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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語---寫給北投圖書館
2008/11/18 14:05:34瀏覽221|回應0|推薦0

  天搖地動時,家,也會變成一種災難。原以為,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引進許多高分貝的怪物,撕裂土壤,揪出石頭,灌水泥,打鋼柱。我們僅有的四棵老樹,臨風顫慄,飄邈於漫天黃沙。

  展開翅,該往何處?

  不想,他們卻搭起一道綠色的網紗,罩住老樹。他們往地底探尋,護住盤纏老根。他們的噪音越來越小,腳步越來越輕。沙土都往樹根底塵定。工程日夜進展,樓台高起,窗櫺乍現。老樹們竟也盎然翠綠了整個秋冬。

  春來了。老樹旁長出一間大樹屋。一片片木窗開開闔闔,臨溪的迴廊彎彎曲曲,三層樓台參差互見,斜起飛天的屋頂,開了大口天井,樹屋內光彩明亮。一排排的矮櫃,一落落書報。這樹屋會呼吸,而它呼出的,是清新的書香。

  是給孩子們的吧!

  殷殷學步的白衣寶寶在媽媽的攙護下,大張手,亮著眼,往樹屋裏移去。兩個奔跑嬉鬧的孩子催促著爺爺,還說:「快!我們要找有怪物的書。」一個紮著馬尾的紫衣女孩撒嬌地要爸爸抱,爸爸高舉起女孩,女孩說:「啊!樹上有鳥!」她隔壁一個早已墊高腳趾的小弟弟說:「鳥是綠色的耶!」「不是!是棕色!」另一個小弟弟說。樹下,一個站了好半天的老先生,指著半空說:「一共有三個巢。」拿著高倍數望遠鏡的青年,喃喃自語道:「好像已經有剛孵出的雛鳥。」老奶奶在樹旁的亭子裏,遲遲才開口:「是呀!牠們都是我們北投圖書館的鳥。」

  我們回來了!沒想到,能回到一個樹和書的樂園。漫湧身旁的高分貝不再令人懼怕,那是圖書館裏的故事,在孩子們嘴邊咿呀迴響。我們在熟悉的綠葉四季裏,吱吱,吱吱。也許有時外出覓食,畢竟終日不忍離去。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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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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