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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06 07:23:00瀏覽13|回應0|推薦0 | |
自天寶六載 (公元七四七年) 以後,楊釗的官運一直亨通。他由是生出取代宰相李林甫之念頭,致使李林甫終與他反目成仇。 今略說箇中關節如下。 深得玄宗寵信,打算取代李林甫 楊釗善於搜刮財富,且能窺伺玄宗之愛惡而奉迎之。其於是在天寶七載 (公元七四八年) 升任給事中,兼任御史中丞,專判度支事 (即財政事務)。 度支郎中兼侍御史楊釗善窺上意所愛惡而迎之,以聚斂驟遷,歲中領十五餘使。甲辰,遷給事中,兼御史中丞,專判度支事,恩幸日隆。(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次年 (天寶八載,公元七四九年) 二月,玄宗更賞賜楊釗紫衣金魚,以嘉許他辦事得力。楊釗由是恩遇益隆。 春,二月,戊申,引百官觀左藏,賜帛有差。是時州縣殷富,倉庫積粟帛,動以萬計。楊釗奏請所在糶變為輕貨,及征丁租地稅皆變布帛輸京師;屢奏帑藏充牣,古今罕儔,故上帥群臣觀之,賜釗紫衣金魚以賞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儘管楊釗的得勢助長著玄宗養成「視金帛如糞壤」的豪奢習慣。 上以國用豐衍,故視金帛如糞壤,賞賜貴寵之家,無有限極。(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楊釗卻未有因此暗自愧疚。相反,他接受吉溫的依附,積極部署以翦除李林甫的爪牙、羽翼 (包括蕭炅、宋渾),從而取代李林甫。 (天寶八載,公元七四九年)辛亥,刑部尚書、京兆尹蕭炅坐贓左遷汝陰太守。(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夏,四月,己巳,御史中丞宋渾坐贓巨萬,流潮陽。初,吉溫因李林甫得進;及兵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楊釗恩遇浸深,溫遂去林甫而附之,為釗畫代林甫執政之策。蕭炅及渾,皆林甫所厚也,求得其罪,使釗奏而逐之,以翦其心腹,林甫不能救也。(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天寶九載 (公元七五零年) 年底,楊釗成功乞求玄宗為張易之兄弟昭雪。 楊釗,張易之之甥也,奏乞昭雪易之兄弟。庚辰,制引易之兄弟迎中宗於房陵之功,復其官爵,仍賜一子官。(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且被賜名「國忠」。 釗以圖讖有「金刀」,請更名;上賜名國忠。(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玄宗的高度信任,無疑加深了楊釗動搖李林甫的意志。 險成大錯:誤用鮮于仲通 楊國忠深得玄宗信任,鮮于仲通功不可沒。他於是舉薦仲通為「劍南節度使」。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十二月)楊國忠德鮮于仲通,薦為劍南節度使。(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惜乎仲通為人急躁,西南蠻夷對之多不心服。 仲通性褊急,失蠻夷心。(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加上南詔不久反叛,仲通討伐失利,唐師死傷無數。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十二月)故事,南詔常與妻子俱謁都督,過雲南,雲南太守張虔陀皆私之。又多所徵求,南詔王閣羅鳳不應,虔陀遣人詈辱之,仍密奏其罪。閣羅鳳忿怨,是歲,發兵反,攻陷雲南,殺虔陀,取夷州三十二。(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天寶十載,公元七五一年)夏,四月,壬午,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討南詔蠻,大敗於瀘南。時仲通將兵八萬分二道出戎、巂州,至曲州、靖州。南詔王閣羅鳳謝罪,請還所俘掠,城雲南而去,且曰:「今吐蕃大兵壓境,若不許我,我將歸命吐蕃,雲南非唐有也。」仲通不許,囚其使。進軍至西洱河,與閣羅鳳戰,軍大敗,士卒死者六萬人,仲通僅以身免。楊國忠掩其敗狀,仍敍其戰功。閣羅鳳斂戰尸,築為京觀,遂北臣於吐蕃。蠻語謂弟為「鍾」,吐蕃命閣羅鳳為「贊普鍾」,號曰東帝,給以金印。閣羅鳳刻碑於國門,言己不得已而叛唐,且曰:「我世世事唐,受其封賞,後世容復歸唐,當指碑以示唐使者,知吾之叛非本心也。」(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楊國忠只好於天寶十載 (公元七五一年) 十一月自領「劍南節度使」,以收拾殘局。 楊國忠使鮮于仲通表請己遙領劍南;十一月,丙午,以國忠領劍南節度使。(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用鮮于仲通為「劍南節度使」是楊國忠很錯的一步,將有可能危及他權力之擴張。然而,隨著另一件大事的發生,大家對國忠的錯誤卻早已淡忘了。 王銲謀反:對王鉷及其勢力之清除 王鉷以擅於理財而深得玄宗信用,任職戶部侍郎、御史大夫等位置。 他有一兒子,名王準,恃父親之「權寵日盛」,驕橫不法,目中無人。李林甫之兒子李岫經常受其欺侮,林甫卻顧念王鉷嚴謹待己,不忍對之加害。 戶部侍郎、御史大夫、京兆尹王鉷,權寵日盛,領二十餘使。宅旁為使院,文案盈積,吏求署一字,累日不得前;中使賜賚不絕於門,雖李林甫亦畏避之。林甫子岫為將作監,鉷子準為衞尉少卿,俱供奉禁中。準陵侮岫,岫常下之。然鉷事林甫謹,林甫雖忌其寵,不忍害也。(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李林甫之容讓,實無助於王準之自省。反之,王準恃勢凌人,幾近全無節制。 他不久更欺負玄宗之愛女永穆公主,以及她的丈夫駙馬都尉王繇。 準嘗帥其徒過駙馬都尉王繇,繇望塵拜伏;準挾彈命中於繇冠,折其玉簪,以為戲笑。既而繇延準置酒,繇所尚永穆公主,上之愛女也,為準親執刀匕。準去,或謂繇曰:「鼠雖挾其父勢,君乃使公主為之具食,有如上聞,無乃非宜?」繇曰:「上雖怒無害,至於七郎,死生所繫,不敢不爾。」(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正當王準「狐假虎威」時,王鉷的弟弟王銲於另一邊廂暗生謀反之心,向術士任海川吐露心跡,以求支持。 鉷弟戶部郎中銲,凶險不法,召術士任海川問:「我有王者之相否?」(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海川得知王銲之陰謀後,心生恐懼,害怕連累自己。其於是旋即逃亡、隱居。可惜的是,他始終逃不了王鉷的殺人滅口。 鉷弟戶部郎中銲,凶險不法,召術士任海川問:「我有王者之相否?」海川懼,亡匿。鉷恐事泄,捕得,託以他事杖殺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有一王府司馬韋會,乃「王繇之同產」。他因不識趣的暢談王銲、任海川謀反之事跡,王鉷派人將之縊殺。 王府司馬韋會,安定公主之子,王繇之同產也,話之私庭。鉷使長安尉賈季鄰收會繫獄,縊殺之。繇不敢言。(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王鉷之殺人滅口固然殘忍,但論震撼程度,其遠不如王銲、刑縡意圖聯合龍武萬騎 (即中央禁衛軍),先殺龍武將軍,再而派人造就混亂,於混亂中分兵殺害李林甫、陳希烈、楊國忠。 銲所善刑縡,與龍武萬騎謀殺龍武將軍,以其兵作亂,殺李林甫、陳希烈、楊國忠。(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事情幸好一早洩露,否則一場宮廷政變必不可免。天寶十一載 (公元七五二年) 四月,玄宗授命王鉷緝捕王銲、刑縡。 夏,四月,乙酉,上臨朝,以告狀面授鉷,使捕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不料王鉷竟與王銲互通聲氣,無法秉公執法。 鉷意銲在縡所,先遣人召之,日晏,乃命賈季鄰等捕縡。(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幸得楊國忠、高力士領兵內外夾擊,刑縡及其黨羽才被肅清。 縡居金城坊,季鄰等至門,縡帥其黨數十人持弓刀格鬬突出。鉷與楊國忠引兵繼至,縡黨曰:「勿傷大夫人。」國忠之傔密謂國忠曰:「賊有號,不可戰也。」縡鬬且走,至皇城西南隅。會高力士引飛龍禁軍四百至,擊斬縡,捕其黨,皆擒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亂事結束,王鉷徇私、違逆聖意等作為,給予楊國忠一大好的機會以剷除王鉷。國忠於是告白:「鉷必預謀」。 國忠以狀白上,曰:「鉷必預謀。」(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惟玄宗念及王鉷過去的功績,不願將之列入叛逆分子的名單中。又王鉷與李林甫友善,乃林甫之羽翼,李林甫於是亦為之辯解。 上以鉷任遇深,不應同逆;李林甫亦為之辯解。(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王鉷最後無法逃出生天,更多是因為他「不忍」,惹得玄宗憤怒。 上乃特命原銲不問,然意欲鉷表請罪之;使國忠諷之,鉷不忍,上怒。(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加上「陳希烈極言鉷大逆當誅」,殺害任海川、韋會的事大白於世,王鉷卒之被賜自盡。至於其弟王銲,則被當廷杖殺。 會陳希烈極言鉷大逆當誅,戊子,敕希烈與國忠鞫之,仍以國忠兼京兆尹。於是任海川、韋會等事皆發,獄具,鉷賜自盡,銲杖死於朝堂。(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所謂「樹倒猢孫散」,王鉷一死,其子不久亦難逃劫數。王氏之勢力至此被徹底清除。 鉷子準、偁流嶺南,尋殺之。有司籍其第舍,數日不能徧。鉷賓佐莫敢窺其門,獨采訪判官裴冕收其尸葬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反目成仇:與李林甫正式交惡 王鉷及其勢力之消失,最大得益者乃楊國忠。 (天寶十一載,公元七五二年,五月)丙辰,京兆尹楊國忠加御史大夫、京畿 關內采訪等使,凡王鉷所綰使務,悉歸國忠。(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又審訊刑縡時,楊國忠故意引出李林甫私交王鉷兄弟、阿布思等事,玄宗由是疏遠林甫。 初,李林甫以國忠微才,且貴妃之族,故善遇之。國忠與王鉷為中丞,鉷用林甫薦為大夫,故國忠不悅,遂深探刑縡獄,令引林甫交私鉷兄弟及阿布思事狀,陳希烈、哥舒翰從而證之;上由是疏林甫。(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李林甫驟失左右手、玄宗之寵信,全因楊國忠,其痛恨楊國忠之心情可知。至於楊國忠自己,他也恃著地位日益顯貴,更加敢於和李林甫對著幹。二人因此成為仇敵。 國忠貴震天下,始與林甫為仇敵矣。(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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