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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24 19:27:33瀏覽9582|回應0|推薦5 | |
我一直不願意(其實也是不認為),把每一次喝到好酒的記憶說成是戀愛,儘管很多人喜歡動不動就把”愛戀”這兩個字掛在嘴邊,說他們如何如何的和這些好酒相愛。 這世界的好酒太多了,我自認是愛不完的,而且戀愛是很傷神慎重的事,愛得太多太用力,除了傷心也傷身體,所以,每一次和好酒的相遇,我都當成彼此最後一次的相遇,如同徐小摩的那首詩:「妳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妳有妳的,我有我的方向,妳記得也好,最好把它忘掉,在這交會時短暫的光芒」。 所以,我對於好酒也是一直抱著這樣「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心境(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成了很多人的愛情觀,不過,歷史告訴我們,不管遇到對的人或對的酒,一定要把握機會及時行樂,共勉之)。 會有這樣的心態,並不是我瀟洒或放得開,而是當我喝過越來越多的好酒之後,越了解我們不應該太執著於這曾經擁有的美好,也就是千萬不能愛上好酒,因為一旦愛上,就會產生強烈的執著,執著就會轉化為佔有慾,佔有慾會讓我們拼命的想一次又一次的喝這好酒,這樣,問題就來了,相信我,看完下面這兩段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愛上好酒是一種災難。 你一旦愛上好酒,傷財、傷神、傷心這三件事絕對免不了。 物以稀為貴,所以好酒絕對不便宜,一定傷財,好酒大家都搶著喝,找起來傷神,好酒越喝越少,等有一天喝不到了,那肯定傷心。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對於好酒一直不敢去「愛」的原因,我和好酒之間的一切完全只看一個「緣」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向來都是不主動也不拒絕的。 最近有友人聊到第一次喝香檳王(Dom perignon)的經驗,也觸動了我腦海裡那久遠之前的記憶。 是的,我喝過很多次香檳王,但是記憶最深刻的三瓶是1982、1988和1990年這三個年份。 在喝到1982年的香檳王之前,我其實也喝過不少次的香檳王了,當時只覺得這香檳真的不錯,那種感覺,就好像看到一位美女從眼前走過,你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氣去看得太仔細,就可以感覺她很美一樣。 但是喝到1982年的香檳王,我整個人的味覺系統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啟蒙式感動」,就好像看到一位美得不可思議的美女或美景一樣,整個人的感官被緊緊的吸引,想放都放不開。 那一次是某品酒大師來台灣辦試酒會,我誤打誤撞的被列在受邀名單之中,當我看到宴會的酒單中有「Dom Perignon 1982(香檳王)」這個名字,馬上很肯定的告訴自己,這一次的相遇如果是個錯誤,那一定也是個美麗的錯誤,因為我從來沒有心裡準備自己這一輩子會有機會喝到1982年的香檳王,這個年份我聽說很久,但是也一直很懷疑這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 喜歡喝紅酒的人心目中都會有一些「夢幻數字」,像” 特別是波爾多五大酒莊的那幾瓶1982年,最佳飲用期是存放20年後,有朋友真的在2002年開來喝(我好像也喝過幾家,但是沒有特別印象),據說好到不行。說到這裡,心裡真的有些複雜的感覺,想想看,這些好酒要能經歷20年的人世滄桑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這其中可能在拍賣市場中幾經轉手又在世界各地顛沛流離,還得遇到那些願意珍惜愛護她的好主人,然後,我們能開瓶喝到,這何其有幸啊。 那有人可能會問,為什麼葡萄酒的年份會影響品質,這些品質又進而影響了酒的價值?這個問題要聊起來可能是好幾萬字都聊不完的,因為可以扯的層面和結構實在太多,我試著就我有限的知識簡單的來回答,其實就是「天、地、人」這三個因素。 沒有任何例外的,每一滴葡萄酒都是「天地人」三者合一的結晶,天是指天候,像1982年這一年的天候特好,陽光水氣都讓波爾多的葡萄長得特好,讓釀酒人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再來,地是土壤,波爾多的好酒莊當然有好土壤,這也自然不是問題,再加上人的技術與知識,這三者加總起來於是就決定了葡萄酒的價值與品質(由此也可以知道年份有多重要了,因為人可以控制土壤和技術,卻不能改變天候)。 所以,1982年對波爾多葡萄酒是個夢幻年份,很巧的,對於位於法國北方的香檳區,這一年也是個生產好酒的好年份,而向來被視為香檳區指標產品的「香檳王」也因為這樣釀出了1982年這樣的經典之作,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香檳王並不是每年都生產香檳的,為什麼?這我們下回再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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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