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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08 14:30:04瀏覽794|回應4|推薦53 | |
去年十月底在台北,我親愛的學生黃國良為我騎著摩托車、飛奔去換了一付全新框架的近視眼鏡 上星期在兒子家,他用黏著物在眼鏡的合葉附近處、將我斷裂兩腿的太陽眼鏡修復得完好如初 **************** 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把這兩個不同眼鏡的故事放在一起。 就因為它們都是屬於我的眼鏡嗎?還是因為它們都是「我的兒子」修理好的眼鏡? 上星期去兒子家,我搞出兩個麻煩; 一次是在飛機上掉了電腦、一次是在公園的草地上被一位老先生踩斷眼鏡。 感謝上帝,兩次都蒙主憐憫、解決了問題。而且兩次都是上帝憐憫、透過兒子之手順利解決的。 忽然,我想起去年10月底我在台北。 我想起那是我第一次回台灣,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離台34年不見、而且完全沒有聯絡的永春國中20班的學生。他們是我教書八年那數百個教過學生中的最後一屆。 如果說,我把教書第一年那些學生當成大兒子、大女兒,那麼最後這一屆男生、理當就是我的小兒子囉。 話說去年10月底,當我出國後34年終於第一次回台,而我見到的第一批人物、就是我34年前離開教書生命的那班十來歲的小兒子時,那份感受相當特別。 我知道,此刻的我,有一點囉嗦。也或許可以這樣說,一向善於掌握文字的我,此刻有一點辭窮。 而且,我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我的兒子是和我一樣感情敏銳的一個人,而且,可以說他是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 我想要說的是,深情的兒子曾經有一次對我說: 「媽媽,我知道您非常非常愛我,但我必須接受一個事實,就是在我出生之前,您已經和姊姊有七年單獨在一起的日子。 那七年,是我永遠無法爭取到的;那是您單獨擁有姊姊的一段日子,那是我永遠永遠插不進腳的一段日子。」 兒子這段話,乍聽好像有很深的哲理與詩意,但仔細再衡量,不過是一堆廢話。 然而此時此刻,我就是無可救藥地放不掉這一堆廢話。 我想要說的是,1982年我兒子出生之前,我曾經在台灣教過八年書(1972-1980),那八年,我將生命獻給我的學生,那是我自己親生兒子永遠差不進腳的八年日子。 更嚴格一點地說,我教了三年書之後才生下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的女兒。 所以,根據我兒子和她姊姊的攀比方式,我可以這麼說,我結婚、懷孕、生女兒之前在永春國中的那三年教書的日子,是我將全付生命奉獻給我學生的一段日子。那三年,我以全付生命的熱情和熱愛教過一個男生班,兩個女生班,而這些男孩女孩那三年在我生命中的地位,甚至連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的女兒都不能取代。 So? 我想要證明什麼?我想要說明什麼? 我也不知道。 去年回國,住在34年沒聯絡的學生顏旭暉的家中兩個晚上。第一個晚上,和幾位34年沒聯絡的學生在顏旭暉家吃餃子相聚,忽然我的近視眼鏡腿子斷裂了,其中一位34年沒聯絡的學生黃國良二話不說,拿起我那斷腿的眼鏡、騎上摩托車就走了。 當我們在等候的時候,其他學生告訴我說,黃國良雖然是一位工程師,但他的家裡是開眼鏡行的。 不到一個小時之後,黃國良騎著摩托車回來了,他把一付全新黑色框架的眼鏡交給我,然後,他對我說了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句話。 「老師,今天您如果有任何行業方面的需要,我相信,不論任何一個行業方面,我們永春20班的學生都有能力為您達成任務。」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我那麼感動、或是難忘。 而且為什麼今晚我又再次想起這話,以及這付眼鏡? 我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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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