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又怎麼知道的？」

  「阿雄告訴我的–」，劉蓉指著店裡那名青年說：「阿雄兩個月前來我們店當學徒時，我們馬上為他辦勞保和健保，免費提供午餐和晚餐，還讓他中午休息時，去『雅珍齋』學看陶瓷翡翠，是『雅珍齋』的兩名夥計跟他說的。」

  江浩打量阿雄，他是個粗黑眉、細小眼的小伙子，留平頭短髮，身材精壯結實，穿著黑色夾克和藍色牛仔褲，樣子酷酷的，大概只有高中高職畢業，才會來字畫店當學徒。

  江浩再問徐豐和劉蓉：「被『雅珍齋』辭退的員工是否有揚言報復的？」

  徐豐說：「這一點，我們就不知道了。」

  江浩起身走向阿雄，問他：「你常去『雅珍齋』嗎？」

  阿雄轉過身來，眼神迴閃，不太敢看江浩，像靦腆又似冷漠，聞言只點頭，不說話。

  「你去『雅珍齋』，和那些人接觸過？」

  「只和錢哥、伍哥接觸過。」

  「你知道『雅珍齋』的老闆和員工有過衝突嗎？」

  江浩問阿雄，阿雄仍然只點頭，不說話。

  「你清楚衝突的細節嗎？」

  「不清楚。」

  江浩見阿雄似乎拘謹木訥、不愛說話，問不出名堂，遂又轉回身，問劉蓉：

  「老闆娘既然常和羅太太打麻將，可知道他們羅家是否有家庭問題，像老公外遇、夫妻失和、兄弟爭產等等？」

  「老羅很精明厲害，是否有偷吃？我不知道，但是羅太太呀，好賭、愛吃、貪玩，又愛『瞎拼』。你看她一大早出門，就穿金戴銀像個貴婦似的，她這幾年玩股票呀，恐怕輸了上千萬元，夫妻倆曾大吵過–」，劉蓉突然低聲說：「她是湖北大娘，『湖北人九頭鳥』，會不會輸多了錢，謀財害命呀？」

  劉蓉提供的線索，值得深入調查，江浩遂記在筆記本上。

  江浩又問了一些問題，見徐豐夫妻已無有利資訊提供，遂連聲道謝，起身離開「博觀堂」，來到「雅珍齋」門前，店門仍未開。

  江浩的無線電通訊機忽然響起，遂拿起接聽，是吳組長的聲音：

  「我調偵查佐郭之亮、宋文江到你這件案子，他們現在就過去。你目前進度如何？」

  江浩於是報告羅建仁命案的偵查概況。

  江浩報告完畢時，「雅珍齋」的鐵捲門正緩緩拉起。

  江浩走進「雅珍齋」店門一看，迎面的櫃台後站著兩名男子，一名年約四旬，另一名年約三十歲，兩人似因老闆娘已經告知羅老闆的死訊，因此都面色凝重的望著江浩走進來。

  江浩環目四看，店內廳堂頗寬闊，四壁櫥櫃和展示台都擺著陶瓷瓶罐和各式翡翠，珠輝玉映，鎏金溢彩，琳瑯滿目，雅趣橫生，看來是一家頗具規模的古玩藝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