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苦悶無以言宣,她想找人訴苦;後來反而成了對方的垃圾桶,她只是苦悶,他卻滿腹冤屈。她已退休,他還在職場;她的苦悶其實雞毛蒜皮,他的冤屈卻攸關去留。她深呼吸,把雞腸鳥肚的憎恨厭倦硬生生吞下,權且先借出耳朵;聽著聽著,她聽聞到政治場中的機關處處。最起初,只是長官一片貼心,交代他好好給辛苦付出的志工些微津貼;經費張羅不易,三個多小時的服務,他僅能每名給300元。為了交代帳目,他做了名冊;為了便於聯絡,他請志工簽名領錢順便留手機號碼。哪知道單純一個流程,落入有心人的繪聲繪影,竟然某綠營團體流傳,開幕式每名志工2000元綁樁。更荒唐的是,散播謠言的是她的另一半;人家向那老兄求證,他只要老實說,「站了3小時,領到300元」,謠言瞬可止息。
她想不透他到底甚麼居心,竟然回答「我忘了」!求證者就「我忘了」三個字發揮無限想像空間,繼續加碼散播;所幸在敵對方還未能拿雞毛當令箭前,主辦的他要求始作俑者的她先生出面闢謠。她想訴的苦本就來自那老兄的莫名其妙,看來他故意惹事生非;好好一件做志工的善事,他怎麼把它做成造孽?她受夠了他每天午餐晚飯後必看的政論節目,張牙舞爪的嘴臉、信口開河顛倒是非大言不慚;她多次抗議,他頂多轉為靜音。他那綠得出汁的腦袋,驅使他的思慮云為在在戮力「當台灣主權的正義魔人」。她厭惡極權統治,她也擁護自由民主;自由民主該有法治、制衡為基礎,這樣的魔人惡行是台灣之福嗎?「風俗之厚薄奚自乎?自乎一二人心之所嚮而已。」台灣乃至世界各地,天災雖有,人禍更頻;即使她促使他誠實化解這場烏龍,上位者不務實施政,一味操弄媒體、羅織罪名打壓異己。一黨獨大豈是台灣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