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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05 13:38:01瀏覽2977|回應1|推薦11 | |
這部電影在台灣已經上映過好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到電影院去看,緣於忙到昏天暗地的工作讓我實在抽不出時間到電影院好好欣賞這麼一部好電影,趁著這次五一假期被綁在大陸動彈不得,主管們又通通外出不在宿舍,就是這麼一個清閒的午后,沒有工作、沒有旁人,我便專心地觀賞這一部耳聞許久的影片---送行者。 這是一部碰觸禁忌話題---死亡的影片,故事中的角色原本是交響樂團的大提琴手,因為樂團的解散只得帶著老婆離開那個繁榮卻花費高昂的東京市,回到山形縣的鄉下,一棟母親過世後留下的老房子。 除了當過大提琴手外,主角沒有做過其他工作,因此天真地投遞履歷表面試一個自以為應該是導遊的工作---帶領人們走向愉快的旅程,但面試時才知道原來是殯葬業的入殮師。 幾經衝擊、老婆的反對、自己對工作的不適應、被喪家家屬感動,到最後親手為自己失聯多年的老父親化妝入殮,這整個過程將一個禮儀師的學習過程、掙扎與世人看待這個職業的眼光都淡淡地描述出來,不灑狗血、不熱情,卻細細又溫潤地撫過我的心,最後讓我的淚線徹底潰堤,因為我看到了許多安靜卻力量十足的感動。 這部片子分外勾起我的共鳴,起因於我也曾經親手為自己最愛的人化妝換衣,讓她美美地離開,那是我自己的奶奶。 記得那一年奶奶因為開刀造成感染,進到加護病房後就沒有再出來過,住院期間幾個孫子輪流守在家屬休息區,等待的就是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急救無效,準備帶回家了。 但是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剛好就是我負責守夜的那晚凌晨四點,加護病房一通電話打到家屬休息室,要我快點通知家裡人來準備帶奶奶回家,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到奶奶正在離開我們,一陣慌亂後她被帶回家了,就放在門口的二張板凳一張木板床上,拿掉手動呼吸器的她看起來似乎只是睡覺一般地安詳,絲毫沒有痛苦的感覺。 隔天喪葬禮儀店送來壽衣壽鞋,我和姑姑們就如同奶奶只是睡著一般地為她淨身、換衣服、綁頭髮、貼髮圈、戴耳環、穿鞋子,看著奶奶臉色越來越好看,也越來越如以往看到的那個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清爽乾淨的奶奶,我真的覺得好欣慰,我能夠親手幫奶奶梳妝打扮,讓她漂漂亮亮地到另外一個世界,我那天真的又是難過卻又是欣慰到哭得不能自己。 因為送行者這部電影勾起我最深最深的回憶,所以我的淚有一半是為了奶奶流的,高興她也是如此美麗地離開我們的身邊。 大陸翻譯「入殮者」、台灣翻譯「送行者」,我真的覺得台灣的翻譯真是翻到人心裡去了,禮儀師的工作不是單純將亡者打扮好就好,他也同時兼負著亡者慰、活著安的責任,因為他們的巧手才能將往生者美美地送上另外一段旅程,因此稱其送行者真是十分貼切。 在醫院駐守期間我正在看一本書: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故事看到最後我也是哭到不能自抑,因為故事中的老師在面對生命即將到盡頭的時光中,他選擇將更多對於生命的感觸與想法和他的學生分享,這對我是很大的衝擊,若是自己知道年歲不久了,我會如何活出所剩無幾的人生呢?而我又能夠如何地將我的想法分享及告知他人呢? 我的奶奶來不及告訴我們她想要怎麼離開這世界,但是我們還是想辦法讓她無遺憾地離開;書中的老師清楚對學生說出他對生與死的看法,並且安靜地等待那一天的到來;送行者裡面的事務所女職員講了一句諷刺的話:人一生最後一件買給自己的東西是由別人決定的。 是的,人們對於死亡總是避諱,但是死與生一樣都是生命的輪迴,也在眾人圍繞下完成,為何不灑脫一點為自己想好要怎麼離開呢? 就好像我早就簽好器官捐贈同意書、大體捐贈同意書,因為我來自於虛無就該歸回到虛無,什麼都不是我的也不能帶走,我唯一希望的是最後能被燒成灰燼再施肥於樹林之中,因為我這一生看了不少的書,眾多的樹木成就了我的學習,最後該是我回報它們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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