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以法輪功抑制五大宗教和信仰輸出夢的失敗  唐關強

在《中國扶持法輪功和鎮壓法輪功的內幕真相》，我們談了法輪功在中國的發展是因中國內部某些高層官員考慮填補道德和信仰真空，為維護中國的政權穩定而作的大膽的嘗試，扶持而成。由於公安部一局宗教處將法輪功變成了一個不受其他政府、安全和黨務部門監督的龐大複雜，由公安部特工滲透控制的組織而引起了中央政府的恐慌，最後導致中央下令取締和鎮壓法輪功。李洪志目前對於創立的法輪功，原來就失去控制，現在更加沒有自由的發言權。 

填補國內道德和信仰真空，可供選擇的有中國傳統文化、民間文化、五大教派，中國高層為何獨選法輪功呢？李洪志不滿國內遭受控制、不得讓他過分宣揚法輪功的信仰部分，中國政府為何准許他出國傳法，且在“包圍中南海”事件之前他能來去自由呢？當前境外法輪功在控訴中國對法輪功弟子迫害中的一道大裂痕是什麼？說明什麼呢？

－中國用特務控制的法輪功來對付受境外影響和滲透的其他宗教－

從八十年代開始，中國的五大宗教，即佛教、道教、回教、基督教和天主教的發展都有不可阻擋的趨勢。在中國，佛教和道教不同程度受到臺灣和日本的影響，而在中國境外的華人佛教和道教團體，主要受以臺灣為基地的團體控制和影響，中國政府插足心有餘而力不足。回教不可能是中國政府的選擇，對中國政府來說，雖然對回教比較寬容，但是回教始終是一個麻煩，尤其是漢民不可能接受回教的信仰。基督教和天主教一直是受境外有組織的影響和滲透，中國政府也一直無法擺脫這種影響和控制。中國統戰部曾經提出國讓在中國大陸形成的一個基督教教派－真耶穌教派－恢復合法的活動，用來對抗外來的基督教派的影響。可是，中國很快就發現真耶穌教派的信徒同樣受臺灣信徒的影響和滲透。

中國政府發現，李洪志創立的法輪功能夠用來抑制上述五大教派，特別是基督教和天主教的發展，也能讓佛教和道教遜色。其中原因是：法輪功簡單易懂，沒有複雜的教義禁忌，容易被人們接受；法輪功會讓五大教派的信徒覺得受到冒犯，引起矛盾和衝突；法輪功尚沒有健全的組織，易於控制；法輪功是在中國所創，在中國發展，易於向境外輸出，只要控制的當，“籠頭”永遠捏在在中國政府手上而不會被臺灣奪走；李洪志易於受到控制。

中國有關宗教的法律明確規定宗教的教派之間不准相互衝突，傳播宗教也必須在政府所指定的地方進行。然而，李洪志在中國公開地、大規模地傳播法輪功信仰卻在非宗教場所進行，而且全部是在官方和半官方安排的場所進行，法輪功輔導站和練功點全部都設在人流集中而不是僻靜的地方，中國政府難道傻到法輪功就是一種宗教信仰也看不出來，被李洪志蒙混過關，承認了法輪功“不是宗教”的說法了嗎？當然不是，那是中國政府的刻意安排，目的就是要用法輪功這種政府已經完全控制掌握了的信仰團體，來抑制其他宗教的影響和發展，甚至起到詆毀其他宗教的作用。朱鎔基對這一策略曾經有過“以毒攻毒”的說法。

―信仰輸出，放李洪志出國傳授法輪功―

在國內，公安部獲得的指令是要徹底控制住法輪功組織，抑制，而不是禁止法輪功的在信仰方面的宣傳。公安部一局宗教處的研判認為法輪功的信仰部分不可能被廣泛接受，相反，能夠對其他宗教起到破壞作用，因此就算讓法輪功信仰方面的內容在社會上流傳，也不會給社會造成多大的危害。這種說法統戰部表示同意，但是中國領導層中也有不少人認為這種冒險沒有必要。

把法輪功單純地困在國內，很難獲得抑制和打擊其他五大宗教在中國受境外的影響和滲透的作用。然而，法輪功的輸出一開始完全是順其自然形成的。當李洪志不滿意自己遭受的限制打算出國傳播法輪功的時候，最後的決定並非公安部說了算，而是更高層作出的決定，公安部負責控制李洪志在境外的一切活動。

向境外輸出法輪功，其中有兩個目標地，一個是美國，另一個就是臺灣。問題又回到一開始，向境外輸出法輪功應該由中國的哪個部門來主管呢？國安、統戰、總參都有合理的許可權，唯獨公安部沒有。雖然公安部一局不得不把法輪功向境外輸出的秘密任務拱手讓給了其他三個部門，但公安部一局並沒有徹底放棄他們在其中也加派自己人進行監控並經常有意阻礙其他三個單位的工作。公安部在境外活動方面人手和經費都遠遠不足，公安部一局僅僅在李洪志身邊下功夫。

順著對國內法輪功控制和對李洪志的全面掌握和瞭解，公安部一局調派了1989年學生運動鎮壓之後急急忙忙之下招募和派出國的大學生（64之後，鄧小平曾下令各有條件的文化、教育等單位都要建立起秘密戰線系統，也包括派員出國進入境外留學生系統，公安部也趁此機會向境外發展），積極成功地打到李洪志身邊而成為最能被信任的人。這樣，無論李洪志到什麼地方，公安部都能夠及時掌握情況。而其他單位，尤其是國家安全部，總覺得公安部派人在境外控制李洪志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加上公安部的特工占了優勢位置，而且有故意排斥國安部的特工進入核心位置的嫌疑，國安部對公安部的行為極其不滿，總是向政法委這個公安與國安的上層協調機構告公安部的狀。

－法輪功沒有徹底破碎的希望和公安部一局系統新調整－

“包圍中南海”事件發生，中國政府開始鎮壓法輪功之後，圍在李洪志身邊的全是些公安部一局宗教處出來的主力幹將，他們對中國政府能做什麼、打算做什麼和害怕什麼全部瞭若指掌。那些89年開始由公安部一局培養和派出國的特工，本來是混在留學生中間，雖然低調地接觸民運，臺灣在北美的情報機構卻一直是他們的工作主要目標之一，他們不乏在需要的時候同臺灣的“反共”勢力接上關係並取得相互信任的良好合作的渠道。這些在北美本來依靠公安部的津貼全家過日子的境外特工，由於上司出了問題也斷了生活的這部分來源，他們只能跟著上司一起反叛，成為境外法輪功抗拒中國政府鎮壓法輪功的主力隊員。

然而，法輪功在中國恢復合法的夢並沒有破滅，由於中國政府一度支持過法輪功，而且中國政府內部高層依然有人同情法輪功，尤其是公安部一局宗教處下屬的各基層公安局政治保衛部門的宗教科和在當初法輪功組織內建立起來的特工系統，並不是中國能夠完全破獲和清除的，那些一度覺得自己受到中央肯定並且非常可能因為在控制法輪功的工作上工作成績優異的公安部一局宗教處的特務頭頭們，依然覺得只要江澤民下臺，羅幹被排除，他們就能夠重返崗位工作，或者今後留在境外配合公安部的工作。

我們看到的是，境外法輪功在採取極端激烈的方式抗議中國政府鎮壓法輪功的時候，一頭非常低，就是指責派出所、勞教所、單位的黨委書記等等，另一頭則非常高，那就是幾乎只有江澤民和羅幹。為什麼不見指責公安部長賈春旺？為什麼不見指責共中央的其他高級領導幹部？為什麼不指責直接負責執行鎮壓法輪功組織的公安部一局宗教處？為什麼不指責直接在基層負責執行鎮壓法輪功的各公安局政治保衛單位？為什麼沒有罵這麼大的“中間段”為“惡人”並詛咒他們死亡？為什麼要留這麼一手？這一方面是他們覺得有必要留後路，另一方面也是那很大的“中間段”都是他們真正的同志和同行－特務同志和同行，是他們過去的依賴，也是他們將來的希望所要寄託的人。

從國家安全部長調任公安部長的賈春旺，2000年底在徹底摸清了公安部一局和下屬的整個特務系統整個系統都在法輪功問題上跟中央作對之後，根據公安部一局宗教處，曾一度不受任何其他安全和黨務系統監督的情況下，在法輪功組織中建立複雜而龐大的特務系統，最後全面反叛，跟中國中央最高領導層的決策作對的經驗教訓，作出了一個實際上可能癱瘓掉整個公安部一局今後運作的決定：公安政治保衛系統，處級以上幹部，在同一崗位上留任一律不得超過兩年。沒有一個國家的特工系統可以這樣來處置其官員的，除非是要廢掉這個系統。賈春旺的決定已經獲得中國中央的批准，並且於去年開始實行。公安部一局系統整個地開始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這是不是法輪功重新恢復在中國合法地位的希望徹底破碎？當然是。但這也同時是中國扶持和利用法輪功來抑制其他宗教發展和遭到滲透，並且進行信仰輸出的美夢的徹底破碎。

中國的歷史，有過法輪功這一幕。也許這一幕還不會那麼簡單地就落幕。公安系統一直是中國安全系統的真正“老大”，賈春旺究竟有多大能耐改造這個系統，法輪功問題，是不是可能變成中國兩大安全系統的爭權奪利，和中國高層領導鬥爭中的一張牌呢？

打牌的人總是有輸家也有贏家，可是被打的牌總是越大越破爛。

（唐關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