.這種望水興嘆的感受,真是千金難買的經驗.

第一天就在麻藥半退,安眠驗補強的狀況下昏過去了.第二天,真可謂度日如年,有線新聞台的整點新聞,一個一個鐘頭的數,好不容易盼到中午,醫院的伙食還算不錯,可是毫無胃口.撐啊撐,等啊等,為何天還不黑?心中的怒氣簡直難以壓制,心想,有本事別讓我出院,不然這筆帳等我慢慢跟衛生局算.

或許是等累了,在努力想列清楚算帳名單中,我睡著了.再聽到了聲音恐怕是天使的聲音,竟然是叫我起床換手術衣,準備在進開刀房去拿出鼻子中的東西.

第三天中午從麻藥中醒過來之後,我突然發覺我不是澎恰恰了,不見的鼻子突然也恢復功能,而且跟以往最大的不同之處,是兩個鼻孔都可以呼吸,那的確是一種舒暢的感受.

以往眉頭之間總有一種會揮之不去的壓力沒了,動不動就想清清喉嚨的習慣也不藥而愈,甚至連晚上睡眠的品質都改善許多.為了讓我不小心撿回來的鼻子,能發揮比較好的功能,像最近多變化的天氣,我都帶著口罩出門.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我絕得蠻舒服的.本來覺得是騙子的邱局長,也一直讓我稱謝不已.

這次的小手術給了我許新啟示,在得失之間,我們常會先衡量能到什麼,再決定付出幾何.我這次的失算,讓我先挨了一刀,失去了一點點的骨頭跟一些沒太大用處的肉,沒想到換來的是輕鬆的身體感受.得與失,失與得.從這次的手術中,我重新找到了它們應有的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