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4/07/15 21:41:28瀏覽304|回應0|推薦0 | |
2013年10月17日 今年國慶日,國科會主委朱敬一先生在《聯合報》「名人堂」專欄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台灣往何處去〉,該文很愷切地指出:「如果我們的經濟還是這樣悶下去、還是走卅年來的簡單代工老路線、還是不加強創新研發的能量、還是以『減稅嘉惠人民』去糊弄社會」,「那麼我們的經濟實力必將逐年流失,而後代子孫的政治選項也必然受到限縮」。 接著,朱主委又說:「在全球化時代,拚經濟幾乎必然是世界性的,現在韓越中印都相繼甦醒、大步向前」,「故台灣不只要做對、還得要做得比競爭國要好、要快,才可成功」。 朱主委說得一點都不錯。然而,在全球化時代,台灣要想參與這場世界性的競爭,朱主委主管的國科會是不是也該採取一些更積極的行動?舉個例子說罷,今年10月8日,我在《聯合報》「民意論壇」上發表的1篇文章指出:我們有位心理學界的「大老」,30幾年前在國外時,作了一項實驗,在《自然》上發表了1篇4頁的論文,說明西方拼音文字學習的模式也可以套用在漢字的學習之上。論文發表後,他便到處吹噓,宣稱《自然》的「衝擊指數」有多高多高,後來他也順利當選中研院院士。可是,他在國外指導過的1位學生,回到國內後,從各種不同角度,做了10個以上的實驗,都無法得到同樣結果,她因此在國內外學術期刊上發表論文,質疑老師研究結果到底是「神話」,還是「實話」?但這位「大老」對學生的嚴肅質疑,卻不作任何公開回應。 這位學界「大老」從事研究時,走的正是套用西方研究典範的「代工路線」。長久以來,諸如此類的「代工型」研究,國內真是多得不勝枚舉。然而,因為這位「大老」位高權重,一言九鼎,所以有許多同行學者跟著耗用大量資源、時間和精力,從事後續研究。他們的研究結果也不斷挑戰這位「大老」的「重大發現」。可是,對於學術界同儕的質疑,他同樣不作公開回應。以前教過他「實驗設計」的一位資深教授因此發表論文,指責類似這樣的論文「誤導研究方向,對後續研究者造成的傷害,就算用兩倍以上的精力,都無法彌補」。 朱主委在文章中問道:每一個人的時間精力都有限;「當我們花了大比例的能量」在爭執內部議題時,「我們又何嘗有餘力跟上世界競爭的邏輯?」這個質問鏗鏘有力。我想請教朱主委的是:當我們的學術界耗用「大比例的能量」,在套用西方研究典範,製造一堆「垃圾論文」時,這難道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內耗」?如果我們的研究生訓練都採取這種模式,我們的經濟發展又如何可能跳脫「代工路線」?這位「大老」的學生、同事和老師都先後對他的「研究發現」提出質疑,這位「大老」卻置之不理,這算不算是研究倫理的問題?對於研究倫理的問題,國科會可以裝聾作啞嗎? 朱主委在其大作中,非常正確地指出:「個別人物的主觀期待或分析,頂多只是遊說人民的劇本」。台灣的政治領袖太在意「自己的政治劇本擴散給多少現在的選民」,而忽略了「未來世代的人民是否還有比現在更寬廣的政治選擇的實力」。 朱先生身為國科會主委,當然也是台灣主要的「政治領袖」之一。在我看來,在建立「實質評鑑」制度,端正研究倫理,以提高台灣研發能量方面,國科會還有許多尚待著墨之處。朱主委不在這方面多用心,不思考如何鏟除「跟屁型」的「爛研究」,反倒在「簡單代工路線」的「悶經濟」上作文章,這是不是一種「捨本逐末」的「政治劇本」呢?這種「吃碗內,看碗外」的作法,能帶給台灣什麼樣的未來?台灣人民會因此而有「更寬廣的政治選擇實力」嗎?(作者為台灣大學心理學系教授) |
|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