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困境 美中兩國的網路戰

近來美國政府除了財政問題弄得全美人民錯鍔與憤怒之外，外交與國防的困境似乎還是離不開「猛批中國」（China-bashing）的政治老套。面對不斷"強壯"的中國與持續"示弱"的美國，山姆大叔顯得力不從心，自家人在"後宮"的內鬥不輸"甄環"大戲，偏偏關外的烽火四起，無論是伊朗的核武、敘利亞的內戰，還是中日與東南亞國家的島礁爭奪，甚至是北韓爆走的核試爆，樣樣都是美國高調干預，卻又自顧無暇的燙手山芋。然而，這些國際上的衝突卻又大多需要中國的協助與斡旋。從中國數千年歷史發展的角度來看，還真是沒有遇到過像美國這般既矛盾、又慌誕的「敵人」。在國內經濟上或國際政治上都需百般依賴中國的情況下，美國朝野竟然還可以不斷聲嚴厲色的大力鼓吹「中國威脅」論，對於擁有美國國債最大持有量的中國政府來說，「蹈光養晦、決不出頭」的戰略，格外顯得高瞻遠矚…

美商指控解放軍

話說上月19日，總部設在美國維吉尼亞州的Mandiant網路安全公司發表了一份名為《APT1：中國網路間諜部隊曝光》報告。這份報告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它精確地指出中國網軍的工作地點，而且擁有可信度較高的佐證資料。當然，解放軍部隊被私人商業團體直接控訴的戲劇張力，也讓這件新聞不斷發酵。

Mandiant公司自2004年即開始調查全球數百起的電腦安全事故，並指控中國解放軍的61398部隊從2006年來，便開始從事網路間諜活動，從分析後的網路流量、攻擊架構、工具及技巧，中國駭客之所以能進行如此龐大且持久的間諜活動一定有政府的直接支持，中國解放軍的61398部隊（總參三部二局）是中方不在檯面上的秘密部隊，可能有數百名甚至數千名人力，中國電信以國防需求為名為該部隊鋪設了專用的光纖通訊基礎設備，要求每個人都必須接受電腦安全及電腦網路運作訓練，而且必須熟悉英文。Mandiant公司另外指出，他們追蹤上海的四大網路，其中的兩大網路就位在61398部隊的所在之處。

當中方駭客一旦建立某組織的存取途徑，就會經年累月地持續竊取各式智慧財產權資訊，像是技術藍圖、制程、測試、計畫、價格等資料，或是各組織負責人的電子郵件與通訊錄，它們曾滲透美國某個組織達4年10個月之久。中方所滲透的組織恰巧都符合中國所推動的策略產業，被駭的141個組織中，有87%以英文為母語。

美國的警覺

美國甫卸任的前國防部長藩內達去年十月就以「網路珍珠港」的警語，向美國朝野疾呼它將危及美國的電信、交通和金融網路，且美國國防部已經遭駭多次。其間，可能來自中國的駭客也入侵了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和華爾街日報的工作網路。

美國《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期刊上月報導，並引述國會情報委員會主席邁克•羅傑斯（Mike Rogers）的倡議，認為美國政府必須對抗中國對美國公司的網路攻擊。「這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問題，中國需要作出交代。美國應該開始執行貿易制裁和確認那些參與此事的個人，追蹤他們的簽證，追蹤他們的家庭旅行，使用國務院所有的制裁工具。」

美國國防部網路司令部指揮官基斯•亞歷山大（Keith Alexander）認為這種網路盜竊是歷史上最大的財富轉移。美軍最先進的戰鬥機F-35聯合攻擊機製造承包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指稱，2007年開始即連續遭受網路駭客入侵，並認為它極可能是由中國支持的駭客所為。隨後中國在2012年推出它的第二架隱形戰鬥機J-31，該機與F-35聯合攻擊機有驚人的相似之處。最近幾年，私人跨國企業如Google和Yahoo都承認受到攻擊, 美國商會也在2011年驚訝的發現，它們的列表機竟然意外地開始打出中文字。

  奧巴馬政府首先以法律戰開始反制行動。上月20日白宮宣佈將採取多項措施來加強打擊竊取美國商業機密活動的努力。但這些基本上還是屬於防衛性的措施，美國國會也考慮通過法律，禁止那些有確鑿證據證明其捲入網路襲擊的個人和企業在美國經商。但，這種兩敗俱傷的作法似乎也不符合美國的利益。

中國的反控

　美國《華爾街日報》近日亦報導來自中國對美方的指控，中國解放軍兩個網站自去年開始，每月均遭受網路襲擊超過10萬次，其中近三分之二源自美國。各方相信這是反制上月美方對解放軍駭客任務的莫名指控，網路攻擊已經成為美中關係的重要爭論因素。不過，中國國防部發言人並沒有明確指稱美國如何中國軍方網站攻擊，這也讓美國摸不清中方的網路拒止實力。

解放軍認為美國媒體之前對它們的指控，主要是出於「先發制人」的網路攻擊政策，坐實了中國的諺語「做賊的先喊抓賊」。中國國防部和中國軍網自創辦以來即面臨全球網路攻擊的嚴重威脅，而且次數在不斷增加。據統計顯示，2012年中國軍網每月平均遭受來自境外的攻擊達14.4萬餘次，其中來自美國的攻擊占62.9%。儘管中國軍力正朝向所謂「資訊化」建設努力邁進，但與歐美先進國家仍存有相當差距，而且，直到目前為止，中國軍隊並沒有像美軍那麼專業的網路戰部隊。

後語

網路空間正成為開展間諜活動和使用新式武器的最新領域。事實上，中美雙方的指控與研究報告內容，對網路戰的專家而言毫無新意。此類的攻擊在過去幾年裡時有發生，而且也會繼續發生，且並非只有中美兩國彼此「駭來駭去」。所有國家都在從事某種形式的網路間諜活動，真正的問題在於如何避免此類攻擊導致兩個大國在戰略意義上的緊張關係升級。

華府知名智庫布魯金斯學會中國研究中心的李侃如（Kenneth G Lieberthal）教授認為，目前美中雙方在短期內能夠和願意做的事情不多。儘管兩國之間不大可能爆發全面的網路戰爭，但鑒於網路空間的戰略無法預期，增強信任措施是唯一可行的方向，但如何建立這種互信機制? 筆者認為，除了拿出一套全面的政策選擇方案，並對外宣誓將採取這些反制方案保障自身的權益之外，持續增加彼此交流、減少誤判及提高透明度，是避免雙方陷入賽局理論當中，最難以自拔的武器競賽兩難困局(Prisoner's Dile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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