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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祭(七)~抉擇
2007/03/22 13:07:58瀏覽216|回應0|推薦5

  飛機降落小港機場方定,連亞思幾乎是連走帶跑的錯閃過人群直奔入境口;忐忑的心懸吊在無垠的邊際,想要一一地拉回卻更彰顯出倉皇的舉態。一趟醫療的學術交流,停留日本的時間只不過才把個星期,但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活生生地擾亂他冷靜的思緒....。踏出小港機場,他刻不容緩的急招計程車,一路往江家急駛而去。

  三天的觀察期後,江清容並没有衍生出其他的併發狀況,真如醫師所斷~她只是處於深睡狀態罷了!在一番費思量,江永漢方秀兒量惦著輕重後,決定將女兒轉回家中,由方秀兒自己做最縝密細心的照料,因為她堅信!夢再長~也有結束的時侯。屆時,江清容將會完好如初的擁著她,親暱的喊聲"媽媽!"

  夢乍起,鎖住一季清秋;終日望春春不至,舉頭覓南夏;閑引孤雁雪徑裏,手挼寒梅蕊。連亞思如是想著,在這之前雖有聽過江清容對此夢魘的概略敍述,但夢竟成真,實讓連亞思慌亂的有些手足失措。

  前來應門的人是江永漢白髮多冒頭,細皺爬蒼顏,身繫骨肉情,面帶椎心苦。這是連亞思江永漢最新的印象。

  「剛回來?」他招呼著連亞思坐下,軟綿綿的沙發椅,與他現在煎熬的心情不成比例。

  「嗯!」連亞思開門見山的說:「我可以看看清容嗎?」

  「改天吧!」他語帶保留的說:「你剛回來尚需要休息,來日方長嘛!,有的是時間。」

  「爸。」自和江清容訂完婚後,他即以此稱謂來稱呼江永漢

  「我們之間不需要客套。既是一家親,開誠佈公是絕對必要的。」他的口氣很誠懇,完全不做作:「承蒙您看的起,不嫌棄我是個孤兒,願意將你的掌上明珠許配給我做終身伴侶,光這份知遇之恩,就足以讓我無以回報了。若今日因此事故而令我打退堂鼓,那我的人格價值豈不是一文不值了。」

  「亞思!我...」久久無法言語。

  「爸~」連亞思無懼無疑的直視著江永漢說:「我是個醫師,醫療的專業度我相當的有自信和把握,清容不只是您跟媽的責任而已,她也是我心底的一個牽繫。」

  「可是~亞思!我們擔心清容會拖垮你。」方秀兒出現在樓梯口,語重心長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二個大男人同時將目光移凝往樓梯口處;女人不是弱者~方秀兒超毅力的展現,此一事件非但没能擊潰她,反而使她更形茁壯;方秀兒慢條斯理的走下樓梯,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沮喪,有的是母親對摯女的孺慕之情。

  「媽!清容還好嗎?」

  「嗯,她只是深睡中~没什麼大礙的。」口吻極度的輕鬆,似乎此事故從未發生過。

  聰穎的連亞思當然知道這偏頗的言詞中,所隠蓋的意義~無非是想堵塞連亞思前去探視江清容的念頭罷了!想當然爾,此招是無法奏效的,吃了秤錘鐵了心的他,這輩子是牽定了江清容的手,不會有所更改的。

  「媽!既無大礙,那麼我上去看看清容深睡的模樣,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前車之鑑,這次方秀兒倒學聰明了。「就等她醒來吧!」她丟了一句天方夜譚的話給連亞思接緒,其實只不過是想要他知難而退罷了!

  「那當然了!我等!我會坐在她的床沿邊等。一個月、三個月、半年...無論再長的時間,我都願意等!」拐著彎說話,似乎得不到任何的共鳴,連亞思只好直接挑明了說。「這幾天我會把行李整理好,直接搬進來住,也好就近照顧清容。」

  他咻地起直了身,對著方秀兒江永漢敬了一個90度的鞠躬說:「請媽整理一間房間給我,也請爸多多包涵,希望我這個不請之求能得你二位親者的首肯。」

  「亞思~我...可是我....唉~唉~~該如何答謝你呢?」方秀兒搖著低垂的頭說。

  「我不需要任何的答謝,我只要你們給我一個安穏的家,讓我可以隨時看到清容就行了。」連亞思接說:「我相信清容只是”深睡”而已,夢結束了,她自然就會醒來的。」這信念和方秀兒的想法不謀而合。

  「謝謝你...亞思。謝謝你!亞思!」方秀兒感動的躲在江永漢的臂彎裡啜泣。

  一個人的意念到此,那被愛的人何其有幸啊!人生際遇至此,江清容又有何求呢?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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