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開、驪歌輕唱的季節，該是許多孩子繼續築夢的時候；他們想著；下一站我該往那個方向停泊。人生有夢真的是幸福的。

這兩、三個月以來，阿毛的爺爺、叔叔、姑姑…都為阿毛的事傷透腦筋。阿毛國小畢業了，但卻要被父母送到遙遠的雲林去繼續它的國中生涯；一個離家好幾百公里的佛教學校。而問題應該是出現在阿毛的母親身上，一個迷戀志工工作的媽媽。

阿毛的媽媽是一位佛教團體的志工，自身沒有工作，所以可以長期、長時間的呆在志工團體幫忙。我並不反對個人將自身空閒時間拿來作些公益的事，但前提是要有錢也有閒。當然，所謂有錢並非是要家產萬貫，而是家庭的經濟生活不虞匱乏；所謂有閒並非是要無所事事，而是先把自己在家庭裡所該扮演的角色先扮演好。但這兩樣具我觀察，她一樣都沒具備。

首先，她沒有工作，也沒興趣去找工作，當然就沒有固定收入。而她先生雖擁有固定工作，但基本薪水並不多，必須靠額外加班去掙取更多的收入；因為他必須養活他太太跟一對子女。照此來看，國一與小六的孩子有媽媽當全職家庭主婦照料，阿毛的爸爸應該可以無後顧之憂，盡情的在工作上求表現才對，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據悉，阿毛的媽媽是早上九點就會去當志工，小孩放學了她還沒回家，三餐當然要孩子自己看著辦。還好爺爺家距離他家不遠，小孩有時候會去尋求老爺爺幫忙。但長時間這樣子搞，老人家哪會不介意，偏偏老爺爺覺得這種事他沒有他置喙的餘地，兒子都不說話他能說什麼？因為媳婦會在假日要求他的兒子帶著孫女、孫子一起去志工的工作場所「唸經」。我知道阿毛的爸爸深愛著、疼著阿毛的媽媽。

有宗教信仰的人，在精神上有寄託是件好事，應該是與世無爭的，但對阿毛的媽媽而言，卻仍然是一位十足喜歡比較、計較的女人。她抱怨誰家媳婦多輕鬆自在，不用做家事；她抱怨誰家先生很會賺錢，經濟收入不虞匱乏；她抱怨誰家小孩有老人家幫忙照料…但這些事不就是她自己也該盡一份心力的嗎。

她可以常常回中部娘家，一回去就是一個星期，但幾時可以看到她願意多走幾步路到對面去看看先生的爸爸。每每家庭聚會少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她，因為她不願意下廚作菜就乾脆選擇逃避。事實上，家庭聚會幾乎都是老爺爺兩個兒子跟另一個小媳婦在掌廚，就連兩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回娘家都會去廚房幫忙，她這位大媳婦倒樂得輕鬆哩！

平常不說話的老爺爺這時候說話了；他難過、不捨這唯一的孫子國小一畢業就要被送去宗教學校閉關，一學期只能在學期結束後回家一次。平常也不許私下通電話，要聯繫請透過輔導老師。我看這比當兵的新訓中心還要嚴格，小孩子會適應嗎？具我們私下跟阿毛聊天，得知這主意是媽媽當志工的地方的叔叔、阿姨給媽媽的建議，阿毛本身有很多無奈，但一個孩子他能說些什麼？老爺爺也只能說給小兒子、女兒們聽…

我並不反對送孩子去宗教學校唸書，或許對孩子的心性會有不錯幫助也說不定。但是做為一個媽媽，平常就疏忽自己的教養天職，把教育的重責大任全推給社會，推給教育機構，此時更選擇「眼不見為淨」的處理自己的孩子，就算立意良善，能說服得了誰？

我想起大四〈國音〉課時，我曾經說過的另一個故事：

天清氣朗、萬里無雲的午後，天空是一整片的蔚藍，藍到會讓人懷疑它的真假。草地上，母雞正跟一群小雞在上頭嬉戲著，好一幕令人欣羨的親子和樂畫面。但此時你不會再懷疑它的真假，因為這是你親眼所見活生生的畫面。

或許是燠熱的午後，鷹隼群也不得不上到高空尋找一季沁涼。當風從鷹隼羽翼下方吹拂而過，羽翼不動的牠們卻仍能安穩的遨翔於空中；因為沒有人比牠們更懂得如何「玩風」。或許「駕馭」這件事是動物的劣根性，人應該也是如此，只是在比誰更能不著痕跡博得掌聲；哪管這掌聲的純度如何。

鷹隼從高空俯瞰，牠似乎瞧出個端倪，一個急速俯衝，於焉「老鷹捉小雞」的戲碼展開了。母雞天生本能的張開翅膀，跳躍著舞動牠的利爪想要保護這群小雞。但形式終究比人強；在母雞體力衰退，鷹隼攻勢凶猛之下，母雞此時回頭跟小雞群說：『媽媽沒辦法再保護你們了，趕快躲回自己出生時的蛋殼裡面吧！』

母雞雖然最後選擇逃避，但牠至少努力嘗試過。

這只是個故事。

天底下每一個男生、女生都可以當爸爸、媽媽，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父親、母親的。

附註：天底下荒誕不經，不負責任的男人更多，不巧，這例子的故事主人是個女生。