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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櫃濤聲-42
2006/07/08 20:21:54瀏覽446|回應0|推薦5

 真實虛幻兩茫茫

 

  就在他伸出手即將接觸到毓秀時,突然「轟」的一聲巨響自大門口傳出,並伴隨著天搖地動般地震撼,讓他頓時失去重心跌坐在樓梯間;然而儘管眼冒金星、步履踉蹌,他還是三步併作二步地爬向二樓,想要保護比自己生命更為重要的她。

  只是當他上了二樓,卻發現哪裡有毓秀的身影?零亂的走道中只有七橫八豎的傢俱與灑落一地的碎玻璃,這時他才確定果真是自己眼花了。

  於是,他又再度重回一樓客廳,哪知定神一看,眼前出現的景象卻讓他莫名地驚駭,頓時起了一陣哆嗦,全身更是不住地顫動。

  原來是一座不知由何處飛來的不鏽鋼水塔,如砲彈般地撞破大門,所過之處傢俱、擺設盡遭毀損,最後更重重地砸在牆上;看著扭曲變形的水塔,文福終於明瞭剛才那陣天搖地動的由來,同時更慶幸自己誤以為看到毓秀,因而暫離現場逃過一劫。

 

  此時望著已被突破的最後一道防線,以及猶如戰場般狼藉的客廳,文福不禁露出一臉茫然與苦笑,心想:「這樣也好,反正全毀了,就沒啥好擔心的囉。」

  就這樣,他獨自一人坐在樓梯上,任憑那強風驟雨不斷地自由來去;並對著進進出出的傢俱、垃圾喃喃自語地說「歡迎光臨」、「謝謝光臨」!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風雨漸歇時,文福這才起身望著滿目瘡痍的家,失魂落魄似地收拾殘局,難以想像所有家當就這樣毀於一旦。

  尤其是看到那已有六○多年歷史的掛鐘身首異處時,更有著莫名的錐心之痛;於是萬分不捨地將那支離破碎的掛鐘一一拾起。神奇的是鐘面竟完好如初,而指針則停在二時五八分。

 

  然而,到了傍晚,高雄卻傳來惡耗,毓芳用無比哀淒的語調緩緩說出:「姐夫……大姐她……大姐她走了……」

  「什麼?你說什麼……」有如晴天霹靂般的訊息,無異是對文福重重的一擊,他隨即癱坐地上,久久不能自己。

  這時,柯伯伯也強忍著淚水,自毓芳手中接過電話說道:「阿福!對不起,秀秀是在中午時病情急速惡化……,下午三點時才因心肌炎…併發心因性休克過世,我…我…實在是對不起你,沒有把她照顧好……」

  腦中一片空白、耳際嗡嗡作響的文福只是茫然的聽著,卻沒做出任何反應……。

  「阿福啊…你是在哪裡啦…阿秀過氣前還一直叫你名字,你怎麼還沒來啊……」

  直到聽見幾近崩潰的柯媽媽悲嗆呼喊,他才回過神來,止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斷斷續續地說:「媽……我不是不過去……我……現在飛機都停飛了……我根本去不了……」

  「阿福啊!你不要想太多……」柯爸爸趕緊搶回電話說:「你媽媽是太傷心了,才會這麼說,我看你還是等颱風走後再來,其他事情我去處理就好。」

  「爸!沒關係啦……我瞭解媽的心情……那我明天再過去,你不用到機場接我,Bye!」

  「好啦!你也不要太傷心哦……等你來了再說……再見!」柯伯伯無奈的蓋上手機,隨即轉身抱住嚎啕大哭的老伴。

圖片說明:馬公及西嶼西南方海面出現的海市蜃樓景象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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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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