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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2015/09/20 16:41:14瀏覽828|回應1|推薦30

   清晨五點半,大家集合完畢。小弟聯絡的中巴由吳司機準時開到。20人座位,只載了12名。其餘要參加的,有因怕暈車,一大早搭區間車轉搭高鐵;有自行台北開車前往,有的從工作崗位、從住處搭捷運到目的地與我們會合。

   吳司機開車很平穩。12個人四個家庭,各家為眾人準備食物、飲水。8月25日起,南部的雨一直下個不停。大家看著車窗外,雖然陰霾霾,雨並沒有下來。小弟招呼過司機,分下礦泉水與早餐,車裡一片靜默。吳司機也不說話,上了高速公路後,因為車流量不大,員林一下子過去了。

   彰化過去以後,雨勢越下越大。我楞楞看著後退的田野,感覺車子越開越慢。不知道是視線不清,還是大雨中抓不住安全距離,我們這部車差一點點就撞上前面的廂型車。幸虧司機機警,立刻緊急煞車,在廂型車後保險桿4公分外停了一下,再由右邊路肩超車。我們從左邊看出去,才知道發生連環車禍;有四、五部車輛撞在一起,那廂型車是最後一部。

   接下來的路況一路順暢。八點多,車子已經下高速公路,往大坪林開去。過了大坪林捷運站,司機還在瞧教堂的位置,小弟發現我們跟在一部靈車後面。大家驚呼:「會不會是‧‧‧‧‧」結果這部靈車領著我們快速開進聖三堂庭院。

   眾家兄弟姊妹能來了都到了,大家分坐左邊前兩排保留座位;整個教堂滿滿的,堂外還有很多人。近九十歲的老主教,與在阿里山曾見過的滿神父來到祭台上。去年三月初,我們一起到基隆聖心工商探望過老主教,他高興地和我們聊天、談他打算終老的地方、送我們一堆書,又請我們去餐廳吃飯。今年四五月間,妳又與大哥再去探望他。他在彌撒前致詞,叮嚀大家:務必繼續為亡者祈禱。

   家祭、公祭結束,陸陸續續有堂區教友、妳大姑、妳的同事、妳的學生過來和我說兩三句話。接著要到火葬場。匆忙間,我把我們一車四家的四包奠儀交給正要收攤的接待人員,匆匆忙忙簽了名,坐上中巴,趕往二殯。下了中巴,一行人且問且走。到了火葬廳,只見葬儀社主事者含笑迎面走來,嘟噥著,「剛好有空檔,趕快推進去!要不然再等要近兩小時!」

  到二樓全家超商等火化,年輕的一輩有個互相交談的機會。約90分鐘,葬儀社人員領我們排隊撿遺骨入甕。8/22我握緊妳的手,允諾帶妳回我家調養;末了我說,我要帶妳回媽媽的家。妳淚水直流,又激動得直咳嗽。我看著銀幕上的曲線激烈起伏,急著去叫醫護人員。撿起妳小小一片骨頭入甕,我沒有一滴淚,只是一片空白。

  接著送妳入厝,妳的位置和爸媽在聖三公墓的位置差不多。全部儀式完畢不到下午三點。我們返家途中,仍然大雨旁沱,抵達老家時卻有些落日餘暉。雨稍歇了!妳安息了!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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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師Rachel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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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6 10:16
看似流水帳似的敘述,卻使我淚流不止。

真正的「哀,莫大於心死」我終於能體會了!
the flying kite(teachershen) 於 2020-12-26 14:11 回覆:
雖然已經是五年多前,而且2018年10月、11月舍大弟與大哥相繼過世;失去舍妹沉潛的傷慟一直深埋在心底,有些痛就當作補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