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髮怎麼變多了呢 - 感謝電小二的青睞 - 隨寫人的教學與生命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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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髮怎麼變多了呢 - 感謝電小二的青睞

2013/09/06 00:01:05瀏覽2764｜回應28｜推薦114

日前，在台大誠品遇見了一位畢業二十餘年的J學生，他是我目前任教的學校所帶的第一屆畢業的學生，由於當年和學生的年紀差距不大，彼此的關係有如兄弟般，因此，即便事隔多年，一眼仍然能認的出來。

生活在小小的台北城，在不同的地方，總會遇見不同屆畢業的學生，常常會有一些莫名的驚喜。有時是在百貨公司，有時是在展覽場合；有時在大學校園內，有時在風景名勝區；甚至在機場、或是在國外，也會遇見學生，但是因為大家來去匆匆，通常只是點頭微笑回應；不過，有時可能因為形貌的改變，無法確認，所以也會「似曾相識」的擦肩而過。

這次遇見了J學生，彼此卻有著短時間幾句話的寒暄，雖然只是簡單的交談，卻也讓我深深感慨時光流逝之速。當年不過是個十來歲血氣正盛的J學生，如今已經身為人父，經過歲月的洗禮、生活的歷練，臉上綻放的不再是記憶中青澀的臉龐，看著J學生微微發福的身軀以及沉穩老練的聲音，看得出來應該是在工作上已有一番成就。

幾分鐘的寒暄之後，J學生接了一通電話，我心想：「這位已經成為人夫、身為人父的學生，又要在今天的生活邁向下一步了！」簡單的幾句聊天即將在此畫上句點。J學生臨行前，眼睛看著我然後問了一句：「老師的白頭髮怎麼變多了呢？」面對突如其來的問句，當下我也只能微笑以對。

是啊！我的頭髮也該是要白的時候了！這二十多年的時間是在教學的生涯中堆疊出來的，只是，我很慶幸那白頭髮堆疊出的是智慧與經驗，我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個微笑是無悔無怨的心滿意足！」

這次的不期而遇，不禁再次讓我想起投身教育工作的憧憬：

為什麼一直嚮往春風化雨的生涯，並且立志當一位國文老師呢？其實自己也說不出一個明確的理由，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腦海中對於在柔和的燈光下，邊啜飲著茶、邊批閱學生作文的生活，讓我對擔任國文老師產生極大的憧憬。

因為這個「憧憬」，我無悔無怨的渡過了二十餘年充實的教學生活。

簡媜曾在《老師的十二樣禮物》一書中提及：

我希望我的教學青春永駐，直到白髮如霜亦不覺疲倦！

或許J學生看到的是和當年滿頭黑髮、意氣風發不一樣的老師，卻無法懂得原來在越來越多的白髮背後，隱藏著一股「白髮如霜亦不覺疲倦」的熱情與熱愛！因著這股熱愛與熱情，經年累月堆疊出了智慧與經驗，更孕育出許多的成功與不凡，而這正是師生之間最豐碩的收穫。

年輕的歲月，無知地懼怕白髮的偷渡；年華老大時，如霜花髮卻見證著與日俱增的睿智。

【後記】

記憶中，J學生當年學業成績普通，但個性活潑好動，行止大而化之，有時甚會帶給導師困擾與煩惱，導師生怕學生會走上了偏路，考不上理想的大學校系。只是二十年後的J學生，據說已經是個有成就的老闆，很難想像當年的青澀、無知。這不禁讓我省思：在升學的這條路上，我們所看到的活潑好動、成績落後的學生，竟視為不知上進、不學好的學生，甚至大膽預言工作與人生將不順遂。然而，從J學生的例子看，我認為老師的觀念必須重新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