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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角綠評,4》李祖杰:棄黃保陳牌重現江湖,港都再復出(20101012)
2010/10/12 11:52:50瀏覽964|回應0|推薦2

16年前那場精彩絕倫的扁趙之爭,對民主化的漸進史來說,還有另個更經典的開創性意義,亦在選舉文化的形塑過程中,佔據極不凡的領航者地位,也就是如今大家皆已耳熟能詳的棄保說。

當年的國民黨正統,即是在所謂的棄黃保陳效應下,被本土意識較鮮明的自主選民,於街坊耳語不斷,危機感如芒刺在背的肅殺氛圍裡,給毅然決然遭割捨了。該役之結果直如教科書般的示範性不朽價值,頭家超越政黨宰制的自救之道,亦自此獲確立,深植庶民心田中。

日後凡出現類似的三雄鼎立,且戰力又很接近的膠著局面時,參賽者無一例外,均會在助選幕僚的獻策下,費勁思量「如何正確操作棄保牌」,方能促使己方坐收鷸蚌相爭之漁利,極大化該團隊驚險出線低空過關的勝算值。

此乃扁趙兩氏掄刀互砍後,共同替台灣政壇鏤刻的紀念性疤痕,卻也是最寶貴的戰略啟示錄。

毫無疑問,在藍綠攜手壟斷一切權力資源的態勢下,第三黨的生存空間早已遭滅絕,如是這般的狀況更預示,三搶一的其中之一,八成是脫黨尋仇,報復不公不義初選制,自稱既爭一時也爭千秋,非藍即綠出身的叛將。

這樣子的禍起蕭牆內訌景觀,更增添棄保說的正當性與必要性。兩黨之一的高層,為了證明透過客觀超然的初選機制,所產出之黨的提名人選,正是無可取代的最佳抉擇,不活用棄保策略都不行。否則不僅無以建立自己的領導統御威信,也無從經由勸服選民自動剔除較弱或不當的次級貨色,強化黨的領導品牌色彩,進而贏得相對最多數的勝選票數。

準此,叛將於臨投開票前夕被放棄的機率也就最高,最終也每以攪局有餘,凍蒜無力的第三名作收。就算可以吸收到分別來自兩邊的賭爛票,加上自家班底小本經營薄利多銷的小規模基本盤力挺不懈,猶能憋住一口怨氣,勉強硬撐至比賽結束那刻,才認清藍綠兩塊鐵板不動如山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也於事無補,難以力挽狂瀾。

畢竟不是正藍正綠的正規軍,欲號召胸中自有定見的新民意覺醒,在夾縫中殺出重圍教訓兩黨,又談何容易。除非,叛將本身的吸引力強強滾,連城牆也擋不住,不然要另當別論還真難。

但走過腦海意識形態大對抗的躁動歲月後,類此一呼百諾萬人空巷的選戰英雄早絕跡,不少人更是自行調整棄保的運作邏輯,改以棄政保經的顧飯碗要緊,允為最優先的考量重點。棄誰保誰不過是政客不擇手段的權鬥詭計罷了,干恁爸肚子屁事?誰賞飯吃就支持誰,道理不就這麼簡單?還囉嗦個什麼勁啊!

綜上所述,再將鏡頭拉往港都便會發現,棄保牌勢必在此區發酵,受害者非楊即黃,睏菊則百分之百安然無恙,大可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也由於大高雄並無象徵性的統派右翼份子與賽,兩女一男亦具部份同質性,傳統省籍情結沒有發揮餘地,選戰只會在藍綠基本面打轉,對獨立參選的秋哥自很不利,他被另二陣營拿來當墊背,予以消費棄保說的可能性也最大。

藍綠主事者為確保黨代表的贏面不折損,在最後關頭皆會分頭各自祭出黨版「棄楊保X」的必殺絕招,乃毋庸置疑之事,那秋哥該怎辦?

還能怎樣?跟著玩棄保牌不就對了?誰說叛將沒反向策動反棄保,甚且主動拋出「棄X保楊」的權利和權力? 

別忘了,秋哥在痛失黨的光環照拂後,仍握有現任者優勢,高雄縣行政系統能輸送的後援力量依舊不容小覷。這是代表藍軍出征的順嫂,相較於另兩位競爭者最吃虧之處。若其個人有限魅力一直無法擴散到秋哥的勢力範圍,會否反過來被遺棄?果真如此,又是棄黃保誰?

當然是無巧不成書,舊瓶裝新酒的棄黃保陳(棄黃昭順,保陳菊),老戲新唱南下獻藝的機會比較高。這可從兩個面相的交互辯證來觀察:

首先,以港都始終綠大藍小的結構面來看,DPP支持者的忠誠度,就是有一定的水平。他們既不用黨中央特別交代,也毋須豎耳諦聽菊營的溫情喊話,自己就會憑主觀意志及常識判斷,自發性地對自己人下達「棄楊保陳」的動員令。秋哥在決勝階段慘遭扔棄的命運,即不可免地會發生,這是順菊之間的對立性再怎麼寬鬆,亦無從規避的硬底子,也才配獲稱基本面嘛。

睏菊之利基若僅止於基本盤的護航倒也罷了,因為這是必修課,被死當就完蛋了。真正造就她利上加利又利滾利的營養學分是,本土選舉文化還有另個微妙的超變態產物叫「西瓜倚大邊」。

此玩意是台版鄉愿文化的原生物種之一,更是蘊育棄保牌的古典始祖。其精神勝利法的純阿Q式思維之內容大致不外乎:很多中性選民會在觀望一陣子後,一窩蜂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跑,主動投靠較有勝選希望的那一方押寶,進而讓自己有機會得在投開票作業完成後,浸淫於「老子這票沒浪費掉」的虛幻快感中爽個幾下,並據以亢奮地和左鄰右舍或熟識友人暢快分享政治參與的成就感。 

如是這般「與有榮焉」的情緒化劣質心態,不光最易受媒體濫行公布的偽民調數字所影響,狡黠的實力派候選人只要肯善加操弄,循組織化固票及催票管道,主動挑起扁擔,到處播撒西瓜種籽,比如說,在婆婆媽媽雲集的菜市場等地,低聲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幾番,即不無可能種瓜得瓜,讓虛擬贏家的氣勢及早瀰散開來,營造出真假雖難辨,卻已然先喊先贏的局面,繼而壓著對手打,並一路領先至終場。

睏菊睡歸睡,仍是港都最大尾的當權派地頭蛇,在任者的行政資源之豐沛,連秋哥亦瞠乎其後。她只消藉訪視基層,勘察市政之名,隨便深入民間走動幾下,前呼後擁跟在周遭吆喝助陣的小蜜蜂,欲旋風似地隨機花粉授精叫賣西瓜,又何難何怪之有?最具老菊賣瓜自賣自誇行情的她,不盡收邊遊幸,邊收割瓜獲之利才有鬼。 

西瓜牌奇觀不是根植於理性認同基礎,充其量只是自我欺騙乃至於相互催眠的半認同而已,對台灣社會的民主化內涵要怎麼提升,俾逐步邁向更健全的民主文化建構之道,非但毫無助益,甚至是重傷害。

不過,民主嘛,連廢票都有其可計算與被研究的雙重價值了,沒讀啥書,大字亦不認得幾個的人,既有其投票資格,「這個沒路用,根本不會上」的草根性認知權豈能不予以保障?無厘頭的準廢票?好歹總比完全疏離,從不投票的冷漠行為更值得肯定吧。

終究會壓倒順嫂的最後一根稻「草」,疑似全集中在此一區塊上頭。亦即,復古版的扁趙牌「棄黃保陳」,恐將拜西瓜情的帶動唱之賜,再次粉墨登場,易地終結顧面桶光復打狗的心願。

當下的國民黨,其布局棋譜應該不脫如下戰略觀:先力拚三分天下,再伺機宣揚棄楊說,鼓盪反菊泛綠票於眼見大勢已去後,紛含淚倒灌過來,爭取那一絲絲委實不太可為的渺茫生機,得乍現豬羊變色的逆轉奇蹟。他們也只能這樣自況,勉力一搏,不然還能怎樣?

而基於這種思考的藍軍,或將視秋哥如不存在之物,以不打楊遂行變相拱楊之計謀,替棄楊保黃的釜底抽薪暖身。但秋哥亦非省油燈,他自有其應變之道,斷不至於因遭兩邊棄來棄去的關係,而淪為最大的唯一輸家。故好酒沈甕底,丟本脫稿「出奇致勝」的另類爆笑喜劇,只怕還沒演完,仍大有看頭哩。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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