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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02 00:23:46瀏覽757|回應0|推薦1 | |
這是個動蕩不安的年代,中國面臨前所未有的內憂外患,西方國家不斷以其船堅炮利之勢節節逼進中國的土地,而中國內政的不平靜加以各方亂黨群起流竄,在在都折損中國的體氣,這麼一個風雨飄搖中的國家,人民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呢? 慶餘班才剛到紹興市未久便聽聞亂黨打進了浙江一事,這更加添張班主心中的不安,深恐紹興市的戲一唱完,還等不及他們轉回杭州市,怕是要找不到孫府一家人,那孫家少爺就要與其家人分離了,眼見一整團都是走失的、被父母遺棄的、讓父母送進戲班子學戲的小孩,可不希望再多個自己逃家的小孩啊! 早上天還未透亮,一班小孩齊聚在馬廄旁的廣場練功,其中包括了昨晚被大家會審的孫如善,真是令人好奇,這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不去過著睡到日上三竿的好命生活,跑來跟這些無家可歸的小孩練功做什麼。 只見如善緊跟著靖宇的後頭跑,靖宇到那裡他就跟到那裡,兩個人儼然成了一體,坐在邊上練琴的古伯看了覺得頗有興味,他索性不練琴,就看看這個小少爺在忙和什麼。 「孫少爺,你別挨在我身後,當心我練拳會不小心傷到你,拳腳可是不長眼的。你去邊上坐著,再不然就進屋裡去。」 如善執拗地不肯須臾離開靖宇半步,弄得靖宇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今天晚上的演出有他的角色,再不練功晚上肯定出紕漏,屆時怕是少不了師父的一頓打。 古伯發現了靖宇的麻煩,他將膝上的二胡擱至一旁,揚聲叫了如善坐到他身邊來。 「孫少爺,你過來這裡,我跟你聊聊。別去打擾靖宇他們練功了,今天晚上他們得上台演出,再不練熟,待會兒肯定叫張班主罰拿頂的。」 如善不得已只好走到古伯身邊坐下,他稚嫩的臉龐猶有尚未脫去的稚氣,而優渥的家境讓他的體格也份外健壯,慶餘班是個吃苦的地方,不比家裡的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孩。 古伯心中千思萬緒,他在慶餘班也好幾十年了,眼前這些小孩那個不是他看大的,每個人背後都有個故事,那孫如善的故事又是什麼呢? 「孫少爺,你倒是說說看,你怎麼會想要離開孫府呢?看看他們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練戲,而且過的是餐風露宿的生活,那可不比你在高宅大院的優渥環境,我們每天一睜開眼就得為三餐溫飽努力掙錢,你放著好日子不過是為什麼?」 孫如善被問啞了,他為什麼要偷跑出孫府,他過的是富裕的生活,有照顧生活起居的小廝和ㄚ鬟,每天只消唸書、習字,根本不愁吃穿,何必出來吃苦受罪呢? 可是他在慶餘班住在孫府的那個把月中,看到大家每天練功之外,就是休息的時候、閒暇時還可以幾個師兄弟聚在一起打打鬧鬧,好似生活只需要唱好戲就可以過活一般,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爹每天只知道要叫我背書和習字,他不讓我玩耍,我爹希望我日後考試中狀元,他根本不知道我想做什麼,所以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古伯聽到這裡不禁搖了搖頭,眼前的孫家少爺真是一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好命小孩,難怪昨晚說話這麼口沒遮攔。 「孫少爺,昨天晚上你在張班主房裡說的那些話很傷人,你可知道?」 「我知道的,因為昨天離開張班主房間後,靖宇哥幫我安排了幾位師兄,但是都沒有人肯讓我到他們房裡睡,大家全不原諒我提父母、回家這檔子事,最後是靖宇哥讓我跟他一起睡,我昨晚才能夠有個地方歇息。」 也難怪這小孩今天會一直跟在靖宇後頭,原來是知道得罪人了。 示意如善坐在他身邊,古伯拿起身旁的二胡便拉將起來,就算今天慶餘班裡多了一個人,功還是得練、琴還是得拉,因為是多一個人吃飯而不是多一個人幫忙掙錢,所以得更加努力練琴了。 屋簷上的晨光一把灑在靖宇幾個師兄弟身上,也照拂著牆邊的古伯和如善,老天爺的平等對待就如慶餘班的張班主一般,不管是怎麼來的小孩,只要來到慶餘班都有如他自己小孩一般地照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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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