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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30 15:08:48瀏覽603|回應0|推薦10 | |
29日澳門颱風 / 原本這天晚上 我要主持老周的繁體字版 春天責備 新發表會 卻因氣象而滯留於機場5個小時 原本我是搭中午11點50分返台 只好打開未看完的 黃碧雲寫澳門的小說 末日酒店
我的文字,我的歌,就是我的盲人影院,是我的手和腳,她們甚至比我的身體和房屋更具體、更實在。感謝她們承載著我在人群中漫遊,給我帶來麵包、牛奶、愛情和酒。 ──引自〈盲人影院〉
周雲蓬的聲音裡有一條路,連接他的詩和詩人們的作品,你若聽著聽著,便回到唐朝、宋朝,城市的輝煌夜景、蒼涼的雨夜、鄉下無以名狀的那種無聊的寧靜,男女情愛的離合,有勇氣跟悲苦,也有瀟灑與難捨依依。那聲音把吉他的六條弦降伏,背景音樂都成了仙女散花,我們要見的是那飄然來到眼前的絕美幻象。那條路讓人上天堂,也走到可以俯瞰地獄的火山口,而老周卻說,「音樂不在空中,它在泥土裡,在螞蟻的隔壁,在蝸牛的對門。當我們無路可走的時候,當我們說不出來的時候,音樂,願你降臨。」對,他的聲音有時空降,讓一顆心高高低低,抓不到這世上的真實,只能將眼睛閉上,消掉時空感,如懸宇宙虛空中。周雲蓬是我目前遇到,唯一一個,男的飛天。 顏艾琳你瞎了,飛天哪有蓄鬚留長髮?對,我瞎了很多次。我以為自己堅持愛情,愛情就不老;我以為不上班,時間就自由;我以為不教書,就不擔心年輕人;我以為化了妝會更美、我以為喝酒不會醉、我以為再不碰感情、我以為沒人真正想了解我……我以為是聰明人,便看清現實,卻老是碰壁、受傷。這不是瞎了是什麼?還不如跟老周一樣閉起眼,把向外索求、觸摸的雙手收到口袋裡,吹一段口哨,自嘲自己是個失敗的思想者。所以,飛天、天使就不能現搖滾模樣來度化人?假如這世界有一億八千萬的龐克族跟搖滾人,他們都不需飛天來引導一條明路? 看看周雲蓬寫的〈飢餓藝術家的饕餮大餐〉,他在龍蛇雜處的地方多機伶,要是我,只能擺一張臭臉、斷掌隨時準備拍人。那篇寫的人影、話語、味道,敘述生猛有趣,他若不是飛天,有靈通,盲人可以寫出如此畫面?不然就是他在想像中自導自演,騙我在宋莊曾有這樣一個聚會。沒關係,我認識那兒一掛畫家、詩人,我來偵探一下,是否周雲蓬紅酒兩杯下肚,眼睛就開了?還有〈嶗山道士小青島〉,老周又騙人,「大部隊到齊,真是一個人山人海,數一下,有六十多人。問小河怎麼坐,小河說:都坐一起,把桌子拼起來。聞此聲,飯店老闆面露迷惘,估計是調動了腦子裡所有的幾何知識,在想怎麼拼桌子。有人建議擺個T形,有人建議擺個王字。老闆更茫然了。」人家表情迷惘、茫然,他寫成一副無能的傻樣,教我邊讀邊笑。 也有讓人感受到,老周抒情、豁達的一面。「拿出事先買好的啤酒和煮雞蛋,喝上兩口,於是世界就成我哥們了,坐在我旁邊。」那是他首次單獨上路到遠方的心境。這樣無懼的輕鬆,就連一般人都不見得有,老周卻睜著一雙非常朦朧的眼,上路、張望、寫詩、歌唱。從他的詩、文章中,我讀到他溫軟的、慈善的心腸。他的詩,不止是看而已,還是能唱的電影主題曲。因為,周雲蓬的《春天責備》,是他播給世人看的一部超級影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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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