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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安祿山坐大
2014/08/06 07:33:00瀏覽16|回應0|推薦0
天寶六載 (公元七四七年) 以後,安祿山得到玄宗的信任,進一步坐大。其卒之為唐室帶來「安史之亂」。

深得玄宗信任

自從玄宗接納李林甫的建議,改用胡人為節度使後,安祿山更加備受重用。

李林甫欲杜邊帥入相之路,以胡人不知書,乃奏言:「文臣為將,怯當矢石,不若用寒畯胡人;胡人則勇決習戰,寒族則孤立無黨,陛下誠心恩洽其心,彼必能為朝廷盡死。」上悅其言,始用安祿山。(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天寶七載 (公元七四八年) 六月,玄宗賜安祿山鐵券。

六月,庚子,賜安祿山鐵券。(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祿山由是不必擔憂因犯上任何罪而被判死刑。

兩年後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五月),玄宗更封安祿山為「東平郡王」,唐將帥封王自此始。

五月,乙卯,賜安祿山爵東平郡王。唐將帥封王自此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玄宗不久又以安祿山兼任河北道采訪處置使。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八月,丁巳,以安祿山兼河北道采訪處置使。(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祿山權勢一時無兩。

安祿山深得玄宗重用,與其卓越的軍事才華、有效率的辦事能力不無關係。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安祿山屢誘奚、契丹,為設會,飲以莨菪酒,醉而坑之,動數千人,函其酋長之首以獻,前後數四。(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辛未,祿山獻奚俘八千人,上命考課之日書上上考。前此聽祿山於上谷鑄錢五壚,祿山乃獻錢樣千緡。(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而由於玄宗的重用,祿山由是得以經常入朝。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至是請入朝,上命有司先為起第於昭應。(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玄宗甚至不惜工本為祿山建造府第,耗費國家大量金錢。

(天寶十載,公元七五一年,春,正月)上命有司為安祿山起第於親仁坊,敕令但窮壯麗,不限財力。既成,具幄帟器皿,充牣其中,有貼白檀床二,皆長丈,闊六尺;銀平脫屏風,帳一方一丈八尺;於廚廄之物皆飾以金銀,金飯罌二,銀淘盆二,皆受五斗,織銀絲筐及笊籬各一;他物稱是。雖禁中服御之物,殆不及也。上每令中使為祿山護役,築第及儲偫賜物,常戒之曰:「胡眼大,勿令笑我。」(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玄宗善待祿山,尚見於以下一條文字:

祿山入新第,置酒,乞降墨敕請宰相至第。是日,上欲於樓下擊球,遽為罷戲,命宰相赴之。日遣諸楊與之選勝游宴,侑以梨園教坊樂。上每食一物稍美,或後苑校獵獲鮮禽,輒遣中使走馬賜之,絡驛於路。(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巴結楊氏家族

是時,楊貴妃及其家族正得享榮寵,安祿山於是乘機討好楊貴妃、巴結「楊釗兄弟姊妹」。

(天寶六載,公元七四七年)上嘗宴勤政樓,百官列坐樓下,獨為祿山於御座東間設金鷄障,置榻使坐其前,仍命卷簾以示榮寵。命楊銛、楊錡、貴妃三姊皆與祿山敍兄弟。祿山得出入禁中,因請為貴妃兒。上與貴妃共坐,祿山先拜貴妃。上問何故,對曰:「胡人先母而後父。」上悅。(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五)

自此以後,楊氏家族、安祿山每有往還。

(天寶九載,公元七五零年)祿山至戲水,楊釗兄弟姊妹皆往迎之,冠蓋蔽野;上自幸望春宮以待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祿山更因經常出入宮禁,被民間謠傳與楊貴妃有染 (關於這傳聞之失實,筆者已為文駁斥之,見「貴妃楊氏」一章)。

(天寶十載,公元七五一年,春,正月)甲辰,祿山生日,上及貴妃賜衣服、寶器、酒饌甚厚。後三日,召祿山入禁中,貴妃以錦繡為大襁褓,裹祿山,使宮人以彩輿舁之。上聞後宮喧笑,問其故,左右以貴妃三日洗祿兒對。上自往觀之,喜,賜貴妃洗兒金銀錢,復厚賜祿山,盡歡而罷。自是祿山出入宮掖不禁,或與貴妃對食,或通宵不出,頗有丑聲聞於外,上亦不疑也。(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然這無損玄宗對他的信任,反成為他作為玄宗身邊的「大紅人」的標誌。

坐擁東北三鎮

天寶十載 (公元七五一年) 二月,安祿山求任「河東節度使」成功,坐擁平盧、范陽、河東三鎮。

安祿山求兼河東節度。二月,丙辰,以河東節度使韓休鈱為左羽林將軍,以祿山代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戶部郎中吉溫,見祿山以一人之力,全面控制「東北軍鎮系統」,心生巴結之念。其遂與祿山結為兄弟。

戶部郎中吉溫見祿山有寵,又附之,約為兄弟。(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再求祿山在玄宗面前舉薦自己。祿山答允。

說祿山曰:「李右丞相雖以時事親三兄,必不肯以兄為相;溫雖蒙驅使,終不得超擢。兄若薦溫於上,溫即奏兄堪大任,共排林甫出之,為相必矣。」祿山悅其言,數稱溫才於上,上亦忘曩日之言。會祿山領河東,因奏溫為節度副使、知留後,以大理司直張通儒為留後判官,河東事悉以委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祿山答允吉溫的請託,更多是因為吉溫同意以「共排林甫」作為交換條件。

事實上,李林甫之於安祿山,猶如在背之芒刺。

祿山與王鉷俱為大夫,鉷權任亞於李林甫。祿山見林甫,禮貌頗倨。林甫陽以他事召王大夫,鉷至,趨拜甚謹,祿山不覺自失,容貌益恭。林甫與祿山語,每揣知其情,先言之,祿山驚服。祿山於公卿皆慢侮之,獨憚林甫,每見,雖盛冬,常汗沾衣。林甫乃引與坐於中書廳,撫以溫言,自解披袍以覆之。祿山忻荷,言無不盡,謂林甫為十郎。旣歸范陽,劉駱谷每自長安來,必問:「十郎何言?」得美言則喜;或但云「語安大夫,須好檢校!」輒反手據牀曰:「噫嘻,我死矣!」(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吉溫既答應日後助自己一臂以除林甫,此對祿山來說乃是一喜訊,祿山焉有不答應之理?

暗生叛逆之心

祿山坐擁平盧、范陽、河東三鎮之後,叛逆之心漸生。

叛逆之心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 賞刑俱由己出。

二、 不向太子下拜,對太子不尊重。

三、 見中央武備墮馳,有輕視唐室之心。

祿山既兼領三鎮,賞刑己出,日益驕恣。自以曩時不拜太子,見上春秋高,頗內懼;又見武備墮馳,有輕中國之心。(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尤有進者,孔目官嚴莊、掌書記高尚竟鼓吹祿山起兵作亂。

孔目官嚴莊、掌書記高尚因為之解圖讖,勸之作亂。(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祿山由是積極部署,為造反作準備。

(天寶十載,公元七五一年)祿山養同羅、奚、契丹降者八千餘人,謂之「曳落河」。曳落河者,胡言壯士也。及家僮百餘人,皆驍勇善戰,一可當百。又畜戰馬數萬匹,多聚兵仗,分遣商胡詣諸道販鬻,歲輸珍貨數百萬。私作緋紫袍、魚袋、以百萬計。以高尚、嚴莊、張通儒及將軍孫孝哲為腹心,史思明、安守忠、李歸仁、蔡希德、牛廷玠、向潤容、李庭望、崔乾祐、尹子奇、何千年、武令珣、能元皓、田承嗣、田乾真、阿史那承慶為爪牙。尚,雍權人,本名不危,頗有辭學,薄游河朔,貧困不得志,常歎曰:「高不危當舉大事而死,豈能嚙草根求活邪!」祿山引置幕府,出入臥內。尚典箋奏,莊治簿書。通儒,萬歲之子;孝哲,契丹出。承嗣世為盧龍小校,祿山以為前鋒兵馬使,治軍嚴整。嘗大雪,祿山按行諸營,至承嗣營,寂若無人,入閱士卒,無一人不在者,祿山以是重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六)

結語

錢穆在《國史大綱》中曾有過一段精辟的論斷:

安祿山的勢力,是唐室用中國財富豢養成的胡兵團、此種胡兵團,只朘吸了唐室的膏血,並沒有受到唐室的教育。他們一旦羽翼成長,自然要撲到唐室的內地來。

安祿山的坐大,其性質實如同錢穆所言般,惜乎玄宗當時仍懵然不知,如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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