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來襲，歐美各大劇院與音樂廳紛紛推出線上免費表演節目，供在家躲避瘟疫的人們觀賞。

這些古典音樂、歌劇表演節目如果要現場聆賞，必須飄洋過海，而有些節目如有網路轉播，本來也得付費，但現在為了陪伴人們度過艱難時刻，只要上網點入，彈指之間就能享受藝術盛宴。

在這些免費節目裡，最難得與寶貴的之一，應該是俄羅斯波修瓦劇院提供的芭蕾舞表演了，我在3月27日有幸看到了《天鵝湖》，那優美、豐富、高貴、流暢又充滿力道的不管是布景、服裝、音樂與舞蹈，都讓人一下子著迷。

波修瓦劇院正是《天鵝湖》首演的地方，可說是名門正宗，絕無分號。

音樂不用說了，就是柴可夫斯基的巨作，這裡要提的是本來芭蕾舞配樂乃由專門作曲家寫一些襯底的舞曲，直到《天鵝湖》出現，才第一次有了交響樂的格局與氣勢。如果你只想聽音樂，而且沒辦法從頭聽到尾，那就選羅斯卓波維奇的那張組曲版本，這是發燒名片。

當你聽到第三首，答答答答—幾個輕快短音出現，那就是描寫四隻小天鵝彼此牽拉，八條腿在白色舞裙下靈活點地、輕盈跳躍的場面。舞姿與節奏都是美妙靈動，更難得是配合，在視覺上與聽覺上，而這應該是藝術的至高境界了。

《天鵝湖》另一段著名舞蹈是黑天鵝的三十二圈揮鞭舞，也就是甩腿像甩鞭一樣，把自己連轉三十二圈都不落地，這是芭蕾舞史上最著名的舞段之一了。甩一次鞭，再把小腿收起，可以轉好幾圈，這是角動量守恆。芭蕾舞的舞步特徵是墊腳尖與轉圈圈，兩者都在這舞段裡展現到極致。唯一的抱怨是女舞者顯然必須苦練，結果練到了小腿有些蘿蔔，這就好像女高音通常體型過度豐滿一樣，讓觀眾產生認知與感官不協調。

黑天鵝當然是壞人，色誘王子陷入不應該的愛情，而毀棄了誓言，以至於白天鵝無法從魔咒裡變身回來。故事很簡單，就是一個現在聽起來政治不正確的愛情童話。但「白天是人、晚上是天鵝」這樣的情節有很深的心理學涵義。童話其實跟夢境一樣，都是潛意識的變裝遊戲。

芭蕾舞現在跟俄羅斯畫上等號，其實起源是義大利與法國，十七、八世紀才在俄羅斯流行起來，而功臣是彼得大帝。彼得大帝啟動了俄羅斯改革，開始向歐洲學習，相當於日本的明治天皇，只是早了一百多年。同時期中國也有康熙大帝，但歐洲還沒有能力侵略到中國來，於是大清帝國還沉醉在天朝迷夢裡。

台灣有沒有芭蕾舞文化？就跟喝伏特加的人一樣少。培養這方面的興趣最好的入門就是看一齣《天鵝湖》。

網路上有好幾齣免費版本可看，但波修瓦那齣只在3/27上演，沒看到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