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有許多人習慣或喜歡以自己的主觀意見與習慣模式來評價他人,並以先入為主的作法來評定他人。假使我們能多尊重一下他人,如同尊重自己般的,站在他人的立場多替他人想一下,而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場,自私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話,那麼人與人相處就會和諧許多,這世界的紛爭就會減少,人際關係就會更為友好,社會就不會這麼冷漠了!
我幾乎每天都會搭乘關渡醫院的接駁車,每天幾乎同一時間都會遇到某幾個同樣的人,其中有一對臺籍老婦與印尼籍中年婦人給我的印象相當深刻,因為她們彼此的關係是那麼的合諧,彼此信任地依賴著,完全沒有主僕之分。那印傭很喜悅並很有愛心與認真地工作著--照顧行動不便老婦,或許他們很少交談,但是她們彼此信任依賴著。
我搭乘這樣的接駁車已經有好幾年了,這幾年下來我看到的她們始終如一這樣的行動著。要坐接駁車者每天來來去去很多人,但是總是有如我這般的幾個人是不會變的--因為我們很規律地在某個同一時段就會上車。
就拿這對婦人來說吧!大多數時間認識或知道她們的人是不會多對她們,尤其是那個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且認真工作的印傭多說些什麼,大家大都會禮讓她們,因為那行動不變的老婦的關係,甚至連司機先生亦如是。但是,偶而總是會有這樣自以為是的一兩個人會冒然出現,對那個印傭指指點點,甚至還會出言指導印傭,彷彿她是最懂得如何照顧行動不便者般。通常這樣的人都是五十歲以上的女性!
就在數天前某個清晨,有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操北方口音)上車後坐在我的斜前方,不停地大聲說:「我哪敢打妳?我只不過是拍拍妳,告訴妳怎麼做會更好而已。」一直不停地重複:「我哪敢打妳!」
不久那印傭服侍好老婦(讓她穩坐定好座位)後,才開口溫和有禮地回說:「這是我的工作!」只不過那婦人又繼續說:「我哪敢打妳,我只不過拍拍妳。」
其實我根本不清楚她們在未上車前發生了什麼事,但聽這樣的對話可以想見,當這位五十多歲的婦人看見印傭在服侍行動不便的老婦上車的過程中,應該是對印傭不僅動手又動口表示了意見,或許她是出自善意,但是在表達意見過程中不免太過不尊重他人,或自以為很懂某些事情。
根深蒂固的種族歧視與階級意識
在人與人相處中,有些人的確有很深的階級意識,或是人種優劣感,其實就連我們中國人也有些人有根深蒂固的種族歧視與階級意識,比如台灣人總是有些人有很強的福佬大沙文主義的心態,而鄙視來自大陸或是南亞的人,以不削的口吻說他們是大陸妹、印傭、菲傭,以及外籍新娘或勞工等等。
我想類似這樣的五十多歲的老婦在中國或是台灣社會裡比比皆是,總是以高人一等的心態將他人當作下人般的給予指導或指揮。其實這不就是一種很不尊重他人的態度麼!
也在數天前,我在一輛滿載著乘客的公車上,有著另一種類似的親身經驗。我上車的時候當時車上已滿滿的都是乘客,於是我只好站在靠近司機座位後的兩排座位的走道上,過了一站有人上車下車,上車的人也選擇站在司機座位後的第一排座位的走道上,與我只不過有三步左右的距離。不久後,又有人要下車了,是一對體型不算瘦小的男女(他們彼此認識),男的從我身後走過站在我旁邊等候到站下車,女的則來到我身旁急著想要越過我擠到前面去──但是前面已經沒什麼空間可站人了,於是她很不客氣拍打我的肩膀,要我站到後面去,說什麼後面還有些空位。由於我相當不喜歡這種被人命令與拍打的感覺,於是我決定對這樣的不尊重他人的人給予不理會的待遇。
但是令我驚訝的是她的男人居然在我耳邊大聲地說:「欸!她沒聽見耶!她裝做沒聽見耶」於是那名女子又無禮地拍打我的肩膀,並高聲地在我耳邊命令著:「小姐,後面還有位子,站到後面去!」
比中指到底Fuck到了誰?!
我繼續不理會他們,於是那男的只好說什麼等車停穩後,他往前走時她再過去。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要到站下車前喜歡擠到車門口處。事實上,我所站的位子並不太怎麼妨礙他人的通行,大家可以相互側個身讓一讓,一定可以挪出一個可以通行的空間。在這樣的人擠人的公車上,既使是人要走動也不需要一個安逸的舒適空間吧!更何況是一個胖仔!若要享受舒適空間,那就請你自己開車好了!這樣就不會再嫌來嫌去,並且在下車後還心生不滿,想盡辦法在人行道上比中指給我看。
比中指罵人我不是沒有過,我也曾很生氣地對無視於斑馬線上的行人──我,仍開快車橫行通過的車內的人比過中指。我很瞭解這種自以為不平的憤慨。但是,後來想想我幹嘛要做出這麼沒水準、沒氣質的動作呢?!比中指到底Fuck到了誰?!想通後了的我自此再也沒比過這樣的動作。
一星期內的這兩件不同時間發生在我眼前的事,給了我ㄧ些思考與反省空間。我們是不是有太多時候很自以為是呢?我們是不是有太多時候很容易遷怒於他人呢?我們是不是太過自私?我們是不是吝於給他人關懷?我們是不是太過於注重於自身的感受?我們是不是有太多太過於什麼我們不自覺的東西?假使我們多尊重他人,如同尊重自己一樣,那麼很多紛爭與不愉快就不會發生。不是嗎?
T.H.~2007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