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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19 05:23:04瀏覽1577|回應4|推薦78 | |
前一陣子,承蒙曉澄、童空心、澐沁...等諸位好友的抬愛,熱情拉手。 結果,先是忙,後是情怯,接著又發現生命中竟然有太多的《第一次》,一時不知從哪兒開始... 無論如何,今天總算是交出了功課? 婚宴上,我傾聽這位嫁女之父、如歌如泣一般的傾訴。 可惜是傣族語,聽不懂。不過後來有人為我翻譯,基本上了解了,他是在敘述如何把女兒養大,如今,嫁了人家... 這是婚宴廚房的外觀 (有點像舊約以色列人住棚節時、用棕櫚樹枝葉搭的帳蓬) 親友們開始在廚房準備婚宴的流水席大餐 這是新娘子的老祖母 這是新娘子的父親和大舅。根據傣族人禮俗,新娘子的父親及其他長輩們、不斷地在婚筵上唱著如哀歌般的傾訴。 這是我和老公以及另一位赴宴的友人。奇怪,怎麼等都沒等到新娘子出現。 只好離開流水席,到附近小巷看看土產... 就這麼,結束了我人生中第一次中國大陸的旅程。 這張是那年、從中國回來之後半年照的。 看得出,當初這笑容有點勉強; 是的,沒回過台灣,心有不甘。 *************** 曾經訪問雲南昆明郊外的「馬蟻堆」痲瘋康復村,並赴雲南西南部的西雙版納自治州景洪市,參加了一個傣族人的婚筵。 那是2009年的三月,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去中國。然而,沒有嗅聞到青島我老家海上吹來的風,更沒有觸摸到台灣我祖國地上抓起的土... 就這麼一趟雲南的痲瘋村,以及村外的一場婚宴,我就回來了。 返回美國之後,老公給我買了一個小小的相機,做為送給我的結婚週年禮物。沒錯,那天是2009年九月,是我們的34週年,正是中國之行回來之後的半年。 34年的婚姻,只有前六年是在台灣,剩下的歲月,都在異鄉漂泊。 可以看出,2009年我在北加州公園湖邊那張相片,是一個很勉強的笑顏。 可現在不同了,自從去年十月底我第一次回台,在台北見到了我50年前的初中同學好友、以及我34年前的國中寶貝學生,雖然只有四個晚上,我的心卻得到大大的歡喜與滿足。 那一系列的《鵝卵石心情》,尚未謝幕.... *************** 底下,讓我順便再一次分享一下六年前、也就是2009年三月從雲南麻瘋村回來之後發表的一篇小文:小紙杯的故事。 小紙杯的故事 生長於台灣,我未去過大陸;久居北美,又從未回過台灣。 (先是大陸尚未開放。後來出國後,父母公婆各住在美國東西兩岸,我們只能把時間和金錢用於兩頭去照顧兩邊的老人家。) 曾經含淚立誓: 沒回過台灣,絕不去大陸;沒去過大陸,絕不訪香港;沒訪過香港,絕不到世界任何其他國家旅遊觀光。 此誓一守、幾乎三十寒暑,直到今年三月...... 未能踏上我童年台北的淡水河邊,甚至未能踏上我母親懷我的青島海邊,卻這麼跟著丈夫飛過上海、飛過昆明、又輾轉了兩小時黃沙飛揚的山路,來到了臨滄的螞蟻堆。 萬萬沒有想到,雲南之行的兩個星期中,這螞蟻堆康復村的半日訪,竟成了我此行的高潮。 群山環繞的康復村,是一個素靜幽美、與外地隔絕的小小世界。小小泥屋裡,只見一個個簡陋的小小泥灶;若不是眼前一片煙薰的油黑,我真的恍若進入了童話中七個小矮人的屋裡。 一位失去右腿的男士坐在屋門口晒太陽;與我們同行的鄉村醫生上前為他查看義肢。老舊的鋼圈把他的斷肢處磨得有些出血,而他靦腆又單純善良的眼神中沒有抱怨、沒有自憐、甚至不奢望那最基本的人性尊嚴;只隱隱似有一份對人類彼此關懷的需求。 螞蟻堆康復村的人都不穿鞋,他們的雙腳彎曲變形、皮膚被磨得如象足般粗厚。有一位母親赤著變形的腳,一跛一跛地忙進忙出;她那三、四歲大的兒子長得健康可愛,但由於缺乏玩伴而顯得有些表情呆滯。當我想到這孩子再過三五年的教育問題與人際關係,不禁稍稍有些憂心。 時間已過正午,該是我們告別的時候了,忽然一個矮小粗短、曾因患痲瘋而失去眉毛的男人端著一個大飯碗,含笑從他的小泥屋走出。 「吃飯啊,吃飯啊!」他不住熱情地招呼我們:「嚐一點嘛,嚐一點嘛!」 他的小泥灶已經熄火,小小鐵鍋中留下的只是空空的漆黑鍋底;我相信他已燒盡了今日的柴火、用盡了今日的米糧。雖然有點好奇那碗中的食物到底是啥,我們還是不忍心分吃他的午餐。 見雙方都客氣,一位黝黑的老先生端了幾杯熱茶來,放在院中破舊的小木桌上。看來泛黃的老舊紙杯裡漂著幾片單薄的茶葉;這一次,我未經躊躇就拿起來喝了。我知道他們早已脫離了病毒階段、正在康復之中;現今他們所急需的,乃是世人對他們身心靈的接納與關愛。 「再來玩啊,再來看我們啊!」 車行漸遠,我低頭將餘溫猶存的紙杯輕輕放入背包裏;不再執著於那份心繫台北、情牽青島的酸楚,只深深為康復村的朋友們祝福,並為自己此行的學習獻上感恩。 (刊載於傳仁季刊 2009年 9月第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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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