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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孟子荀卿列傳》淺探(五)
2007/02/14 09:55:14瀏覽1443|回應0|推薦6

第四節  齊國諸位「稷下先生」所受的禮遇

除騶衍以外,齊國諸位稷下先生,如淳于髡、慎到、環淵、接子、田駢、騶奭,也是著書言治亂之事,並成為齊王能招賢納才的招牌,因而得到官祿。太史公以「豈可勝道哉!」形容以此手法干祿者多到不勝枚舉。

 

一、淳于髡「承意觀色為務」

太史公認為從淳于髡的諫說來看,他好像「慕晏嬰之為人」,其實是以「承意觀色為務」,並因此得到君主的重視。

淳于髡本傳,太史公將他收錄在<滑稽列傳>內。<太史公自序>云:

「不流世俗,不爭埶利,上下無所凝滯,人莫之害,以道之用。作滑稽列傳第六十六。」

說明寫<滑稽列傳>收錄人物的標準。《史記‧滑稽列傳》第六十六:

「淳于髡者,齊之贅壻也。長不滿七尺,滑稽多辯,數使諸侯,未嘗屈辱。齊威王之時喜隱,好為淫樂長夜之飲,沈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亂,諸侯並侵,國且危亡,在於旦暮,左右莫敢諫。淳于髡說之以隱曰:『國中有大鳥,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鳴,不知此鳥何也?』王曰:『此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於是乃朝諸縣令長七十二人,賞一人,誅一人,奮兵而出。諸侯振驚,皆還齊侵地,威行三十六年。威王八年,楚大發兵加齊.齊王使淳于髡之趙請救兵,齎金百斤,車馬十駟。淳于髡仰天大笑,冠纓索絕。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豈有說乎?』髡曰:『今者臣從東方來,見道傍有禳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祝曰:『甌窶滿篝,汙邪滿車,五穀蕃熟,穰穰滿家。』臣見其所持者狹而所欲者奢,故笑之。』於是齊威王乃益齎黃金千溢,白璧十雙,車馬百駟。髡辭而行,至趙.趙王與之精兵十萬,革車千乘.楚聞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說,置酒後宮,召髡賜之酒。問曰:『先生能飲幾何而醉?』對曰:『臣飲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王曰:『先生飲一斗而醉,惡能飲一石哉!其說可得聞乎?』髡曰:『賜酒大王之前,執法在傍,御史在後,髡恐懼俯伏而飲,不過一斗徑醉矣。若親有嚴客,髡帣韝鞠 ,侍酒於前,時賜餘瀝,奉觴上壽,數起,飲不過二斗徑醉矣.若朋友交遊,久不相見,卒然相覩,歡然道故,私情相語,飲可五六斗徑醉矣。若乃州閭之會,男女雜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壺,相引為曹,握手無罰,目眙不禁,前有墮珥,後有遺簪,髡竊樂此,飲可八斗而醉二參.日暮酒闌,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錯,杯盤狼藉,堂上燭滅,主人留髡而送客,羅襦襟解,微聞薌澤,當此之時,髡心最歡,能飲一石.故曰酒極則亂,樂極則悲;萬事盡然,言不可極,極之而衰。』以諷諫焉。齊王曰:『善。』乃罷長夜之飲,以髡為諸侯主客.宗室置酒,髡嘗在側。」

上述段落將淳于髡的樣貌舉止寫的活靈活現,彷彿人就在眼前,分析淳于髡的言行,會發現他確實能說會道;他會先作出怪異的言行,引起君王的注意,再以巧妙之言說服君主,難怪齊人譽稱為「炙轂過髡」。不過仔細一想,他能做到如此地步,不外乎因為他精於擅於察言觀色,所以每能左右逢源。不過因為淳于髡用語不夠雅正,所以不能像孟子之言,好似黃鐘淳音,鐺鐺之聲響於千古。相較之下,何者為高,自然可知。

( 創作文學賞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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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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