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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08 16:06:04瀏覽1519|回應2|推薦33 | |
不要對他太好! 立即擔下所以的家務,老娘只要坐著等吃就好。 等一旦所有事都不須要她操心時,就迅速退化。 接著因坐馬桶就站不起來,原來是髖關節裂,緊急住院。 每天下班趕緊去接替大姐,等她回去忙完家務再來醫院陪夜。 我一邊緊急辦退休,一邊跟學生抱歉沒辦法把他們帶上去,因太累了,經常上課上一半就斷電了,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接下去要講甚麼。 一退休,就立刻加入搶救老娘的行列,但常力不從心,弄得自己也渾身是病,常在受不了的時候,跟大姐說我們還是請看護吧! 大姐總說:外人哪有自己人照顧的好。她是全職照顧,我是part time,還有甚麼話說,只好卯起勁跟著做。 有次和大姐在住家附近碰到一位以前的老鄰居,大姐問他:你爸還好嗎?
我立刻就跟大姐說:你看吧!老娘就是被你給養廢了。
大姐總是一個人在忙家務,又不會要已成年的小孩幫忙分擔,所以火氣總是很大。 我要她買一些要挑要撿的菜回來,讓老娘一起撿,不要讓她閒在那兒,她會嫌老娘亂掐亂撿,根本幫不上忙。 有時我們還買一些小玩具,讓老娘手不要閒著。 六年下來,老娘已換了左右兩邊的髖關節、作了子宮懸吊的手術、 這些進出醫院的經歷,一次次的跟死神拔河,把老娘從鬼門關拉回來,其中之辛苦真難以言述。 已經九十的老娘體力越來越衰弱,有次她在極不舒服的情況下,略微清醒的問我:我看我是撐不下去了,你希望我活還是死? 我說:那要看你自己囉,你想活就要好好活,要能動起來;想死就要乾脆,不要拖拖拉拉,我們是不會強留你的。(早已跟大姐達成共識,就是不插管急救。) 也許這樣說讓旁人聽了覺得很無情,但是我們在醫院裡的長照中心,和許多公園裡,看到許多眼神呆滯、鼻子或咽喉插著管子的長者(也有年輕人)被灌食、這樣生命的意義在哪裡? 也曾看到同一棟樓已近百歲的L伯伯,身材壯碩的他面帶微笑,雖已失智但過去曾有的將軍氣質仍留存一些,每天被外勞H牽扶著出來散步,這天我正好看到這樣的場景,外勞的朋友Q也跟在一旁聊天。 H問L伯伯等下要吃甚麼?吃炸醬麵好不好?L伯伯微笑點頭說好! 去吃牛肉麵好不好?L伯伯微笑點頭說好! 去吃蝦仁燴飯好不好?L伯伯微笑點頭說好!
L伯伯仍是微笑點頭說好!兩個外勞笑作一團。 這時只聽到母親神智清醒的回答:我是還想再活一陣子。 趕快跑去跟大姐報告:老娘突然神智清醒說她還想再活一陣子。 所以呀!我們還要繼續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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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