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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der Moments(4) by冰堂初二
2007/03/06 14:47:06瀏覽223|回應0|推薦0

一輛深藍色的跑車緩緩地停下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加隆從車裏探出腦袋,摘下墨鏡,露出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容。
小姐,能打擾你幾分鐘嗎?”
弗萊雅後退半步,警惕地看著這個穿著前衛的男人。在她的眼裏,加隆被認定是個流氓的幾率相當高。
米羅好笑地瞧著加隆,卻不作聲,好像要等弗萊雅對加隆的誤會深種之後再出來圓場。他樂於看加隆這傻瓜丟臉。
加隆做慣了說客,雖然他不擅長給人留下正派的印象。他能抓住他的說服物件的心理,他明白對方最需要的是什麼。有的人追求自由,有的人憧憬浪漫,加隆總能拋出恰當的誘餌,當然他的諾言不是空頭支票。他恪守承諾,總是給出讓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我看過了你的表演,你的舞臺表現力很強,擁有天生的演藝氣質。如果我有這個榮幸,我希望能夠請到你做我們最新專輯MV的女主角。”
這年頭有的是以星探自居的流氓,在這一點上的敏銳性讓弗萊雅對加隆的印象又下一層。
看弗萊雅的神色露出拒絕,加隆瞟了米羅一眼,銳利的目光似乎在說米羅你這混蛋快幫我說句話。
米羅的眼神飄過加隆,悠閒地投在了別的地方。他的嘴角還噙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加隆只好繼續從弗萊雅這邊打開局面。
小姐,你很美麗,可你該知道青春轉瞬即逝,你難道不想把你的最美的瞬間留下來。我保證無論時隔十年二十年,它都會帶給你一段美好的回憶。”
加隆看出弗萊雅的動搖,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我們需要的是一對情侶,你和你的男友正好合適。我們會請最好的攝影師為你們拍攝,等到完成並發行,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們為你們見證這段愛情。你認為怎麼樣?”
幾乎沒有哪個女孩的內心不是充滿了對浪漫的憧憬,弗萊雅陷入了加隆甜蜜的陷阱裏,她幾乎要答應他了。然而米羅卻來攪局。
脫到什麼程度?”米羅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露點的話要額外收費。”
弗萊雅的臉色瞬間變白,她的臉上流露出被人侮辱的憤怒。她轉過臉,看著米羅。
米羅無辜地聳肩,玩世不恭地笑著:“如果要答應他的邀請,最好還是事先把價錢和條件談好。”他向加隆挑釁地笑,“我常碰到你在這裏和女孩搭訕,不是嗎?”
加隆要被米羅這個滿嘴胡扯的小子氣瘋了,他恨不能揣米羅兩腳,給這莫名其妙的人的大腦清理一下積水。
加隆強壓下怒氣,他抽出張名片遞給弗萊雅:“如果你認為可以考慮,請隨時給我打電話。”他說著,狠狠瞪了米羅一眼,駕車離開了。
弗萊轉身看著米羅,小手握住他的手,輕輕地說:“你的玩笑開得有點過了,他並不像你說得那樣是嗎?我見過他,那天公演時,他和另一個人來看過我們的表演……”
弗萊雅!”米羅打斷了她,他對著她的眼睛,卻不知道該如何把話接下去。他垂下眼,輕輕地說,“……我送你回去吧。”
米羅清楚加隆在為誰尋找MV的男女主角,他旗下的藝人並不多,那僅有的一張就是王牌。
加繆的新專輯醞釀已久,他是個成功的音樂人,充滿了才氣。他周圍的人似乎都只是為了激發他的創作靈感而存在。米羅突然厭惡起這種關係,他在與加繆接觸的這段日子裏迷失了自己。
阿布說過的話像銳利的刀縫,刮過米羅的耳邊,讓他一陣陣的疼。他卻不願去想其中的寓意,儘管它淺顯明瞭,觸手可及。
米羅曾在一個晚上接到了兩三個電話,他沒有接起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自動接通了留言功能,對方卻沒有出聲。聽著電話裏的靜默和輕輕掛斷的聲音,米羅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結上一層冷漠。
米羅想去觸動加繆的心,哪怕是狠狠地傷害也好過就這樣遺忘。儘管米羅沒有立場,儘管加繆似乎還不算是他的友人,米羅仍然不想就這樣結束。
他到底在恨什麼,是加繆的沉默縱容,還是在恨自己沒有勇氣對強行加諸於身的感情說不。
以前的生活沒有這許多複雜,至少米羅不必冥思苦想地去尋找煩惱的根源。
然而,一切已經回不到從前。
Sword
的老闆已經認識了米羅。修羅在吧台前預留了座位,阿布事先通知過修羅,他們有約會。
米羅提前到了一刻鐘,他知道阿布不喜歡等人。
白天的酒吧有點冷清,修羅為米羅調了杯酒就去了迪斯那邊,他最近居然開始適應迪斯那上天入地的曲風。
阿布遲遲未到,米羅正想打個電話,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米羅明白了阿布的用意。
加繆向吧台走來,臉上帶著一絲困惑。他看著米羅,揚起手機問他:“你就是阿布在短信裏說的驚喜?”
他們兩個都被阿布騙了。
氣氛有些冷淡,加繆為自己倒了杯酒,淡淡地問:“你拒絕了加隆?”
米羅說:“我是在拒絕你。”
加繆看著米羅,輕輕地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加繆紅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米羅的憤怒,曖昧昏明的情緒輕輕蕩漾。
米羅猛地站起身,他冷笑:“那就請你替我向加隆轉達歉意,我本不想讓他平白受那些氣。”他說完,轉身要走,卻被加繆捉住了手腕。
加繆的手勁不小,他甚至弄痛了米羅。
米羅被激怒了,他空閒的一隻手狠狠地向加繆搗去,然而他沒能成功。
加繆的力氣要比米羅想像的要大得多,他沒費什麼力氣就把米羅的拳勢截下來,並順勢把他半個身體按在吧臺上。幾隻高腳杯翻倒在地,碎裂聲中酒氣四下彌漫,旖旎芬芳。
他們製造的雜訊早已引起了修羅和迪斯的注意,可沒人過來阻止。
加繆的長髮垂在米羅臉側,他俯看著米羅,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沒想到你這麼軟弱。”加繆的眼神銳利,他一字一頓地說,“你這個懦夫,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加繆放鬆了手上的力量,米羅掙脫了加繆的壓制。他狠狠地推開了加繆,咬著牙說:“我從來沒有逃避過什麼,我會讓你見識到這一點!”
米羅離開了Sword,他幾乎是完敗。他還無法勝過加繆,不僅是體格上的差距,還有內心。儘管他是個倔強的男孩,不肯認輸。
加繆怔怔地看著一地狼藉,不知道自己剛才的放手,是對,還是錯。

 

米羅當天晚上給加隆通了電話,他表示願意參加MV的拍攝,弗萊雅那邊他負責說服。加隆對於米羅態度的徹底轉變感到詫異,不過他有更多事要忙。演員已經到位,還有許多方面需要他安排。
準備工作花了幾天,在這期間米羅和弗萊雅已經把劇本看熟,只等開拍。
開機那天是個好天氣,米羅早早地到了現場,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佈置器械,一片忙碌和混亂。
穿過人群,米羅一眼就瞥見了加繆。他那頭耀眼的長髮和特立獨行的個性永遠煢立于人群之外,那是他與生俱來的如冰的氣質。
加繆身邊是個少年,一頭金色短髮,他的臉上滿是狂熱的崇拜。
加繆老師?您就是加繆老師嗎?!噢,我竟然見到了您本人,我真是太幸運了!”
加繆看著眼前這興奮過度的男孩,神情有些困惑。男孩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尷尬地笑笑,開始自我介紹:“我叫冰河,一直很崇拜您。我負責這期MV的攝影。”
加繆露出禮節性的微笑,向冰河伸出手:“你好。”
冰河激動地要昏過去,他無比幸福地緊握住加繆的雙手,並貪婪地把這個動作僵持了近一分鐘。
米羅看著那個狂熱的瘋子,哭笑不得。他沒想到加繆的Fans如此瘋狂,更沒想到加繆居然如此之受歡迎。
弗萊雅走到米羅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更具有喜劇效果的一幕。
冰河掀起了自己的T恤衫,請加繆把名字簽到背上。加繆沒有拒絕,他用一隻水筆龍飛鳳舞地簽下漂亮的花體字,佔據了冰河整個脊背的肌膚。
一直在指揮設備安放的加隆終於對冰河的貪得無厭忍無可忍,他在冰河提出更多匪夷所思的要求之前爆吼一聲,驅趕他回去做攝影的準備工作。
弗萊雅對垂頭喪氣的冰河露出一個同情的微笑,悄聲問米羅:“他為什麼要把簽名留在背上?”
米羅想起那只水筆,好笑地說:“說不定是想為他不洗澡的惡習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拍攝正式開始,米羅和弗萊雅很快入戲,加隆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整個劇組比預定的要早一個小時完成了上午的拍攝任務。
午休被安排在一個充氣涼亭裏,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擠在裏面躲避日頭,那情景看了都讓人覺得悶熱。
米羅去了別處,山坡的另一面,那裏似乎陰涼一些。
他不是唯一一個發現這好地方的人,他看見加繆躺在山坡上小憩。加繆聽見了腳步聲,他發現了米羅。
米羅悄悄離開的打算成了泡影,他想起那日他們在酒吧裏的對峙,他不能回避加繆,那是示弱的表現。他只能走過去,坐在加繆身邊。
初夏的風帶來微醺的沉醉,有勿忘我的香氣。沉默讓米羅有些尷尬,他寧願隨便說些什麼打發這段時間。然而加繆搶先了一步,他伸手掩住了米羅的眼睛。
米羅想把他的手扯下來,加繆卻壓低聲說:“噓,你想錯過它嗎。安靜一會兒,我會讓你看一個有趣的畫面。”
米羅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對於加繆在等待的東西他有些心動。然而黑暗中時間的流逝極為緩慢,米羅好幾次都忍不住要拿開加繆的手。同樣的,他這些小動作都被加繆溫柔地化解了。
加繆的手修長有力,即使在初夏,也帶著比別人略低的溫度,這種體溫有種讓人鎮定的作用。
米羅並不耐心地等待了將近五分鐘,終於看到了加繆所說的畫面。
一隻金花鼠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土洞裏探出頭,它直立在洞口觀察著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兩人,認定這是兩尊雕像。它打定主意鼓起勇氣,跑到他們腳邊銜起一塊三明治的碎片,一溜小跑地鑽回洞裏。
米羅忍不住笑了,他沒想到加繆等這麼久,只是為了看一隻餓昏頭的金花鼠做出的瘋狂舉動。
加繆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亞爾迪教的,他的牧場上到處是這種愛搗蛋的小東西。它們破壞作物、啃牧草籽,亞爾迪只能用食物把他們引出來。”
米羅饒有興趣地問加繆曾經替亞爾迪消滅了多少公害。
他不忍心傷害它們,最後總是放了那些小東西。我幫他捉到再多也是徒勞,亞爾迪甚至說它們長得很可愛。”加繆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捉到再放走,這件事簡直成了我們在牧場上唯一的娛樂。”
加繆很少去調動一個人的情緒,如果他想逗什麼人開心,他一定能不著痕跡地做到。
米羅笑的很開懷,加繆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他看著米羅,輕輕地說:“沒有人說過你很合適露出笑容嗎,我是不是第一個?”
米羅的笑容停滯在了臉上,他突然明白了剛才是加繆有意識地在緩和兩人的氣氛。
加繆成功了,酒吧裏的衝突似乎變成了無足輕重的一件小事。只是一個理所當然的親昵動作,一次開懷大笑就抹去了一切陰影。
他們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還是,他們又陷入了一個新的困境?
傍晚收工前,多數人員已經習慣了工作程式,比起早晨那陣,這回的整理工作顯得更有秩序。當然不排除極個別分子,在別人忙碌的情況下還頗有餘閒地繼續他的糾纏工作。
冰河跟在加繆身邊,他極力懇求加繆留給他幾分鐘時間,讓他表演一下自己的才藝。
出於禮貌,加繆沒有拒絕他。
冰河自信地坐在鋼琴前,醞釀片刻感情,開始彈奏他唯一會的一首曲子,致愛麗絲。
加繆的表情在冰河奏出第一個小節時,就宣判了失敗的結局。雖然加繆的臉上帶著微笑,但看得出來,他的眼角一直在微微抽動。
***
接下來的幾天中,米羅和加繆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米羅甚至丟下了弗萊雅,對於這件事,米羅有點愧疚。
那個長滿柔軟青草的山坡成了他們最常待的地方,米羅拿著劇本去找加繆,最後總是完全把討論劇本的事丟到一邊,甚至耽誤了拍攝。加隆曾為這事責怪過加繆,然而加繆仍然縱容米羅。他們兩人我行我素,樂此不疲。
與此同時,冰河對加繆的崇拜有增無減。他的鏡頭地追隨加繆的身影,狂熱的不可理喻。
冰河的狂熱甚至波及到了米羅,不止一次,米羅在午休結束時注意到冰河那黑洞洞的鏡頭一直對著他們。
對此加繆終於感到了不快,他表達對冰河偷拍態度的方式很簡單,乾脆俐落頗具有他的行事風格。
加繆只是一把擰下了冰河的攝影機的鏡頭,輕描淡寫地把它從山坡上扔了下去。

 

從個人角度來說,米羅的確不太喜歡冰河。儘管他的拍攝技術不錯,但他在生活上的糾纏讓米羅對他不得不敬而遠之。冰河不僅僅只對加繆獻殷勤,他最近又纏上了弗萊雅。
可以說冰河最近的生活只有兩個中心,一個是大獻殷勤,另一個還是如此。只不過一個物件是大眾的偶像,另一個是別人的女朋友。
冰河的這兩個糾纏對象都牽扯到了米羅,這使米羅對冰河的評價降到了負值。
這是個分別的場景,一場不太困難的戲已經NG了很多遍。
加隆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他壓抑著怒氣,儘量以他最溫和的口氣讓兩個主角把這個鏡頭再來一遍。
米羅早已拍攝的不耐煩,他不等加隆喊開拍,就隨便地把弗萊雅往懷裏一樓了事。
加隆大為光火,他一把拎起米羅的領子,怒不可遏地說:“你要我花費時間和財力陪你在這裏過家家嗎!”他瞪著米羅,一字一句地強調,“你給我認真地重拍一遍!”
弗萊雅擔心地看著他們,卻攔不住兩個疲憊男人怒氣的爆發。
米羅懶懶地看著加隆,一言不發,輕蔑的目光落在緊提著他領子的加隆的手上。
加隆的怒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有點懊悔。他放開了手,目光逡巡著想找點話說來緩解氣氛,他找到了冰河幫忙。
關於這場戲的拍攝,你最好聽一下攝影師的意見,他清楚最佳的視覺效果是怎樣。”
加隆把燙手山芋拋給了冰河,冰河一臉為難,他迎著米羅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角度還有時間……我說不好……總之就是……”冰河不敢和米羅對視,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在場外的加繆身上。
加繆老師……”冰河快哭出來了。
加繆玩味地瞧著幾人,走進場內。他徑直走向弗萊雅,臉上露出優雅微笑的同時,輕輕地把她帶進了懷裏。
弗萊雅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她的臉完全被埋進加繆的胸口。
加繆做的很漂亮,俐落的動作裏揉合了溫柔的撫慰和不羈的決絕,似乎千言萬語都化作這一個相擁,這是專屬於男子的沉默的深情。
場外幾個女場記的臉驀然變紅,她們驚訝地掩著嘴,眼中流露出羡慕和驚豔。
加隆的眼睛放出了光芒,他興奮地指揮各就各位,要求米羅趁著加繆剛示範過,趕快把這個場景再拍攝一遍。
米羅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他要罷演了。
這時冰河拖著哭腔的聲音響起來,他怯生生地建議加隆下午再繼續拍攝。
加隆瞪著他,不客氣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冰河只好苦著臉說實話,已經沒有膠片了。
加隆怔過最初的幾秒鐘,怒氣衝衝地沖過來讓冰河把話說清楚。
冰河仍然是一副支支吾吾難以啟齒的樣子,加隆被他磨得不耐煩,索性自己去找原因。
很快的,加隆明白了為什麼,他怒不可遏地開始修理冰河。
你這個變態,我讓你拍的鏡頭沒幾個,怎麼全是加繆的影像!你那灌了水的腦袋在想什麼?!……”
形勢所迫,拍攝推遲到了下午。
冰河的哀號一直在不遠處迴響著,作為午休的伴奏,米羅感到很愉快。
弗萊雅來到米羅的身邊,她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坐在青草地上,乖巧地把頭枕在米羅肩上。
記得這個週六是什麼日子嗎?”
米羅心不在焉地理著她的金髮,沒有回答。
弗萊雅的臉上露出撒嬌的不滿,她噘著嘴公佈了答案:“是我的生日。”
米羅隨手摘了朵小野花插在她的發際,說:“生日快樂。”
弗萊雅笑了,她倚在米羅懷裏問他能不能陪她度過一個浪漫的生日。米羅答應了她,他把這當作義務。
弗萊雅得到了承諾,輕輕地閉起眼睛,笑的恬靜而幸福。
下午拍攝時,加隆搞來了一輛灑水車,他洋洋得意地笑著宣佈要把上午的那場戲改成雨中吻別。米羅看著那人造雨的瓢潑大勢,後悔沒有去買健康保險。
加隆這不人道的導演把兩個主演澆的透濕,他一遍又一遍地要求重拍,一邊對冰河冷笑著說:“這回重拍的次數我都記得,你別想以NG過多作為消耗膠片的理由!”
弗萊雅被淋得渾身發抖,她的臉色蒼白,米羅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樣子不快點達到加隆的標準,他們遲早會被冷水澆死。米羅決定孤注一擲,他盡己所能表現出戀戀不捨,一往情深地吻下去。
這時一個似乎是從地底傳來的噪音轟然響起,兩個人被嚇得一個哆嗦,好端端的一場戲再一次被毀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循著噪音源望過去,加繆的手還壓在鋼琴的低音區上。他的表情無辜似乎沒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傍晚收工時,米羅在更衣室換下被淋得透濕的衣服。加繆推門進來,他把一塊乾燥的毛巾丟給米羅。
米羅擦幹身體,換上便裝。這期間加繆沒有離開。米羅有些不自在,他不太習慣被人看著換衣服。
加繆看著米羅,他突然把米羅擁到懷裏,米羅呆住了,一瞬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聽見加繆低低的聲音擦過他的耳畔。
這個擁抱本來是給你的,我知道,你想得到它。”
米羅不知道加繆是什麼時候離開了更衣室,他靜靜地站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被加繆輕而易舉的打碎了。
弗萊雅等在外面,米羅還要送她回去。一路上,兩人之間有些沉默。
弗萊雅小心翼翼地試探米羅,她想知道米羅對加繆的看法。米羅只是心不在焉地回答,然而弗萊雅卻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覺得加繆雖然很溫和,有時看她的眼神卻很淩厲。她寧願早些拍完不再和那個冷淡的人有任何交集。
米羅的心裏只有困惑,他只想知道加繆的步步緊逼是為了得到什麼。
如果這是一場角逐,那麼米羅在一開始就已經輸給了加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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