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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0/13 09:30:58瀏覽232｜回應0｜推薦0 | |
| 有些病，怎麼醫，都醫不好。 晚午，空間裡靜得出奇，長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渾厚的男低音，劃破了尷尬的靜默。 ”這些症狀持續多久了？”對面的男人停止書寫，抬起頭來問他 張晴呆了半晌，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阿，有多久了？ 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潛意識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突然發生的。 開始症狀還算輕微，只是偶爾感覺心口悶悶的；時間久了，胸口處不但悶得厲害，甚而出現了某種疼痛的感覺，不過，那種疼痛很不真實，和牙痛、頭痛不一樣。 ”有一陣子了吧”張晴小心斟酌地回答 的確，張晴這樣的狀況確實持續一陣子了，不過若要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恐怕很難給個明確的日期。 ”呃..症狀...嚴重嗎？”對面的男人又問了。 張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當作回答。 其實，這病 痛得不是那樣紮實，來得快，去得也快。痛得時候叫苦連天，好得時候又像沒事兒一樣，一點毛病都沒有。這種時候，連張晴都會以為是自個兒頭腦出了問題。 也不知道這樣的病況算是嚴重還是輕微。不過，張晴心裡清楚明白，那個地方切切實實地痛著。夜裡，有時候，張晴甚至疼得落淚。 想到那幾個夜晚的輾轉反側，想到那樣錐心刺骨的痛， 歷歷在目地感受令他冷汗直流。 張晴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又要發作了。 渾厚的男低音，將他拉回現實 ”之前作過檢查嗎?” ”阿!?..嗯!” ”結果呢?” ”都正常” 男人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像是擔心他不相信那樣，張晴加重了語氣： ”紅血球、白血球、肝指數，還有其它有的沒有的，通通 都正常” ”心電圖呢” ”照過了”，張晴一字一頓的回答”而且，也正常” 男人被他的認真逗樂了，揮著手如是說 ”我沒有說不相信你” 張晴知道他在糗他，噘起嘴不說話了。 其實，張晴是很不想來看醫生的。 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覺得他這個怪病看醫生沒用。 看診幾次下來，張晴更加斷定自己的預感不假。 這病情沒半點起色便罷，那些個草包開的藥丸藥水倒是弄得他死去活來的；還有那些大大小小、不知所以、卻又沒半點發現的檢查...張晴想到這就愈發沒勁兒。 今兒個要不是他那些親朋好友三催四請、死求活求的逼他就醫，他死活是不會再踏進醫院一步。 可來都來了，敢情還是湊和著大夫問診吧。 ”還有什麼明顯的症狀沒有?” 張晴注意到對面男人問這話的時候，嘴角是開闊上揚的弧度。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只覺得刺眼，索性閉著眼睛回答: ”掉體重、沒食欲、愛發呆、還有...愛哭和笑不出來” 掉體重是LuLu說的，她說：張晴自從生病後就一天比一天瘦。 沒食欲是Gina說的，她說：他根本沒吃東西當然一天比一天瘦。 愛發呆是阿翔說的，他說：張晴你根本沒在聽我們說話，真愛發呆。 愛哭和笑不出來是自己發現的，他發現，自己對於羶情的旋律和浪漫的場景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更糟糕的是，自己笑得時候也在哭。 張晴並不確定愛哭和笑不出來算不算症狀 ”可既然他都問了，就答得詳細點兒吧” 他心裡是這樣想的。 ”愛哭和笑不出來...” 對面的男人似乎發現了張晴的心思，饒富興味的咀嚼著這句話。 ”...怎麼會這樣呢？”男人微微地瞇起眼睛。 這句話不曉得是對誰說的，張晴想著要如何回應。 不等張晴回答，男人先出了聲 ”你可以走了” ”就...這樣”張晴心頭一震 ”是的，就...這樣”男人笑著模仿張晴滿臉驚慌的表情 ”對了...下禮拜記得回來複診” .................................................................. 沒有藥水藥丸和煩人的檢查，但張晴步出診療室的時候，心底還是在抱怨 ”哼!怎麼會這樣...你問我 我問誰阿?我自己要是知道，還需要來找你嗎?” 在生氣的時候，張晴想到了下禮拜還要回來複診的事，想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嘴角上揚的弧度和微微瞇起的眼睛，也一併想起了剛剛忘了提起這病是被人傳染的。想著想著，心似乎沒那麼痛了...。 ”說不定...這次能把病醫好呢...” 張晴站在偌大的長廊上，自言自語。 有些病，怎麼醫，都醫不好。 有些病，不醫，也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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